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雙手接過,感激道:「多謝祖母心意,阿影感激不盡。」
容老夫人嘆了口氣,儘管去祈福,似乎也沒能讓她放寬心。
疏影聽說她去找了方丈卜卦,怕是和卦象有關。
只是這種事還是不問為妙,乖乖聽從長輩安排才是明智的選擇。
容老夫人拍著她手:「你一路奔波也累了,早些歇息,至于衡陽那邊,你好生勸著。」
疏影溫柔點頭:「阿影記住了,祖母也是略顯疲態,還是先回屋歇著,有事明日再說。」
容老夫人憂心忡忡,容秦氏上前攙扶著她,貼心道:「母親路上好幾次睡過去,這會昏昏沉沉對身子不好,兒媳送你回房。」
說完不忘交代疏影,「你自個顧好身子,等衡陽回來,讓他務必來見我。」
疏影只得先應下,與容衡陽商議後再做決定。
回到紫竹齋,看到房門緊閉,疏影輕輕推開門,剛好和屋裡的容衡陽對視,她無奈笑道:「原來公子在家中,還把房門關上,想必是特意躲著母親他們。」
容衡陽拉著她手道:「這會我算是理解了馮家莊翻牆的心情,確實能省去很多麻煩,祖母與母親派人請了幾次,所以這下回來,誰都不知道。」
要不是擔心疏影一個人在家,容衡陽怕是幾天都不會回來。
疏影哭笑不得,輕嘆一聲道:「公子這樣也不是辦法,總是要想個法子解決,今日外出祈福,祖母她們一路追問你與父親爭吵的事。」
容衡陽擰著眉頭,疏影又道:「你放心,我並未告訴她們。」
這個事情非同小可,疏影可不敢貿然說出來。
容衡陽摟住她,「阿影,我已經做好決定,我打算送走他們母子,算是給容家積德行善,至於今後如何就看他們的造化。」
經過深思熟慮,容衡陽還是站在國公府這邊,但他並不後悔自己做了這些事。
疏影明白他想法單純,可這件事本質上已經非常複雜。
「公子想好就行,阿影會一直支持你,只是接下來,怕是要給皇后一個交代。」
容衡陽苦笑一聲,「偏偏這種事沒法交代,我會跟她講明,你別為這件事操心。」
疏影深知此事複雜難辦,絕非隻字片語能夠說服皇后。
只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只能設法解決,再多的擔憂都是枉然。
疏影微微頷首,從懷裡拿出容老夫人為他求的平安福,直接系在他腰間。
「這是祖母特意為我們求的,讓我給你戴在身上,讓她老人家放心些。」
容衡陽哭笑不得,「我一個大男人戴這些,會被人笑話。」
疏影體貼道:「那我給公子做個香囊,然後把平安福放在裡面,如此一來,別人就算看到,也不會再說什麼。」
容衡陽捏著她小臉,含笑道:「還是你貼心,我就等著你的新香囊,你們今日出行,可有遇到什麼事。」
疏影面容一僵,確實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原本沒打算告訴他。
容衡陽立馬看出有問題,著急問:「難不成是遇到危險了。」
疏影搖頭:「倒不是什麼危險,只是有些不太愉快,不過事情已經解決。」
「說來聽聽。」
任何有關疏影的事,他都要知道。
疏影說道:「我在寺廟上遇到李小娘,她說容青山傷勢嚴峻快要不行,想讓你解除全城的禁止令,讓大夫給她醫治。」
「你答應他了。」容衡陽語氣有些急。
疏影搖頭:「我怎麼會給傷害過我們的人第二次機會,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覺悟,反倒是怪我見死不救,還想一直糾纏我們。」
容衡陽聽到這話還得力,當即表示:「我這就去送他們母子上路,今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疏影拉住他,淡定道:「公子不必去了,我已經讓他們重新投胎,希望他們下輩子做個好人。」
容衡陽握住她手笑了笑,撫摸著她臉頰。
「你做得很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有些人天生就壞,無論你對他多好,但凡有一丁點讓他們不如意,反倒成了敵人。」
疏影附和:「遠離這種人,也是對自己負責。」
容衡陽很滿意,經過了這些事,也讓疏影對這些人有了不同的看法。
屋外聽晚敲門,小聲說道:「少爺,宮裡皇后娘娘傳召,讓你去東宮,老夫人這會已經派人去尋你。」
容老夫人不知他在家中,只得派人到處去找。
容衡陽皺眉,今日早朝皇后就讓紀嬤嬤等著要見他,剛好陛下有事要談,把他叫去御書房才躲過這一劫。
這下怕是躲不掉,遲早要對上。
「知道了,切記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我已經回府。」
「明白!」
疏影憂心道:「公子這樣一直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也會對上,我看還是去和娘娘說清楚,打消她的顧慮,避免心生芥蒂。」
好不容易才化解皇后心中的不滿,在宮裡的幾日,她還誠心教導疏影寫字,就連紀嬤嬤也教會她不少點心。
疏影想要維持這份和平。
容衡陽點頭,「我聽阿影的,這就入宮一趟。」
疏影清楚逃不過,只願他們姑侄之間,不要再起紛爭。
東宮,皇后早就等候多時。
容衡陽到時紀嬤嬤都無需通報,直接將人帶進去,足以可見皇后此刻有多著急。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抬手:「自家人無需客氣,你倒是讓本宮好找,這一日都不見你行蹤。」
「公務繁忙東奔西走,姑姑找不到我很正常。」容衡陽當然不會說自己在避開他們。
皇后嘆了口氣,等了一天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問:「你是不是把蕭貴人母子帶走了。」
容衡陽望著她沒回話,皇后心裡怒火全竄到臉上,她怎麼也想不到容衡陽會如此膽大包天,干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這麼說來,太子說的都是真的,你這是瘋了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我讓你來,就是讓你把他們母子交給我,這個事情就這樣算了。」
皇后氣得想抓狂,容衡陽卻還是一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