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陽沒想到在玄甲軍嚴密看守下還能有人偷襲,可想而知這些人武力多強。
很快利箭停下來,容衡陽回頭查看。
「疏影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疏影深吸一口氣,「我倒是沒事,但是齊書沒了。」
方才他全心保護自己,並沒有注意那利箭真正攻擊的人是齊書,只有護在身後疏影看得清清楚楚,這些人對準齊書心臟,沒想讓他活。
馮若瀛快步上前打探齊書鼻息,搖搖頭。
「沒氣了,這些人真狠,應該是怕他泄密直接滅口。」
容衡陽想過對方會有行動,但沒料到那麼快,他目光看向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黃忠,他在陳敏出事後便去了嶺南,想必是不清楚礦山一事,否則就不會留下他的命。
黃忠連忙磕頭:「少卿,我有證據能還陳縣令清白,請燒我一命。」
他道出當年聯手陷害陳縣令的時候,他們還用了假銀票,他擔心東窗事發偷偷留著,另外還有和齊書的來往書信均有提到此事,都能證明陳敏當年被坑害。
容衡陽連夜將此事上奏,讓陛下親審後頒發皇榜,還陳敏清白。
兩日後,皇榜一路浩浩蕩蕩來到巴蜀,為的就是給冤屈的陳敏正名。
當皇榜掛在城門上,巴蜀百姓無一不痛哭流涕,他們的青天大老爺終於沉冤得雪。
成衣鋪的老闆將新到的料子全部送到陳府,首飾鋪的老闆也挑選最好的珠寶送過來,有豬肉鋪的,總之百姓能拿出手的,統統往陳府送。
面對熱情的百姓,幾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馮若瀛瞧著院裡堆起小山犯愁,「那麼多東西,怎麼帶走。」
疏影輕言道:「無妨,大夥高興,就讓他們送吧,陳縣令不在,這是他們唯一能表達謝意的方式,我們回程時,派人還回去即可。」
「疏影說的有理,他們憋屈了太久,如今能釋放不失為好事,我已經讓永安把東西全部記下,等新縣令來,如數退回去。」
容衡陽言語輕鬆,卻是心事重重,這兩日審問了礦山幾個管事,卻沒人知曉幕後人是誰。
齊書一死,線索就斷了。
疏影看穿他心思,安撫道:「雖然線索斷了,但礦山能收回來是好事,我們還能慢慢找其他的線索,一定揪出幕後真兇。」
馮若瀛提示:「這次你們可是斷了人家財路,等你們回去肯定有人針對,到時候留心觀察,必然有新發現。」
「多謝哥哥提醒,只是接下來我們該回朝,還是去尋找金礦。」
「這人皮圖紙不是都被你燒了,還怎麼找。」秦叄到現在都想不通,她當時為何要真的點燃圖紙。
疏影抬手點了點腦袋,「東西燒了,還記在腦子裡,若不這樣做,怎麼瞞得過眾人。」
如今巴蜀的人都知曉金礦一事,今後肯定會有人打主意,倒不如當面燒毀,這樣一來消息傳出去,斷了這些人念想。
尤其還要當著瑞王的面,他眼下得到陛下賞識,說出的話才有權威。
秦叄看容衡陽一點不意外的樣子,就連馮若瀛都像看小丑盯著他。
「合著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裡。」
馮若瀛拍著他肩膀,「還不是你太聰明,我們都沒想不到。」
秦叄被氣樂,實在比不上這三個滑頭。
容衡陽發話,「先回去,有些事要向陛下匯報。」
他接到探子來報,齊書死後,榮國公府開始有動靜,好歹也是齊家私生子,好不容易混到這個位置,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有人總是不甘心。
說不定礦山一事和榮國公府有關係,若他們真的知曉這些事,那到時候死的人,怕是血流成河。
容衡陽還得仔細調查那些流出去的鐵礦去處。
無論是用於私自打造兵器,或是販賣他國,都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疏影拉住他手,溫暖的氣息讓容衡陽心境平和。
「我這就去收拾東西,雖說只住了幾日,這巴蜀景色優美,我甚是喜歡,等忙完朝中的事,你再陪我來小住。」
容衡陽手掌慢慢握緊,將她玉手包裹。
「讓你陪我奔波,我心中有愧,待北塢安定下來,我帶你踏遍山河,看盡天下美景。」
疏影依偎在他肩上,眼中滿是笑意。
雖說困難重重,有兩人相伴,總能化險為夷。
馮若瀛見兩人恩愛,藏在心中的話說不出口,本想帶她回去,看來是沒希望,只要自家妹妹幸福,他就心滿意足。
翌日~
馬車開始啟程回京,瑞王沒了來時的抱怨,倒是很樂意跟他們同行。
瑞王在馬車上侃侃而談。
「回去之後,本王要好好答謝你們,父皇傳信,說是要親自褒獎我,還會給我安排實職,讓我參與朝政,從今往後,看誰還敢說本王無用。」
「瑞王本就機智,過去只是被小人加害,今後可要謹言慎行,別被人抓到把柄。」疏影對他一陣誇讚,瑞王臉上肉眼可見的開心。
他遺憾道:「可惜金礦圖紙沒了,要不然我就立了兩件大功,只是也不能怪你,那種危機時候,燒了也不能給齊書那貪官。」
疏影和容衡陽對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還是瑞王大義,相信假以時日,必定得陛下重用。」
瑞王心裡那叫一個得意,這次回朝,他就是雞犬升天。
馬車緩緩經過一片樹林,忽聽林中鳥獸齊飛,容衡陽頓感不妙,迅速將疏影拉到懷中。
「戒備,有埋伏。」
話音剛落,兩邊樹上暗器齊發,全都衝著馬車而來。
容衡陽攬著疏影跳下去,見樹林一陣動盪,可見來者不少。
「玄甲軍守護馬車,永安護著瑞王,墨江跟著馮公子他們。」
馮若瀛見形勢不利,連忙從馬車下來,差點被暗器擊中。
「墨江不用管我,我還能應付,你去保護我妹妹。」
容衡陽本以為回到北塢才是危險的開始,不曾想這些人半路就想要他們的命。
明知有玄甲見還敢出動,這是多害怕他們回去,能有這滔天權勢的人,除了他們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