第137章 無敵是多麼寂寞

  次日，還是歸雲莊。

  顧孟已經告知陸冠英，自己是他的好鄰居，蜘蛛——不是，是錦繡山莊的莊主。

  暫時還不是神仙，也不是什麼歪嘴龍王，不會吐水，也不會女裝。

  當然，見到昨晚神威，正常人肯定還是把他當神仙看。

  就算那真是武功，飛劍是劍氣，打雷是內功，到了這種地步，也和神話無異了。

  陸乘風邀人的時候沒看到一燈的一陽指，只知道對面的年輕小哥是高手，彈指神通修為不俗，但也沒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劍邪。

  而且是已經練成劍仙的劍邪，更加尊重了幾分，甚至有些畏懼。

  不過想到之前閒談時很是投機，又覺得江湖傳聞有誤，劍邪明明是個好人。

  也對，壞蛋怎麼可能成仙嘛。

  李莫愁等人還在向水匪打聽昨晚發生了什麼，太湖很大，歸雲莊和水戰的地方離得太遠，又不是什麼十萬人曠世大戰，幾千人交戰也就是學校運動會的層級，別說她們了，功力大進的一燈也聽不到那麼遠的動靜。

  她倆聽說顧孟忙著殺人，好像沒有打野戰，稍微鬆了口氣。

  此外，段天德已經被綁進歸雲莊，等待發落，用的純鋼腳鐐手銬還是這人自己帶的，不知道他帶來幹嘛。

  就在顧孟接受大家的彩虹屁時，有水匪來報，外面來了八位異人，已到莊前。

  顧孟大概能猜到是誰，雖然射字天書已經能完成了，但是劇情慣性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果然，是江南七怪，打頭的是個瞎子，肯定是柯鎮惡，剩下還有五個中年人，其中最年輕的是個女子。

  剩下兩個顧孟認識，是郭靖和穆念慈。

  郭靖是和他六個師父一起來的，顧孟看他大概另有奇遇，內功修為已經突飛猛進，精氣神也不一樣，不知除了內功外，是否還學到了降龍十八掌。

  穆念慈則是受楊鐵心囑託，去追楊康。

  他們一家現在還抱有幻想，覺得楊康有一絲可能只是假意在金國做小王爺，只不過等待機會。

  畢竟金國的地盤很多原本都是漢人的，許多年來漢人被金人擄掠殘殺，欺壓拷打，在他們的想法中很難理解認賊作父這個邏輯。

  不過完顏康從小就在王府長大，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怎麼受得了。

  也許他得知身世後也掙扎過，就算不能做什麼大事業，驅除胡虜，做個普通人也可以，避免被罵做貪圖富貴的無恥之輩。

  他努力了，沒成功……他還是去找他乾爹完顏洪烈了，想繼承王位。

  原著里後續做下一系列惡事，包括裝洪七傳人害黃蓉遇險、捅郭靖為金國奪武穆遺書、殺江南五怪嫁禍黃蓉、結局想打死黃蓉之類的……比起坑郭靖，坑黃蓉的險惡度還更多，難怪黃蓉記了他一輩子。

  能讓黃蓉屢次吃虧，還是郭靖兄弟不好下死手，把黃蓉噁心壞了。

  當然，那些都是未發生的事情，現在楊康不用在身世血源、自我認同、榮華富貴這些事上面糾結了，一了百了，顧孟可真是大善人。

  郭靖見了顧孟，歡喜無比，情真意切的說道：「林大哥，我聽說你搬到太湖住啦，但沒想到現在就見到你了！」

  穆念慈也在向顧孟行禮，因為顧孟對她義父義母實有大恩。

  顧孟只從天書提示中知道她和楊康還沒有感情，神鵰主角也直接換人了……哎，如果他和穆念慈生個小孩，會不會就是神鵰主角？

  不著邊的事情，顧孟搖了搖頭，把剛剛的奇怪想法丟掉，跟郭靖敘舊，問他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

  郭靖於是很老實的說了一大堆：「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簡而言之，他們和王處一同行了一段，後來又被完顏洪烈派人追殺，他與侯通海糾纏，意外獲得奇遇，功力大進，之後行俠仗義時遇到九指神丐洪七公，一番波折後對方收他做個記名徒弟，傳了降龍十八缺三掌。

  顧孟若有所思：「也好，也好，都是你的機緣。」

  這邊在敘舊，那邊江南六怪也在打量顧孟。

  柯鎮惡：看我眼色行事！

  他們也聽說徒弟和劍邪關係不錯，之前擔心這人是邪道中人，但郭靖說了很多好話，而且他好像確實做正義的事情更多一點，至少大節無虧，這些人屬於國大於家的立場，殺金兵是巨大加成，所以對顧孟算是好感更多。

  不過就這幾個人，他們的好惡，也不被顧孟放在眼裡。

  陸乘風正在和這幾人掰扯：「在下雙腿不便，不能起立，請各位恕罪，不知幾位奇人乃是？」

  為首的瞎子對著陸乘風抱了抱拳，一臉嚴肅地道：

  「老瞎子我是飛天蝙蝠柯鎮惡，身後這五位，都是我的義弟義妹，分別是妙手書生朱聰，馬王神韓寶駒、南山樵子南希仁、鬧市俠隱全金髮、越女劍韓小瑩，我們是江南七怪。」

  陸乘風大喜：「久聞七俠大名……」

  江南七怪的武功在散人中已經不錯了，每一個都比林震南強，關鍵還是愛管事，其實還是有很大名氣的。

  尤其是他們和丘處機打賭，遠赴大漠十八年，沒聽說的人就算了，聽說過的人都很佩服。

  當然，現在七怪還是合稱七怪，但已經只剩六個了，柯鎮惡以前和他大哥柯辟邪雙排，2v2死斗沒打過黑風雙煞，柯辟邪gg，柯鎮惡的眼睛也被梅超風捅瞎。

  黑風雙煞被陸乘風搖人追殺遠遁大漠後，兩邊仇人相見，這次是7v2，結果是張阿生被黑風雙煞打死，陳玄風也在那一戰身亡。

  顧孟沒太關注其他人，只是多看了韓小瑩幾眼。

  黃蓉貼過來小聲說道：「夢哥哥喜歡她呀？」

  顧孟要臉，連忙搖頭：「不是啊，我明明正經人好吧，我跟她素不相識，只是好奇。」

  黃蓉問道：「好奇什麼？」

  顧孟答：「好奇她的越女劍法啊。」

  黃蓉呵呵一笑，翻了個白眼：

  「哎呀，夢哥哥伱覺得她好看就直說，我又不是不讓你再找……大婦風範好吧，江南七怪又不是什麼一流高手，而且夢哥哥你的辟邪神劍才是天下第一，越女劍有什麼值得好奇的……」

  顧孟被懟，一時語塞。

  不是，他真是因為越女劍鼎鼎大名才看人家的，才不是因為什麼韓小瑩雀食，身材極好，皮膚如雪，瑩潤動人才看人家的。

  這邊夫妻倆在說話，那邊韓小瑩冷哼一聲，躲至眾人身後，不讓他再看。

  顧孟是正大光明看的，沒有遮掩，劍邪在女色方面的名聲本就不好，韓小瑩再入中原後也聽說過一些，現在是把他當成登徒浪子了。

  本來因為顧孟殺田伯光的事情，她還覺得傳言未必可信，現在看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顧孟讀了下心，感覺到韓小瑩腦子裡在想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很難崩。

  家人們誰懂啊，歐陽克和汪嘯風都死了，但顧孟恨不得把人再復活再捅死一千遍！

  到底是怎麼想出來這麼惡毒的謠言？

  移花宮酒池肉林？

  恆山無遮大會？

  峨嵋全家捅？

  到底是從哪傳出來的？顧孟還沒來及做呢！

  他現在真就跟黃蓉一個人雙修過，怎麼大家都不信呢！

  可惡，既然如此，只好把事情做下，這樣才不算冤枉！顧孟含淚下定決心。

  ……

  韓小瑩對顧孟印象不佳，但這些都不影響吃飯。

  陸冠英昨晚大獲全勝，本來這些事還要稍微遮掩一下，但是現在也不裝了，直接大擺宴席，席上還不斷有水匪來給顧孟敬酒，不過形式比較特殊，與其說是敬酒，不如說是拜神，也無需顧孟有什麼動作。

  顧孟一開始還挺開心的，聽了一會兒又不喜歡了，隨他們去。

  江南七怪聽說顧孟又是御風飛行又是百餘把飛劍，又是雷法什麼的，一時也不太敢相信。

  難道太久離開中原，這些強盜鏢局之類的江湖人吹牛功夫又更上一層樓了？

  搞不懂。

  只有朱聰最聰明，轉了一圈兒後，已經徹底明白那些水匪是真心實意的把劍邪當成神仙了，不過這些聰明人也不信神，朱聰只覺得也許劍邪武功實在太高，別人又以訛傳訛，描述失真了。

  炫飯時，突然又一個水匪探子跑過來匯報：「報——報莊主，太湖邊又出現一位異人來訪。」

  顧孟沒動，繼續乾飯，什麼吊人還能讓我出門迎接不成？

  陸乘風和江南七怪等人出去了，然後就看到了湖濱遠處一人快步走來，頭上竟然頂著一口大缸，模樣極為詭異。

  是個白須老頭，身穿黃葛短衫，右手揮著一把大蒲扇，輕飄飄的快步而行，那缸赫然是生鐵鑄成，看模樣總有數百斤重。

  原來缸中盛滿清水，不知有多少斤了，這人頂著這麼大的鐵缸，還能在水上飄，輕功已經不可思議，想來就算絕世高手，也不過如此了。

  陸乘風自忖，他師父恐怕也做不到，不過想到家裡現在還有個龍王神仙，又覺得這人的輕功雖然可怕，但還能理解。

  這人看過射鵰的人肯定都知道是誰了，就是那個冒牌裘千仞，裘千丈，真實武功比林震南強，但也就是二流貨色。

  他現在的表現不是武功，是魔術來著。

  陸乘風沒看出來，恭敬的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裘千丈哈哈大笑：「我名裘千仞。」

  陸乘風和江南七怪都大吃一驚，裘千仞成名多年，也是江湖上的大人物了：「原來是鐵掌水上漂，裘千仞老前輩……」

  真正的裘千仞也是絕頂高手，但卻是弱五絕，雖然輕功很高，但也絕做不到他哥哥演出來的那種狀態。

  裘千丈又笑道：「原來你們這些小輩還聽說過我的威名。」

  客氣幾句，陸乘風將人迎進莊子，裘千丈這次是來救段天德和可能還活著的金國特使的，自無不可。

  進莊之後，顧孟只顧吃飯，沒空搭理他，他又在觀眾的「捧場」下表演了很多魔術，比如嘴裡冒煙、石頭成粉、空手砍茶杯之類的狠活，引得眾多人敬仰。

  包括昨晚見過顧孟大發神威的水匪，也覺得劍邪已是仙人，而凡人能把武功練成這個樣子，已經很厲害了。

  他又自吹自擂一波，說當年華山論劍也就是沒喊他，否則王重陽怎麼能奪得九陰真經。

  這些話說完，才算圖窮匕首見：「我來這裡，是有一件要事……咱們身在武林，最要緊的是俠義為懷，救民疾苦。現下眼見金國大兵指日南下……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這番南來，就是要聯絡江南豪傑，響應金兵，好教宋朝眼看內外夾攻，無能為力，就此不戰而降。

  這件大事一成，且別說功名富貴，單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們一副好身手、不枉了『俠義』二字。」

  江南七怪登時大怒，也不管剛剛見到的那些功夫了，有事他們真上，這個組合是不怕死的。

  陸乘風也臉色大變：「道不同不相為謀，來人，送客。」

  裘千丈也是膽子大，明明是個菜雞，這時候卻一點不慌，又砍了個杯子，想要攜藝威脅，就在這時，門口又出現了一人，大踏步走進廳來。

  此人長髮披肩，造型略顯殺馬特，雙目已盲，場中很多人都認出她是鐵屍梅超風。

  她流落江湖後被楊康幫助，兩人有段師徒之緣，她近期正有計劃來找對頭陸乘風麻煩，也在太湖附近，聽有路過水匪慶賀金國特使全軍覆沒，大家正在歸雲莊擺宴，兩件事並一起，直接過來了。

  另外，不僅梅超風出場了，在她身後竟然還跟著一人，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臉色古怪之極，兩顆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轉動，除此之外，肌肉口鼻，盡皆僵硬如木石，是黃老邪。

  不過這個造型是他新整的皮膚，沒人認出，只當是和梅超風同行的高手。

  他出桃花島之後沒事幹，想來想去，先去找自己的弟子，先找到的就是梅超風，一路尾形。

  因為他身為絕頂高手輕功驚人，幾乎沒有腳步和其他動靜，竟然沒讓梅超風發現。

  江南七怪已經心存死志，剛剛的裘千仞已經是大敵，老仇家梅超風也找上門了，看來今天難以倖免。

  而陸乘風知道劍邪神威，已經和正常的武林高手完全不同，有他在莊中做客，來再多高手也不必怕，沒有任何慌張之色。

  也就在此時，顧孟吃完了，擦了擦嘴，接著又擦了擦手。

  酒足飯飽，該殺人了。

  顧孟首先把目光移向還在大放厥詞，說著「我鐵掌功天下無敵，什麼張三丰、王重陽、林坦之，統統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不是我不慕名利，天下第一……」的裘千丈。

  「唉……聒噪，我平生最恨二五仔和狗漢奸。」

  顧孟搖了搖頭，揮指彈出一道劍氣，在裘千丈體內爆開，並沒有什麼血雨腥風，這人已經被劍氣炸的灰飛煙滅。

  顧孟的天地太極已經加了第二點，內功更高了，換成正常人功力，幾千年都不止，這玩意後期指數性提升的。

  而且作為詭秘世界的武道之神，吸收了克萊恩在內的許多人傑精華，靈光與感動都被容納在躍升至半神的武道家位格中，又還給綜武顧孟。

  現在他只是隨手揮灑劍氣，無意運聚。

  但這一舉手、一投足但是武學的登峰造極，每一個念頭，都是多少辛苦不尋常的精華，每一招，每一式，都足以驚天地、泣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