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時近時遠,令他心生疑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停下腳步,仔細傾聽,心中隱隱感到不妙。
白雲天渾身散發出的殺氣幾乎化為實質,像是一團烏雲籠罩在他的頭頂,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這股強大的氣勢,即便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也會感到一陣寒意。
白雲天氣得臉色鐵青,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此刻,他的心中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找出那個闖入軍營的人,不論後果如何,他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知道,自己一旦動了真怒,事情就絕不會那麼簡單結束。
匆匆穿戴好戰甲,白雲天整裝待發。
鎧甲在月光下閃過寒光,顯得英武非凡。
他一揮手中的長劍,劍尖輕觸地面,發出「鏗鏘」一聲,仿佛是戰前的宣言。
隨後,他帶著親兵,朝未吹響號角的方向疾馳而去。
馬蹄踏過大地的聲音如雷鳴般響徹夜空,一路煙塵滾滾。
此時,那五位入侵者已經被守衛發現。
但因為還沒有看到白雲天的身影,這些普通士卒們只是把他們包圍住,不敢貿然進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傷亡。
被重重包圍的五兄弟,臉上寫滿了無奈和尷尬。
他們從未想過這次行動會如此迅速敗露,要知道,在之前類似的潛入任務中,即使偶爾被抓到現行,也能憑藉著過硬的武藝全身而退。
如今卻被區區一群士兵給困住了,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才剛剛吹響警報,轉眼間便身陷囹圄。
不多時,白雲天騎著戰馬出現在眾人視線里,他勒住韁繩穩住身形,目光如鷹隼般凌厲地鎖定住被圍困著的人。
他冷聲質問道:
「爾等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膽大包天私自闖入我太子府轄下的軍營!」
言語間盡顯雷霆之威,周身環繞的殺氣仿佛可以將空氣凍結。
面對如此駭人的氣勢,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大哥也有些不知所措,一時無言以對。
本來他們來此,本心雖然沒有惡意,只是想要查明一些事情,但按照目前的情況,被發現了,真的是百口莫辯。
夜色中,軍營的燈火搖曳。
「將軍!我等並無惡意。」
秦書辰,五兄弟中的老二,神色凝重地向前一步,深鞠一躬,以表誠意。
他身著厚重的鎧甲,聲音略顯急促卻依舊保持禮貌,「白雲天將軍,我們真的不是故意潛入貴營,請您明察。」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將軍的一聲冷哼:
「哼!各位莫不是拿我當傻子?你們身上穿著我軍特製的重甲,擅自闖入我軍軍營,甚至已經深入到了核心區域,此時此刻竟然還跟我說你們並沒有惡意?!」
說話間,白雲天的臉龐被憤怒籠罩,眼眸如同燃燒的火焰,透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四周的空氣似乎也因為這股壓抑的氣息而變得異常沉悶。
秦書辰感受到周圍士兵們那充滿敵意的目光,再次深深地低頭道歉道:
「實在抱歉,將軍,這裡面確實存在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緣由與誤解,但請相信,在下絕非存有歹心之輩。」
被重甲士卒團團包圍著,秦書辰幾乎可以感覺到那些鐵製裝備冰冷堅硬觸感透過衣物刺骨而來。
他緩緩站直身體,用盡全身力氣最後一次懇求面前這位掌握生殺大權的人能夠給予幾分理解和機會:
「只求白雲天將軍能稍加體諒。」
然而,白雲天卻毫不動容。
「呵呵……」他冷笑兩聲,話語尖銳如刀:
「這種話,還是留著騙騙自己吧。」
隨即轉身對周圍的將士下達命令:
「給我拿下這五個可疑之人,不論反抗與否!」
霎時間,原本安靜無聲的空氣瞬間沸騰起來,四面八方響起盔甲摩擦之聲。
士兵們緊握手中長槍短劍,在月光下閃耀著寒光,小心翼翼而又警惕地向著中心圍了過來。
隨著步伐逐漸逼近,每邁出一步似乎都攜帶著無形的壓力。
即使身為武道界內赫赫有名的一品強者,能夠在短時間內突破重重包圍。
但在劉不凡親自訓練下的數千精銳軍隊面前,哪怕是幾分懈怠都可能讓自身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一旦這些久經沙場磨礪出來的戰士們同時發難,不管你是多麼高強的人物,結局都不過是落得個屍首分離、亂刀分屍的命運。
聽到白雲天這般言語,秦書辰轉頭望向四周,那些披著重甲、步伐堅定的士兵正緩緩逼近。
他頓感頭皮發麻,心跳如擂鼓一般,急忙側過臉去,朝著身旁五人中的老大閔大舉低語問道:
「大哥!現在怎麼辦?」
只見那閔大舉行走江湖多年,此刻卻眉頭緊鎖,眼眸中寒光四射,心中雖是萬般無奈,但他還是斬釘截鐵地回答:
「既然沒有了退路,只能以命相搏。」
空氣中仿佛被這決絕的話語凝固了剎那,隨後便是更為緊張的寂靜。
隊伍里最年輕的成員——老五關定勛望著眼前逐漸圍攏過來、全副武裝的軍士們,嘴唇不停地哆嗦著,聲音顫抖道:
「大哥……這裡可是有上萬人呢!咱們怎麼可能打得贏?」
回應他的,則是排行第四但實力最為強勁的老四荊雲岩,這位平時寡言少語的漢子此時也僅僅用簡短卻異常有力的一句話回道:
「事到如今,再多解釋也是枉然,唯有拼殺一條血路。」
面對此情此景,作為領頭羊的大哥再次發話了。
只見他眼神中閃過幾分複雜而堅定的光芒,「大家記住我的話,務必護好三弟周全。
畢竟他在咱們中間修為最弱小,能保一人平安逃出便是勝利。」
話語間透露出對生與死早已置之度外的態度。
然而,一向沉默內斂的老三劉來興卻在此刻意外發生了。
儘管臉色煞白,他依然試圖保持著最後那份理性。
「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