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清楚不能讓你們把我們組長帶走!」楊老虎著臉道。
對方來歷不明,貿然讓他們把蘇錦帶走,蘇錦的生命安全完全得不到保障。
現在的蘇錦不是個普通大學生。
她是越史研究組組長,擁有超強的領導能力和研究熱情。在她的帶領下,他們擰成一股繩,在最短的時間內證明越朝的存在,將種花家的歷史往前推了整整一千年!
這樣的人,對種花家有大貢獻,也就成了某些國家的肉中刺。
更何況前段時間國內對各大高校進行了大清洗,抓了許多隱藏多年的間諜,國外那些勢力肯定記恨蘇錦。
對面幾個男子渾身氣勢極強,一看就是手上有人命的主,誰知道是不是想對蘇錦不利?
杜老也道:「這裡是江城大學,蘇錦是江城大學的學生,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由身份不明的人將她帶走,我們要為她的安全負責!」
該說的話已經讓楊老和杜老說了,其他研究組成員沒有再開口,卻將蘇錦圍起來,用行動表明態度。
蘇錦一一看向這些護著她的大佬們,心被暖意包裹,甚至蔓延到四肢。
她和他們只是一同研究越史,連師生都算不上,可在對方什麼身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毅然選擇保護她,比坐在椅子上沒動的她的親爸爸更關心愛護她。
對面領頭的男人虎目盯著拄著拐杖擋在他們面前的老人,開口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為難。」
楊老一聽就吹鬍子瞪眼起來。
連句準話都沒有,開口就是威脅,這還得了?
楊老剛要開口,身後傳來蘇錦的聲音:「我跟你們走。」
楊老猛地回過頭:「你別犯傻,他們沒一個善茬,你跟他們走了就可能回不來了。」
其他老人也都著急地勸起來。
蘇錦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笑臉:「你看他們雖然很兇悍,但是對咱們很包容了,沒惡意的。」
雖然大佬們在維護她,可實際情況就是他們這群七老八十的人在對面那些訓練有素的人面前根本不夠看。
對方雖然話少,卻始終沒動手,足以說明他們並不想傷害楊老他們。
楊老指著領頭的男人對蘇錦道:「他還沒惡意?他都威脅咱們了!」
說什麼不要為難他。
那不就是擺明了要對他們動手嗎?
楊老很不服氣地擼起袖子,露出乾巴蒼老的胳膊:「別看我們年紀大,我們每天早上都會去公園練太極,蘇錦你不用擔心我們打不過他們而妥協。」
眾大佬眼皮直跳。
杜老抹了把額頭的冷汗,一時不知老楊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找死。
就連對面的壯漢們都忍不住側目。
領頭的男人目光落在楊老的胳膊上,竟嗤笑了一聲。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蘇錦可不敢真讓他們動手,趕緊說自己不怕,又誇了楊老一番,最後承諾等她回來會給楊老額外獎勵一朵小紅花,楊老才不屑道:「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還用小紅花騙我。」
不過蘇錦的勸說讓他信服,還是勉強答應讓男人們將蘇錦帶走。
蘇錦被帶上一輛黑色車子後,直接開離了學校。
車子一路從市中心開到郊區,來到一個在鷺湖旁邊的小區。
車子在小區門口被攔住,領頭的男人拿出證件後才被放行。
車子開了五分鐘後,在山腳下被攔住。
在領頭男人出示證件後,他們並未立刻放行,而是盯著車裡的蘇錦看。
那凌厲的眼神讓蘇錦渾身不自在,目光持續了幾秒鐘後,車子被放行。
全程整個車子沒有一人發出聲音。
連蘇錦都下意識屏住呼吸。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門口,車門從外被拉開,領頭的男人終於對蘇錦說了第一句話:「不要喧譁。」
感受到嚴肅的氣氛,蘇錦點了下頭。
下車後,其他人留在外面,蘇錦跟著領頭進了院子。
蘇錦始終低著頭,只用餘光打量四周。
院子很大,卻都是種的菜,右邊還有個池塘,旁邊是葡萄架,一隻貓蜷縮在葡萄架下面的躺椅上睡覺。
蘇錦坐在沙發上,侷促地並緊膝蓋,雙手放在膝蓋上。
明明門外站著護衛,卻寂靜得像是空無一人,就連蘇錦都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你就是那位證明了越朝存在的小丫頭?」
一個爽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錦立刻站起身,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恭敬道:「我叫蘇錦。」
「蘇小丫頭不用拘謹,我就是想跟你聊聊你的研究,來來來,坐下說話。」
對面一身中山裝的老人笑著往沙發上指了指,自己卻坐到對面的木椅上。
蘇錦恭敬地應了聲,卻只敢坐半個屁股。
老人笑得和善:「你那個聽證會我看了,你的研究做得好啊,越朝的發現對我們種花家的意義重大!不過我有的地方不懂,蘇小丫頭你可得幫我解惑。」
蘇錦態度極其端正:「您請講。」
見她如小學生般的坐姿,老人將剛剛送上來的一杯搪瓷杯裝著的熱茶放到蘇錦面前,自己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的同時開口。
「一個捲軸怎麼就能證明越朝的存在?」
蘇錦認真回答:「捲軸除了做碳14鑑定外,還有一些其他專業鑑定,可以證明是五千年前的物品,因為特殊的工藝使它能夠歷經五千年。」
見老人在認真聆聽,蘇錦壯著膽子繼續:「這個捲軸哪怕已經損毀了,也能證明五千年前就已經有筆墨紙張了,還有能製作捲軸的文明。現在落款被修復出來,切實證明了五千年前大越的存在。」
老人若有所思,片刻後從胸口的大口袋裡拿出一隻黑色鋼筆,在一個巴掌大的本子上記了幾筆。
蘇錦坐立難安。
她一個學生說的話,老人竟還記下來,讓她臉發燙。
再抬頭,老人慈祥的臉上多了一抹欣慰。
「多虧了你這小丫頭和一眾專家的努力,越朝被初步證明,不過你們不能止步不前,還要做更多研究,將越朝的璀璨向世界展示。」
蘇錦心潮澎湃,猛得站起身:「請您放心,我必定終其一生為越史的研究而努力!」
老人「哈哈」大笑:「你一個人可不夠,要帶領更多人辦這事,人多力量大嘛。」
再次端起茶杯,他又笑著問蘇錦:「你一個小丫頭是怎麼讓那些專家聽話的,專家們才學是真,脾氣也不小。」
「管他們很簡單的,只要把他們當幼兒園的小朋友就好了。」
老人興致大漲,追問了句。
蘇錦將獎勵小紅花,以及每天挑選一個表現最好的人當眾表揚的事說給老人聽。
「小紅花很便宜,在網上買,八千張只要16塊錢。」
老人手頓住。
那些讓文化部頭疼得不行的老頑固們,竟被蘇小丫頭這麼簡單就制住了。
這法子倒可讓文化部那些人試試。
老人又問了些與研究相關的問題,起先蘇錦很侷促,漸漸地發覺老人很和善,她放鬆下來,話也就多了起來。
老人很有耐心地聽著,偶爾在本子上記幾筆。
等蘇錦說得差不多了,老人才開口:「你們的研究很有意義,現在西方國家對我國文化進行圍剿,刻意批判醜化我們的歷史文化,想斷了我們的傳承。今天的聽證會大大搓了他們的銳氣。
可是想要粉碎他們的陰謀,光靠這一場聽證會是不夠的,我們需要更多的文化自信。今天看到你,我就知道擔子可以交到你身上。」
蘇錦捏緊拳頭,激動得輕輕顫抖。
她被老人認可並委以重任了!
「蘇小丫頭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提。」
「我有困難。」
蘇錦不敢錯失機會。
她做夢也沒想到能見到老人,這輩子應該也就這一次機會。
她很想給老人留個好印象。
可是她知道比起好印象,越史的研究更重要。
個人的榮辱在種花家的榮譽面前不值一提。
老人笑容不減:「有困難就說嘛。」
蘇錦將越史系研究沒有資金,人員不夠等難題一一說了,更是把當初學校要取消越史系的事也簡略說了一遍。
老人將她的要求盡數記在本子上,只是道:「有困難,咱就想辦法攻克!」
天色漸晚,將蘇錦接過來的男人親自將蘇錦送到工作室。
楊老等人見她回來才鬆口氣。
「他們把你帶去幹了什麼?」
蘇錦想了下,決定不多嘴,只道:「接我去見了個人。」
為了不讓他們繼續追問,她又強調道:「一個大人物,經常在新聞里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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