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有野心的人,疏影也不得不提防。
「倘若你計劃失敗被問責......」
「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她們常年欺壓我們母子,我是為了報仇。」
疏影過去倒是小看了他,這個幾乎不會出現在眼前的人,看似唯唯諾諾,心機如此深重。
「放心,真若出了事,我也會保你,要想給她們按上不可逆轉的罪名,那便是殘害子嗣,你可懂我的意思。」
「多謝縣主提醒,我會把這事辦妥。」
「去吧,等你好消息。」
無論他是真心投效,還是想借用她的勢力來打擊容齊氏,兩人目的相同就行。
御書房內~
北塢帝對容衡陽是一頓稱讚,他不僅順利找到礦山,還讓多年前的冤案沉冤得雪,百姓一片叫好。
「容少卿真乃我北塢之福,這次的事,朕要好好賞賜。」
「這些都是微臣分內的事,陛下不必掛懷,我在信中提及的齊家一事,還請陛下明鑑,國公府絕無叛逆之心。」
北塢帝大笑:「這是自然,朕當然相信國公府忠心,朕已經派人去調查齊家,真要有事,絕不會牽連你們。」
容衡陽不敢大意,叛國是抄家滅門的罪,國公府必定受到牽連。
但北塢帝言辭篤定,倒是讓他不好提出魏王和齊家有來往的事,避免陛下多想,還是調查清楚再斷言。
「微臣回來途中遭遇截殺,這群人身上有西國令牌,陛下要早做打算。」
「此事瑞王已經說了,朕安排探子潛伏打探消息,一個不足為懼的小國,還敢來北塢犯事,等查明真相,必讓他們給個交代。」
「陛下聖明!」
北塢帝給他賜座,又讓太監奉茶,好一副君聖臣賢的摸樣。
「容卿,聽瑞王提起,你們還找到金礦圖紙,結果在脅迫下燒毀了。」
就知道這老狐狸會提這件事,前面這番友好景象,不過就是讓他放鬆警惕。
容衡陽不動聲色回道:「那金庫本就是縣主一開始迷惑那貪官的說詞,並非真的存在,只是為了救回人質,至於燒毀,就是怕被發現作假。」
北塢帝半信半疑倒:「如此說來,倒是可惜,這兩年仗打下來,國庫早已空虛,朕體恤百姓不願增加賦稅,若能找到金礦,也能結這燃眉之急。」
「陛下愛民如子,是百姓福氣,北塢土地肥沃靠海又有礦山,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恢復往日輝煌。」
北塢帝見他說得滴水不漏,倒是分不請真假。
若是真有金礦他私藏起來,這可是欺君大罪。
「你姑母時常念你,既然入宮,就去坐坐。」
「微臣告退。」
容衡陽也不知他信了多少,這會讓他去見皇后,怕是想借她的嘴試探金礦一事。
皇后寢宮內,早就備茶等候,宮女領著容衡陽進去,她笑臉相迎。
「見過姑母。」
「衡陽來了,有些日子不見,你像是瘦了。」
話語間皇后揮手,把寢宮的人都支開。
容衡陽淡定應對:「出門在外自然不比家裡有人伺候,清瘦點更精神。」
皇后熱情招待,「這話有理,可也得顧及身子,你快坐,我讓人準備了你喜歡的點心,待會回去,也給縣主帶些。」
這可不是姑母的性子,她最不待見疏影,怎麼可能如此貼心。
「多謝姑母,阿影近些日食慾不佳吃不了東西。」
「那就讓太醫去瞧瞧,可別傷了身子。」
容衡陽演不下去,放下茶杯開門見山,「姑母有話直說。」
皇后左右看了看,謹慎道:「金礦的事情我已經聽說,我仔細想過,這事千萬不能讓陛下知曉。」
這話讓容衡陽詫異,「這話何意?」
「金礦可抵國庫,只要捏在我們容家手裡,就算是陛下,今後也要看榮國公府臉色行事,我們就再也不用怕他另立太子,我的皇兒,一定要當皇上。」
容衡陽一聽拍桌而起,「姑母怎可有如此膽大妄為的想法,別說根本沒有金礦一事,就算有,那也是應該上交給陛下,太子只要愛民如子,今後皇位必定是他的。」
「真的沒有?可是那人品圖紙說得出神入化,我不信就這樣燒毀。」
容衡陽義正言辭,「這些不過是有心之人謠言,想要置我們國公府與不義當中,姑母是聰明人,切不可聽信謠言。」
皇后扶額,輕嘆一聲,揮揮手道:「回去吧,本宮乏了。」
容衡陽行禮離去,皇后緩緩走向屏風。
「陛下都聽到了,臣妾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若真有金礦,他又豈能瞞我。」
伴君如伴虎,前腳還相信容衡陽的話,轉眼提前到了皇后寢宮,給自己安排了這場戲。
北塢帝遺憾搖頭,可惜了,居然真的沒有。
容衡陽走出宮門,便看到國公府馬車停在前方。
他快步上前,便看到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映入眼帘。
「不是讓你在家好生歇息,怎麼跑到這裡來。」
疏影伸出手,「自然是想念公子,今日應對得如何。」
容衡陽扶著她上馬車,又把軟墊都給她坐。
「應該是打消了皇上念頭,他先是在御書房召見,然後又想借姑母的嘴試探我,只是我踏入寢宮那刻,便嗅到他身上氣息。」
容衡陽把宮裡發生的事告知她,疏影方知多驚險。
一旦讓皇上起疑,今後必定百般刁難。
「公子,若皇上當時不在寢宮,你是否會把此事告訴皇后。」
「我已經不信任她,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連父親也不能說。」
從皇后對疏影下手開始,他們之間的信任就消失,往後也建立不起來。
「看來我多慮了,今日你走得匆忙,我們還來不及商談,我還擔心你說漏嘴。」
容衡陽捏了捏她鼻子,眼中儘是寵溺。
「所以你就跑到這裡來等我,想要第一時間了解情況,我說你就放一個百心,這些場面,你家公子應對自如。」
「我這不是擔心你,我家孩子爹爹,舉世無雙,無人能及。」
容衡陽勾起她下巴,輕輕吻上薄唇,「孩子娘親嘴那麼甜,是該獎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