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刑部右侍郎

  容衡陽話音剛落,那名婢女就被永安給提了過來。

  「大少爺,幸好您叫屬下盯緊了此人,她方才險些想要逃跑。」

  「逃跑?你跑什麼!」太子怒喝一聲。

  婢女瞬間跪地祈求,「奴婢,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想要去莊子上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嗤。」秦肆倚靠在身後的樹上,突然嗤笑出聲。

  「白芷瑤,你這婢女倒是有趣,你一個主子在這,她還想去莊子上找事做?看來你這個主子做的不太行啊,連貼身婢女都想逃離。」

  譏嘲的話傳入耳中,白芷瑤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臉上的笑意。

  她低頭朝著那名婢女看去,「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最好實話實說,若是你說錯了話,憑我也保不了你。」

  「是,是小姐。」婢女跪在地上渾身一顫,緩緩就道出了聲。

  「今日奴婢本想帶著疏小娘去屋內換衣服的,可沒曾想到秦小姐突然從後頭沖了上來,她,她說……她說疏小娘就是一個賤婢!根本配不上容大人。

  奴婢勸尉未果,秦小姐就拉著疏小娘走到了懸崖邊,威脅著疏小娘,叫她離開容大人,否則就將她推下去!再後來……」

  「再後來怎麼了?說!」白芷瑤死死地盯著她,好似一副公正不已的模樣。

  婢女咬緊了唇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疏影,而後滿眼驚恐的低下了頭去。

  瞧見這個眼神的疏影,輕輕的將面頰埋在了容衡陽懷裡,嘴角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緩緩勾起。

  魚兒上鉤了呢。

  「再後來疏小娘就直接把秦小姐推下去了啊!秦小姐掙扎未果,便拉著疏小娘一起掉下去了,小姐!奴婢錯了……奴婢太害怕了,所以才沒將這些事道出的。」

  婢女說著就匍匐在白芷瑤的腳下哭喊了起來。

  瞧著她這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不知情的人恐怕還真會信了她這些鬼話。

  白芷瑤聽完之後,不斷顫抖著身軀,抬手就給了婢女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林間格外的響徹。

  「你……你怎能如此?!一位是護國公府的嫡女,一位更是容大人的心愛妾室,你這般隱瞞是想看著她們死嗎?!」厲呵的聲音從白芷瑤的口中傳出。

  疏影微側著頭就給秦霜降使了一個眼神。

  秦霜降當即心裡神會的頷了頷首,她一步步的朝那個婢女走去。

  婢女瞧見走到自己跟前來的人,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哪想秦霜降直接揪住了她的衣領,冷聲問道:「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蠢的嗎?這種藉口也編造得出來?若我當真和疏影有不合之處,在山崖之時我任由著她去死就可以了,何必讓帶著她出來?

  況且你不知道吧?我到那個院子之時,早就讓我的隨身婢女在外頭候著了,她怕是已經將發生的所有事都看在了眼中,不若我叫她來問問?看看你說的是不是實話吧。」

  這話一出,白芷瑤的藏在袖中的手驟然緊握。

  站在後頭的秦肆也微微挑了一下眉宇。

  怎麼回事?小妹今日有帶婢女來嗎?好似沒有吧。

  那她這麼說……是變聰慧了?還是有人在背後教了她些什麼?

  想到此處,秦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正躺在容衡陽懷中的疏影。

  疏影注意到秦肆看過來的目光,揪緊了容衡陽的衣領。

  「奴婢……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婢女顫顫巍巍又道:「秦小姐,奴婢知您心悅容大人,可您也不能為了顧忌容大人,如此愛屋及烏的偏袒疏小娘啊,那位婢女是您的,若您開口道些什麼,她又豈敢不欺瞞?」

  「你放屁!老娘怎麼可能會喜歡容衡陽這個死木頭!」

  婢女這話直接激到了秦霜降,秦霜降口不擇言的便道了一句。

  她這話一說完,抱著疏影的容衡陽直接輕聲一笑。

  那笑里含著的涼意讓人頭皮發麻。

  秦肆尷尬地咳了咳,「果真是婢子肖主。」

  「秦四公子,你就算厭我,也不必如此說吧?既然秦小姐有人證在手,不如就一塊叫過來道道吧!」白芷瑤拿起帕子就擦起了眼角的淚珠。

  窩在容衡陽懷中的疏影見此,眸色一暗。

  這個白芷瑤當真是有些聰慧的,秦霜降的一句話便讓她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否則她也不敢這麼篤定叫秦霜降喚婢女來。

  今日之事,怕是不成了……

  「何需如此麻煩?」

  疏影剛覺此事不成了,就聽到容衡陽的聲音從自己的發頂傳來。

  疏影愣愣的抬首望去,只見容衡陽與她相視著,眼中燈影明滅。

  可他那張嫣紅的唇瓣卻在張張合合的說著此間最無情的話語。

  「把這婢女帶去刑部,刑部右侍郎文忠善罰掌獄司,對付口不對心之人甚有一套,他最出名的一副罰司想必大家都曾耳聞過。」

  文忠二字一出,在場眾人皆驚。

  便是連太子都覺得膽寒不已。

  文忠文忠名雖文忠,但手段卻是出了名的毒辣。

  曾經有一謀逆案的官員死不認罪,文忠便為他造出了一副罰司。

  他將人置於火爐之上,腳下踏鐵砂,十指穿寒針,頭頂萬刃耙,稍稍一動便是鑽心刺骨的痛,可偏偏置於火爐之上又不得不動。

  他還會命太醫在一旁守著,不治但也不會讓其斷氣,只會生不能死不得。

  「不!不要!容大人你這是想逼供嗎?小姐……小姐救救我啊!」婢女死死的扯住白芷瑤的裙角。

  容衡陽抬眸看向她們,嘴角勾起的弧度萬分寒涼。

  「逼供?在我的手下便沒有逼供,疑者不言者便交於右侍郎,你放心,你與秦霜降那婢女皆瞧見了,那麼兩人都送去他那便可,到時候罰司一用,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真狠啊。

  太子在心中排腹了一句,甚為苦惱的避開了白芷瑤投來的目光。

  婢女聽完之後直接奔潰,她揚聲就哭喊道:「奴,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方才奴婢所言皆假,實則是有人指使奴婢將疏小娘帶去院中,命人將她姦污毀她聲譽,可沒想到秦小姐卻跟來將疏娘子救走了,追逐之下,她們才墜入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