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武意對拼
「黃金遇火怎會爆炸，唯有水消金才有此效果！」
韓非神色冰冷：「王叔竟然知道何為水消金！」
龍泉君和安平君啞口無言，只知自己已經暴露，便閉口不談，任憑韓非如何追問也不再說一句話。
韓非無奈，他也不可能向兩人大刑逼供，不過此次他們露出的破綻足夠多，能先給父王一個交代了。
「關入牢中，嚴加看管！」
「是！」
韓非轉身離開大牢，將進展告知張開地。
「你的確是個有本事的。」
張開地大手撫須，神色複雜。
韓國的公子中有如此大才是幸事，韓非不願當大王卻是大不幸。
「軍餉所在，你可有線索？」
「這還需要一段時間。」
韓非如實回答，胸有成竹。
十萬黃金不是小數目，如果市面上突然出現這麼大批量的黃金，定然會引起注意。
他斷定姬無夜還沒將這筆錢花出去，而是將這十萬兩黃金藏起來，等風頭過去後，再放心使用。
這就給了他重新奪回軍餉的機會。
「十日之限，你別忘了，若是十日之後找不到軍餉，你這司寇之位可就沒了。」
張開地意味深長。
「什麼？」
韓非臉色一變。
「我只是答應把司寇之位給你，可你若做得不好，自然可以收回去。」
張開地呵呵一笑，繼續道：「上任之後，第一件案子就沒有辦妥當。
九公子，老夫徹了你的職，也是合情合理吧。」
「……合理！」
韓非神情凝重，未曾想張開地會給他搞這樣一出。
張量敬陪左右，將眼前一幕收入眼底，不免愧疚。
「就請張相等我的好消息。」
韓非向兩人拱手一禮，大步離去。
「祖父，這……」
「好孫兒，老夫知道你要說什麼。」
張開地打斷張良的話。
「他想改變韓國，這份心我看在眼底，但這個世界從不缺少有野心的失敗者。
他想要改變韓國，勢必要和姬無夜對上！如果沒有這個勇氣，還是儘早退場的好！」
張良黯然，知道張開地的意思。
十萬兩軍餉是姬無夜私藏，而找回軍餉，就得和姬無夜徹底成為死敵。
「孫兒明白了，這是祖父給韓兄的選擇，也是最後的機會，退場的機會！
要麼就此離場，再也不談變法，當個逍遙的公子。
要麼剷除姬無夜，為韓國帶來變革！」
「你能看明白就好……」
…………
紫蘭軒。
韓非沒有聽曲的打算，徑直找到紫女。
「紫女姑娘。」
「原是九公子。」
紫女盈盈一禮，笑道：「公子今日來，是要點哪位姑娘啊？」
「今日我不找姑娘，我要男人！」
紫女臉上掠過嫵媚的笑意：「公子說話當真有趣，來風月之地不找姑娘，找男人。
紫蘭軒沒這營生，不過達官顯貴不乏有和公子一樣的癖好，我給公子指條明路。
在新鄭西北角，有一家名為南梁軒的去處，公子去那裡即可。
據說啊，昨兒個還新來了位頭牌，是叫藍莓……」
「紫女姑娘就別消遣我了！」
韓非一陣惡寒。
「咯咯咯……」
紫女嬌笑連連：「既然不是找那古怪的消遣，那公子是來找道子的？」
韓非只得開門見山：「紫女姑娘去過潛龍堂的易寶宴吧，我的碧海珊瑚樽現在應該就在紫女姑娘手中。」
紫女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看來九公子此來，是有正事要談。」
「嗯。」
見談話進入正軌，韓非鬆了口氣：「那縱橫盒的主人是在紫蘭軒？」
「沒錯，公子原來是要見他。」
「是否方便？」
紫女搖搖頭：「不方便。」
韓非急了：「為何？」
「那一位正在和道子討教武學。」
韓非愣了愣：「白兄和鬼谷傳人已經見過面了？」
「嗯，不止如此，還切磋過一場。」
「誰勝誰負。」
紫女白眼一翻：「公子這不明知故問嗎？」
韓非訕訕一笑。
的確，據傳當代鬼谷的兩位傳人，都是先天劍客，可白兄一夜入宗師，或許現在修為都已經到達大宗師了。
縱橫聯手還差不多。
「既然已經輸了，為何還要再討教武學？」
「或許這就是劍者吧，勇往直前，屢敗屢戰。」
紫女隨意道。
「換個說法，受虐狂？」
「……這話，你該當著他的面說。」
韓非哈哈大笑。
「他們兩人正在房間中，公子直接進去便可，切記不可打擾。」
「多謝紫女姑娘。」
韓非拱手，心中有所疑惑，劍客論劍不該找個開闊的地方嗎？怎麼在房中擊劍？
紫女莞爾一笑：「對了，有句話公子說錯了，那碧海珊瑚樽並不在我這裡。」
韓非眉頭一挑，想到了某種可能，快步走向白景的房間，悄然推開房門。
若是這東西被紫女姑娘獻給了白兄，或許還有討要回來的可能。
果然，韓非推開門後，便見白景正坐在軟榻上，手持他心愛的碧海珊瑚樽，身側一位琴女打扮，戴有火雨瑪瑙的姑娘正在為其斟酒。
而在不遠處，一位穿著黑色勁裝，搭有金色裝飾的陌生男子正盤膝打坐，眉頭緊皺。
韓非一時間看不懂他們在做什麼，不敢出聲打攪。
「你來了。」
白景見到韓非後，招了招手，讓他進來。
韓非猶豫片刻後，還是進去了，既然白兄都直接發出邀請了，那應該沒事。
「白兄，我這碧海珊瑚樽可還合用？」
「不錯，你今日此來，是為討要心愛的酒杯？」
「非是如此。」
韓非眼中不免閃過一絲艷羨。
這杯子珍貴無比，他知道都沒捨得用過一次。
韓非搖搖頭，又問道：「這位兄台這是在？」
「他今日主動找上門來，要我以武道意志與他對拼，便成了現在這樣子。」
白景聳聳肩。
「原是如此。」
韓非似懂非懂。
他曾聽老師說過，武者之間的武道意志對拼是很兇險的一件事。
尤其是實力相近者，那是純粹的意志交鋒，稍有不慎，心神便會遭到重創，武意被浸染，不再純粹。
而若不能消除對方的武道意志影響，自身的武道意志便不得寸進，道途也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