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剛走,王大花後腳就被大家給叫到了後面院子。
幾個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像是有什麼話要問。
王大花有些悻悻然,已經猜到大家的想法。
她趕在幾人開口之前說:「那個……我跟軒轅將軍之間沒什麼,我幫著他,也是想讓我們兩個店在這兒好過些。」
「他是不是當初救過你的那個人,你還因為他重回京城,卻又傷心出走?」獨孤爺爺一下子問到點子上了。
王大花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老頭子未免太敏銳了,這都能猜出來。
她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天吶,老大竟然還有那種時候,真的假的,那個將軍看起來也挺不錯的,人長得俊俏,人品貴重,是個值得託付的主兒,不過是就是將軍這個身份太過危險,你們想想他每天面對的都是那些生死啊,戰場啊,血腥啊,實在是沒法讓人接受啊……」
「打住打住。」王大花急忙拍住他的肩膀,「你們想太多了,軒轅將軍不是那個人,我當初也不是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我跟人家將軍沒有任何關聯,可別玷污了人家的清譽。」
王大花說的十分坦蕩。
畢竟在場三個人里,除了月兒是個單純可憐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一老一少可都不是吃素的。
她得裝一裝才行。
「當真?」獨孤爺爺捋了捋花白的鬍鬚,鄭重其事地說:「我老頭子可以相信你,但是大花,你得知道自己的心在何處,別把自己迷失了。」
是夜,萬籟俱寂。
王大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的眼前,總是浮現出軒轅宇那張清俊面孔,已經三年了,他在她心裡,竟仍舊有如此清晰的地位。
王大花翻了個身,望著虛空,嘆了口氣。
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
默默守著他,偶爾能看到他,時不時的,還能跟他說一句話。
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
再多,她就不敢奢望。
第二天下午,軒轅宇再一次出現在悅來居門外。
「竟真的成功了。」他難得露出這樣愉悅的一面,唇畔微微勾起,別樣的春風洋溢。
王大花奇道:「怎麼?」
「那個賊人吃了你的藥,腹痛難忍,險些咬舌自盡,沒一會兒竟就招供了,我們已經抓到了他的同夥,就是辛垣城內人。」軒轅宇漆黑深邃的眸子閃著亮光,聲音也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抓住了那些禍患毒瘤,就能還我們辛垣城一片祥和了,說吧,這一次你想要什麼賞賜?」
他靜靜地盯著她的眼睛,好似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王大花不由得心裡一震。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兒格外古怪,有些不對勁兒。
她是自作多情了嘛,怎麼感覺他看她的樣子有些含情?
王大花心跳加速,思索片刻道:「既然將軍開了口,小人斗膽想向將軍討一名號。」
軒轅宇眉頭一挑,「你說。」
王大花憨憨笑了一下,「如果將軍不介意,你我二人可否結為兄弟,若這街坊四鄰得知小人能與將軍稱兄道弟,想來日後也會對小人更加敬重些,您也知道,酒樓里常有人來鬧事。」
她這話好似沒什麼心眼,可聽在軒轅宇耳朵里,卻莫名不適。
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是的,他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女人。
她用了幾分易容術,讓自己的面貌改變,因此他並不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接近她,有時候心裡還會產生奇怪的遐思。
難道她看透了他的想法,因此故意出口敲打,想讓他絕了靠近她的想法?
軒轅宇一時竟有些無措。
「將軍可是不願,不願也無所謂啦,反正您常常大駕光臨,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王大花一副不在意的口吻,目光卻一直盯著軒轅宇的表情,不放過他一絲情緒變動。
「沒有的事。」軒轅宇溫潤一笑,「既然你想要這個賞賜,也沒什麼不可以。」
王大花心裡繃緊的弦這才松泛下來。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他大約會有所顧忌吧。
本以為這句話口頭上說說就罷了,沒想到過了兩天,軒轅宇竟真的找了個黃道吉日,叫來自己幾個部下,以及王大花的幾個身邊人,設下祭壇,搞了一個小型但卻有幾分隆重的結拜儀式。
王大花都有些懵。
但這場結拜儀式的確傳的街頭巷尾哪哪都是,大家都知道王大花跟軒轅宇成了結拜兄弟,自然會對她更加尊敬。
……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辛垣城逐漸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儘管這裡地處三國交界之處,外頭的動盪不安卻似乎並沒有影響城內人的太平生活。
三伏天來臨,辛垣城格外炎熱,王大花直接跟月兒以及獨孤爺爺還有妙梧在院子裡擺了幾張木床,夜裡歇在院子裡。
「三十三隻羊,三十四隻羊,三十五……」
妙梧搖頭晃腦的數啊數,整個人都麻了,也還沒進入夢鄉。
別人都已經睡得噴香,獨孤爺爺像是還打起了呼嚕。
妙梧覺得自己這兩天精神狀況很不好,需要藥物助眠了。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這聲音格外急促,還伴隨著叫聲,「義弟,義弟!」
王大花立馬驚醒,望向後門方向。
妙梧道:「先將他們叫醒,我去開門,你等下。」
王大花點了下頭,沒想到這時,兩道黑影直接從牆外騰空越了進來。
「是我。」
這聲音格外熟悉,不是軒轅宇又是誰。
「怎麼了義兄?」王大花披上衣服,湊近問了一句。
軒轅宇臉色很差,壓低聲音道:「王巍將軍受了傷,軍醫束手無策,我想請你幫忙。」
王大花想都沒想便道:「我去拿醫藥箱。」
她跟著軒轅宇到了軍營,坐在他的馬後面,一路進了軍隊腹地。
北疆軍隊紀律嚴明,到處充滿肅殺氣息,但顯而易見,他們的日子過得並不算好,就連王巍將軍所在的營帳也顯得略微有幾分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