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真正的兇手
歐陽明很清楚眼下的局勢，他落到容衡陽手上反抗是死路一條，背叛長公主也是死，倒不如為自己搏一線生機。
他相信容衡陽的人品，只要把所知曉的如實相告，幫助他們為孟家翻案，必定會為他解出蠱毒，恢復自由。
「茶也喝了，該給我說當年的事。」
歐陽明放下茶杯，剛要開口響起敲門聲。
容衡陽不由皺眉，他吩咐過誰都不能來打擾，這會敲門的是誰。
他走上前打開一條門縫，瞧見來人連忙將門打開。
「阿影，你怎麼來了。」
疏影邁步進來，看了歐陽明一眼，「我已經聽三哥說了今夜的事，他要講的是我孟家的事情，我更應該在場才對。」
容衡陽起身那刻疏影已經醒來，她在窗前看到了外面發生的一切。
得知歐陽明被抓後願意歸順他們，還要說出當年孟家被滅的真相，她作為後人，當然該知道。
疏影這話有理，容衡陽不該阻止，扶她一塊坐下。
歐陽明對著她笑道；「縣主，我們又見面了，而且還成了自己人。」
「你少在哪裡油腔滑調，能不能將功補過，還看你的消息是否有用，若是發現你作假，你該知道後果。」
容衡陽呵斥一番，讓他搞清楚眼下局勢，他的命還把控在自己手上。
歐陽明自信表示：「我敢說出來，自然是有把握。」
疏影急切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賣關子，快點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疏影一直都想不明白，孟家水師驍勇善戰，幾十年來保衛疆土，各國水域軍隊不敢冒犯。
然而卻背上叛國的罪名，讓十幾萬水師喪命。
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才會招來這樣的滅頂之災。
歐陽明臉上還有些糾結，在兩人目光中緩緩開口。
「當年我剛投奔到長公主門下，那個時候她四處廣交好友，收攬不少門客，甚至還背地裡收買一部分水師，就連孟家傭人，也被她收買。」
疏影皺緊眉頭，她當年年幼，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孟家一夜之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的一切，都是長公主安排的？」
歐陽明苦笑道：「就算長公主當年再痛恨孟二公子，可她總歸沒有那麼大的權勢，背後真正指使的人，是陛下。」
兩人對視一眼，果然和他們猜測的相同，這真正的兇手就是陛下。
疏影氣憤道：「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孟家，難道就是因為沒有得到我娘，才痛下殺手。」
歐陽明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縣主真是太天真了，自古帝王家的男子最薄情，權勢和地位才是他們一生所求，女人只是一種調劑。」
說著又看向容衡陽繼續道：「裝得深情的人，未必是真的情根深種，看似冷漠的人，或許才是傾盡一切，如同容少卿對你這般。」
疏影臉色凝重，不想聽他提起感情，只是知曉到底怎麼回事。
「你說重點。」
歐陽明望著她，意味深長道：「議論陛下是死罪，這個才是重點，就算你們知道真相，又能改變什麼，難道還敢造反不成。」
這話一出，兩人面色一沉，倒是嚇到歐陽明。
他不可思議問：「難道我說對了，你們真的有謀反之心，容少卿可是皇后的親侄子，為了前途無量，居然......」
「你話有點多，這不該是你問的，你只需要說出知道是真相，其他的別問，免得我還真的保不住你這條命。」
容衡陽打斷他的話，免得他知道太多，反而沒有活路。
明白人一聽就懂，歐陽明只是佩服他們膽大包天，居然真敢動這種心思。
「即使如此，那我便說重點，你們可有聽說過二十五年年前被滅的南應國，當時是北塢的盟國，那個時候兩國交好，時常一同抗敵，百姓相互來往，成為一段佳話。」
容衡陽自然是聽過，皺眉道：「我聽父親提過，南應國靠海水域四通八達，有鹽田和礦山，非常富裕，而南應帝愛民如子，深得愛戴，還和北塢聯姻，關係友好。」
疏影也略有耳聞，遺憾道：「聽聞南應國是被蠻子偷襲，殺了皇族一派，還是北塢這邊派兵救援，只可惜還是沒能挽救局面。」
歐陽明點頭，嚴肅道：「當時派的就是邊南水師，也就是先太師孟遠東，讓他帶領五萬水軍去支援，才擊退蠻子。」
聽到祖父的名字，疏影只覺得心頭一痛，同時也嗅到這話裡有話。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害死了我祖父和十多萬水師。」
疏影雙眼發紅，情緒愈發激動，容衡陽揉著她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沒想到今夜抓到歐陽明還能有這些收穫，接下來只要搞清楚事情真相，就能想辦法對付那昏君和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
「畢竟我當年還小，又沒有親身經歷，並不清楚整件事真相，但我跟隨長公主多年，發現她會用這件事在陛下哪裡討到不少好處。」
容衡陽道：「他們是一丘之貉，自然是怕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才會縱容長公主。」
否則就長公主在胡楊山莊做的那些事，就足以將她斬首示眾。
肯定是長公主手裡捏著陛下把柄，他才沒辦法除掉她，又不想容忍。
疏影咬牙切齒道：「必定是見不得人的事，而且被太多人知道，才逼得他不得不下狠手殺了那麼多人。」
疏影捏緊拳頭，可憐她孟家忠肝義膽，哪怕家家戶戶掛白綾，長大的男丁依舊毫不猶豫上戰場保家衛國。
結果卻死在這樣的陰謀之下，實在讓人寒心。
歐陽明點頭：「我有一次長公主喝醉提過幾句，她說陛下心眼小，被人比下去心裡不悅，又看中好友的財富，所以......」
歐陽明話沒說完，只覺得喉頭傳來一股血腥味也說不出話來，緊接著他身子向前一斜，突然口吐鮮血。
容衡陽見狀不對趕緊將他扶住，可是歐陽明已經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斷了氣，這蠱蟲的厲害，他們也是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