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我有何不同?

  此刻容秦氏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之家那個冷心冷情的兒子會這般喜愛疏影了。

  她身上就好像有一股魔力,不經意之間就能撩泊著你。

  白小娘被疏影這話嗆得愣在了原地,她緊緊的攥住秋穗的手「大夫人,雪月她……」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雪月身為一個侍婢以下犯上已是重罪,明知白小娘天真還不加以規勸,直接闖入了老夫人的院子裡,擾了老夫人的清淨。

  此事若是傳出去白小娘你也討不得好,一個婢女受罰總比落了小娘你的面子要好吧。」

  疏影打斷了白小娘的話,眸光緩緩看向了白小娘的肚子。

  白小娘也瞬間明白了疏影話語中的意思。

  妾室是可以將自己所生的孩子養在身邊的,但僅限於妾室無所錯的情況下。

  倘若妾室名聲有毀,或者做出什麼不利主家之事,別說孩子了,恐怕都得去母留子。

  這麼想著,白小娘面上又做出了一副委屈害怕的模樣。

  她道:「是我的不是,沒有管好手下的人,如今雪月犯錯,是該罰的,雪月便任憑大夫人做主,只望大夫人留雪月一條命。」

  「放心,打不死她。」容秦氏站起身來,一臉冷凝的就朝外頭走去了。

  疏影跟隨在容秦氏的身後,在越過白小娘之時微微止住了腳步。

  她側首看著白小娘輕笑道:「小娘,你也一同出去看看吧,畢竟有些事只有親眼瞧見了,才能不再犯蠢不是嗎?」

  「疏小娘,我家小娘懷有身孕,恐怕見不得這些血腥,萬一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疏影話音剛落,白小娘都還未作答,一旁的秋穗就出聲了。

  疏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府醫在此呢,我們定不會讓白小娘動這胎氣的,畢竟這府醫可是白小娘特意去福安院求來的呢。」

  這話一出,白小娘滿心都是悔意。

  早知如此的話,她定不會讓雪月去福安院的!就該直接去找國公爺!

  思及於此,白小娘看了一眼那位府醫,「府醫,您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話想要和疏小娘敘敘。」

  府醫聽到這話並沒有立馬走出去,而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疏影。

  在這種高門大院內做事的人,心中怎麼可能沒有一桿秤呢?

  剛才他被帶過來的時候,一瞧大夫人對疏影的態度,就知道不一般了。

  疏影也注意到了府醫的請示,輕輕頷了頷首。

  在疏影的頷首下,府醫提著自己的藥箱就走了出去。

  在府醫走後,白小娘一改方才的委屈之意,面色頗為不滿的望著疏影,「疏小娘,你我都身為妾室,只不過一個是國公爺的,一個是大少爺的。

  你我之間本沒有齟齬,又何苦如此針鋒相對呢?你這麼攀著大夫人,最終還不是照樣要為他人做嫁衣?等到大少爺娶了正妻之後,你看大夫人還會這般關照你嗎?

  疏小娘,你我也算是同命相憐的人,不如互相幫襯一把?一同在這宅院之內活的快活一些。」

  「白小娘你聽說過一句話嗎?」疏影輕聲笑道。

  望著疏影臉上的笑意,白小娘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什麼話?」

  「聰明反被聰明誤。」疏影緩步上前,伸出手就朝白小娘的腹部摸去。

  白小娘被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退去。

  秋穗一把撐住了白小娘的身軀,對著疏影就低呵道:「疏小娘!你這是做什麼?」

  「我這是在告訴白小娘,我和你不是同路人,我也不會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妄圖用一個孩子鞏固自己的地位,白小娘與其在這裡同我說這麼多,不如出去看看雪月以下犯上的下場吧。」

  以下犯上四個字疏影咬的極重,就好像是一巴掌打在了白小娘的臉上。

  白小娘看著疏影轉身往外走的背影,忽的出聲,「疏小娘你同我說不要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那你比我又好到哪裡去呢?我至少還是得了國公爺的喜愛,從外頭聘回來的貴妾。

  而你只不過是靠著這一副皮囊得了大少爺一時的寵愛罷了,說到底,你還比不過我。」

  聽到這話,疏影的腳步瞬間頓了下來。

  她頭也不回的應聲道:「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區別,但我有一點同你最不一樣。」

  「什麼?!」白小娘問道。

  疏影冷笑一聲,什麼話都沒有說,抬腳就走出了屋內。

  她看著屋外灼熱的暖陽,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

  她和白小娘最不一樣的一點,那就是她不會永遠依附著男人,更不會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情深似海也有海枯石爛之時,一時的寵愛,難保多年之後不會眨眼消散。

  她永遠不會因為所謂的情愛,把自己的命交到他人的手中。

  屋內。

  白小娘見疏影並不作答,而是直接走掉的背影,氣得一掌就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秋穗一驚,急忙上前說道:「小娘,莫要生氣,要是因此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我看她們就是故意來氣我的!早知如此我就直接同國公爺說就好了!自己得不了國公爺的寵愛,魯晶倒是來擠兌我了。」

  白小娘不甘心的說著。

  聽到這話的秋穗急忙攔住了她,「小娘,不可再說了。」

  「秋穗。」白小娘緊握住她的手,「不知為何我的心中有些不安,那些事情可處理好了?應該沒有其他人發現吧?」

  「小娘放心,那些事都是我親自去辦的,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秋穗拍了拍白小娘的手背。

  聽到秋穗這麼說了之後,白小娘這才鬆了口氣。

  她點了點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腳就朝外走了去。

  她剛走到屋外,一聲嘶吼就傳入了她的耳膜。

  「小娘!小娘救我!」

  這聲一出,白小娘被嚇得險些踉蹌了一下,還好秋穗站在身後急忙扶住了她。

  兩人抬眼望去,只見雪月被人按在了長椅上,長椅旁有兩個拿著長杖的媽媽站在那兒。

  院門也被大敞著,但凡有人經過,一眼就能瞧見其中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