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那個女人的孩子?」白小娘下意識的驚愕出聲。
疏影一個跨步走到白小娘的面前,伸出手就揪住了她凌亂的髮髻,強迫白小娘與自己相視著。
「我最後問你一遍,這個玉佩為什麼在你這裡!」
「我不知道,這個玉佩是我撿的,是我……啊!」
白小娘話音未落,疏影揪著她的腦袋就往床腳磕去,一下連著一下,好似想將她的顱骨給磕碎為止。
屋內傳來的驚呼和砰砰聲,聲聲敲擊著墨江的心。
墨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轉身朝屋內走去。
當他步入屋內之時,瞧見的便是讓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疏影滿目陰寒,白小娘在她的手中就如同螻蟻一般,任由她反覆蹂躪。
「小娘!不能再磕了,再磕下去她就要死了,您不是還有事要問她嗎?」墨江快步的走到疏影的身後,僭越的握住了疏影的手腕。
他不知方才疏影和白小娘說了些什麼,但他瞧得出來,如今的疏影已經很不理智了。
墨江一出手,疏影頓時冷靜了下來。
是啊,自己現在還不能讓白箐死。
洪添是殺死爹娘的人!白箐又認識洪添,阿娘的玉佩還在白箐的手上,當年那些事就算與白箐沒有關係,她也必然知曉些內因。
思及於此,疏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甩手就鬆開了白小娘。
墨江見此,也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呸!你……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白小娘滿臉鮮血的趴在地上。
她側首看向疏影,眼中滿是挑釁的意味。
惡毒又讓人生厭。
「呵,你的骨頭倒是比那兩個硬。」疏影冷笑一聲,退到圓椅上坐了下來。
疏影轉頭看向墨江,「既然她不願說,那就將她的指甲一片一片的挑下來吧。」
話落,疏影抬手就將手中的銀簪遞到墨江的面前。
墨江半分猶豫都沒有的就接了過去,「是。」
趴在地上的白小娘見此,瘋了一般的叫起來,「不要!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不是不怕嗎?我方才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現在……沒有了!動手。」
疏影抬手一揮,墨江快步的就朝白小娘走了過去。
他在白小娘驚懼的雙眸中,直接將細長的銀簪插入了她的指縫當中,用力一挑,整塊染血的指甲蓋就飛濺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我說!我說!」
才挑了一指,白小娘就痛呼出聲了。
墨江手下一頓,似乎在等著疏影的指使。
然而疏影瞧著眼前這一幕卻只是笑笑,「遲了。」
聽到此話,墨江便知如何做了。
他不顧白小娘的掙扎,死死的抓住了白小娘的手,直到將她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挑飛後,這才鬆開手站了起來。
「疏影……你這個見人!你不得好死!」白小娘伸出鮮血淋漓的手就想要朝疏影抓去。
可就在她即將觸及到疏影衣角之時,疏影一腳就踩在了她的指尖之上。
十指連心的痛楚讓白小娘整個人痛呼蜷縮在了一起,滿臉冷汗淋漓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疏影輕笑著勾起了唇瓣。
「不得好死?那你定會先我一步,不想說那就將你的指頭一根根的剁下來吧,十根指頭也夠你思慮良久了吧。」
話落,疏影抬眸就朝墨江看了一眼。
墨江頷首,抬手就抽出了腰間的軟體。
白小娘見此再也撐不住了,她大吼一聲,「我說!我都說!」
聽到此話,疏影指尖一抬,墨江頓時止住了腳。
白小娘在兩人的注視之下,緩聲就將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辛秘給說了出來。
「當年……當年我還是青山村的一個小村姑,因家中重男輕女日日被虐待打罵,村中之人瞧見我都會唾罵上兩句,我活的簡直生不如死,直到有一日,村中搬來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就是……」
白小娘說道這裡的時候害怕的看了疏影一眼,瞧見她目露陰寒的模樣,這才顫顫巍巍的繼續說著。
「那戶人家就是你的爹娘,村中之人都叫他們為孟先生和孟姑,孟先生頗有學識所以在來到村中之後,威望頗高,孟姑也良善,他們瞧見我可憐,就護下了我。」
「你是不是叫花丫?」
白小娘說到這,疏影猛地想起了些什麼出聲打斷了她,她細長的丹蔻掐入了掌心之中,死死的盯著白箐。
她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
當年,疏影還小的時候,她時常見過阿娘帶一個渾身是傷的姑娘回家。
阿娘同她說,那姑娘可憐,所以阿娘時常給她些吃食飽腹,還教她識字讀文。
疏影有段時間還常常跟在她的身後,叫她阿姐。
她竟然沒有想到!白箐竟是花丫!她當初見到白箐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眼認出來!
「是,是我。」白小娘見疏影這副樣子,也知曉她猜出是自己了。
白小娘嗚咽一聲,繼而又道:「疏小娘,我當著不知道你就是孟姑的孩子,我若是知道的話……」
「別和我說這些!我就想知曉你為何會拿著我娘的玉佩!為何會認識洪添!當年之事你到底知曉多少!」
疏影嘶吼出聲,藏在袖中的手都止不住的顫抖著。
白小娘害怕一抖,「當年你們家出事的那一夜,其實……我去過你家的,我去的時候孟姑瞧見了我,她將這塊玉佩塞到我的手中,叫我去城中尋一人來救你們。」
「然後呢?你為何沒有尋人來?」疏影刺紅著雙眸,一步步的走到白小娘的跟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說!」
「因為我害怕!」白小娘哭喊出聲,「我剛拿到玉佩之後那群人就來了,我躲在外頭親眼看著他們殺了你爹娘,還一把火燒了你家。
我害怕被那些人發現,我就不敢去……我真的不敢去啊,這件事過後我連家都不敢回,我躲躲藏藏好多年,直到被國公爺瞧見了我手中這塊玉佩,他才將我帶回了府中,我真的後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