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婚事順利解除
徐太傅都這把年齡，沒兩年就要告老還鄉，若是能用自己的命換唯一的孫女自由，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魏王沒想到平日最守規矩的老頭今天居然那麼大膽，見他握緊兩個拳頭，心裡還是有些發虛。
畢竟徐太傅要是敢在天子面前動手，他必定是活不了的。
而自己若是還手的話，今後就得罪一眾言官，也會落得不好的名聲。
「徐太傅，你這是要做什麼，天子面前，不可亂來。」
容衡陽也提醒：「徐太傅，陛下向來聖明，一定會主持公道，你稍安勿躁。」
徐太傅死死瞪著魏王，咬牙切齒道：「我徐家就只有一個孫女，老夫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她去沖喜，魏王真是好歹毒的心。」
魏王平日受到愛戴，還頭一次有人敢在朝堂上罵他，他暗暗握緊拳頭，奈何太傅是父皇恩師，他也不敢當眾翻臉。
陛下揮手：「太傅愛孫女心切，朕也能理解，魏王與瑞王從小一塊長大，兄弟情深才會出此下策，也是情有可原，你無需動怒，朕自有定奪。」
徐太傅當即跪下，這張老臉也不要了。
「陛下聖明，不會讓我徐家落得這個下場。」
言官紛紛下跪說情，就算陛下再想把徐慧心嫁給瑞王，眼下的局勢也是不允許。
若他不肯收回成命，讓徐慧心出嫁即守寡，天下百姓會怎麼議論他這樣對待恩師後人。
魏王投去懇求的眼神，就算百官求情，只要陛下不點頭，他們就算有意見也沒用。
陛下微蹙著眉頭，容衡陽開口道：「陛下仁慈，既然瑞王病重，眼下還是治病為重，聽聞五台山上聚集天地日月精華，或許對他病情有幫助，可以送往一試。」
容衡陽知曉陛下在糾結，直接把話題引向瑞王的病情，他想當明君，又想得到慈父的美名，那就成全他。
陛下聽後點頭：「如此甚好，既然瑞王病重，和徐家的婚事就此作罷，是朕沒這個福氣，沒能為皇家留住這個好兒媳。」
徐太傅如釋重負，重重磕頭。
「多謝陛下，瑞王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會有好轉。」
陛下輕嘆一聲，太醫院都說了沒得救，他也只能聽從天命。
反正也是不得寵又沒權勢的皇子，就算死了，也掀不起一點波瀾。
總不能為了他破壞和恩師之間的情分。
退朝後徐太傅再三謝過容衡陽方才幫襯說話，若沒有他說的那番話，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容少卿，改日老夫必將登門道謝。」
「舉手之勞罷了，太傅不必掛懷。」
這份好意，徐太傅會銘記在心。
容衡陽剛走到宮門口，一個身影攔在前面，面帶微笑跟他打招呼。
「你今天好像在忽視我，朝堂上我給你使眼色，你也不搭理。」
「太子殿下，沒其他事，微臣要回府。」
容衡陽繞過他想走，太子卻伸手把他拉住。
「你今日有些奇怪，似乎對我有些不滿。」
平日上朝容衡陽見到太子都會寒暄兩句，今日是避而不見，就連給他使眼色都不搭理。
容衡陽淡然笑道：「你想多了，只是事務繁忙，沒能考慮周到。」
太子面容慢慢冷下來，看他的眼神也和過往不同，只見他靠上前，湊到耳旁小聲問道：「聽說你私下查了成縣的事，是否有新發現。」
這個試探的語氣，倒是讓容衡陽沒想到他有這個能耐。
自個暗地裡調查的事，他居然都知道。
「還有你好像去過冷宮查案，不知查到什麼。」
容衡陽挑眉，他居然連這些都查到，真是不容小視。
他跳過冷宮的案子，跟他談成縣的事。
「若是我說查到了成縣真相，太子打算怎麼辦。」
太子哈哈大笑，「倒不是我怎麼辦，而是你能怎麼辦，就算你查到又如何，你拿不出任何證據，所有的壞事，都是魏王乾的。」
「上百條人命，你都沒有一絲愧疚嗎？」
容衡陽抱有一絲希望，哪怕是此刻，也希望太子能變好，做個仁君。
只要他肯向自己保證，哪怕是虛假的話，只要他肯演一輩子，都甘願奉他為王。
可是太子卻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爾等螻蟻，為何要有愧疚，本宮是未來的北塢帝，整個北塢都會是我的，他們能成為我霸業的墊腳石，那是他們的福氣。」
容衡陽咬了咬牙，這個他們眼中的本性善良的人，原來心機那麼深。
想來也是，能夠當上太子，又豈能是等閒之輩。
「這個福氣，想必他們不會要，太子的手段，我算是領教了。」
「所以你是要繼續扶持我，還是要跟我為敵。」
「我怎麼可能和自家人為敵，容氏一族，榮辱共存，我自然是會全力輔佐你登基，只有你繼承大統，我們家族才有無盡榮光。」
太子笑道：「你記得就好，我就怕你忘記自己的使命。」
他的使命是什麼，從來無需別人來教，太子今日與他的對話，算是徹底讓容衡陽看清他的為人。
這個人的城府，絕不是表面那麼簡單，今後還得提防才行。
容衡陽扯了扯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回答他。
「當然記得，告辭。」
他沒有當面否決太子的話，是避免他對冷宮哪位起戒心。
以他的心機若是發現自己有了其他想法，冷宮的皇子怕是性命不保。
太子望著他的背影，許久都沒移開，直到他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他才回頭。
他很喜歡容衡陽的聰明與膽量，好好利用能夠為自己掃平一切障礙。
只是容衡陽似乎又聰明過頭，現在連他做的那些事都被扒出來，不是好兆頭。
好在容衡陽念在容家這層關係，斷然是不會傷害他，所以他只能牢牢抓住這點，讓這個人繼續為他所用。
國公府，紫竹齋內，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
「要不是徐小姐告訴我這些都是你的主意，我還沒想到你這麼損，看不出來我們柔弱的疏影，肚子裡鬼點子那麼多。」
霜降聽到陛下取消了瑞王和徐慧心的婚事，還擔心她那邊有影響，沒想到趕過去人家在歡喜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