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借法未來，沖關
河流之下，時光碎片在流動。
雲霆盤坐在其中，軀體發光，血與骨中的符紋在閃耀，抵擋著歲月的侵蝕。
不過他並未立刻開始修行，而是神魂先進入了歲月洞天。
此刻，歲月洞天內，半面古鏡正與歲月仙骨的本源彼此交織，演化出另一半古鏡，但很虛幻，似乎沒有一點威能。
雲霆運轉仙骨本源，與那古鏡共鳴，剎那間，一道光照耀而出，投影出一幅景象。
那是一片古老而荒蕪的戰場，神魔在咆哮，大戰驚天，萬千道光芒貫穿天上地下，將那域外的星辰都打成齏粉。
無垠虛空中，有一個生靈長嘯，打出絕世手段，好似要截斷歲月，將大敵斬殺。
但他失敗了，一尊火紅的大爐飛出，噴涌無盡光，璀璨的火焰好似連歲月長河都能點燃，阻斷了這個生靈的手段。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踏著光陰而來，與這個生靈爆發大戰，歲月長河時隱時現，被他們的力量所激起，波濤洶湧，一朵朵浪花打來。
到了最後，其中一尊被鎮壓在那爐子中，火光沖天，似是要將之煉化。
而這光景，也在此時戛然而止，古鏡恢復平靜，只有其中流淌著一條神秘莫測的河。
那似是歲月長河，但並不完整，只是被截取了一段支流，煉製了這件無上至寶。
就像他目前所在的這條河流一般，蘊藏著歲月的力量。
「那是仙古紀元的大戰？」
大戰的景象散去，雲霆卻若有所思。
後面出現的那道身影，以及那口爐子，若是沒猜錯，應該就是赤王和赤王爐。
而這歲月鏡的主人，則是被赤王鎮壓。
赤王，雲霆清楚對方的來歷，其種族本身，就被稱為時間之獸，天生精通時間一道的力量，而赤王更是達到了仙王巨頭層次！
這是一尊難以想像的存在，曾在歲月長河上游對石昊出手，但卻被來自歲月長河下游的狠人女帝阻止。
時間一道上，他絕對是最頂級的存在。
至於另一位，也就是歲月鏡的主人，雲霆卻不識得，也不知曉那是什麼層次的生靈。
「還好，看起來，我的路，與他們不同。」
雲霆心道，時間一道，在任何世界都難以想像，有無盡的玄奧。
比如吞噬中，時間法則就有時間靜止這一玄奧，更高層次還有時間本源；比如莽荒中，時間一道又能改變時間流速。
在完美中，時間一道又有歲月長河顯化，貫穿過去未來，真正的強者都能踏著歲月光陰而行，見證古今未來的一切。
若是相同的道路，雲霆無法繞開赤王以及歲月鏡的主人，未來必然受限。
還好，雲霆第二階段的道路，雖然也與時間有關，但靈感來源於石昊的他化大自在法。
他化千古，他化歲月，石昊藉此可以演化過去未來的諸多強者助戰。
雲霆的道路卻略有不同，他是打算衍化未來的自己，降臨現在，與本尊合一，從而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簡而言之，向未來借法！
而他這一階段的修行，就是要在歲月洞天內衍化一條歲月長河，藉以凝聚未來身。
這也是他選擇這一方小世界作為修行地的原因，他要截取外面那條河，煉入歲月洞天！
繼續探查了一番歲月鏡，再沒什麼異象顯化，但云霆能感受到其中的歲月氣息，極其可怕，比外界這條河流強大千萬倍！
不過，它只是靜靜地在歲月洞天內沉浮，倒映著歲月長河支流，與仙骨的本源交織。
「先截取河水。」
雲霆轉念，歲月洞天轟然開啟。
與石昊的唯一洞天有些相似，歲月洞天很神異，懸在雲霆身後，直徑約莫三丈，像是一道神環，但卻有斑斕的光華在流轉。
他開始接引河水，無不是帶著時間的氣息，尋常人觸及，只怕瞬間就會被淹沒，化作時光碎片，沉入河流中。
雲霆卻如鯨吞一般，歲月洞天內爆發出浩蕩的吞吸力量，不斷將河水納入其中。
這一過程很漫長，在此過程中，雲霆的身體時刻被時間侵蝕，許久之後，歲月洞天內，一條河流貫穿了過去與未來，散發著光芒，蘊藏著時間的氣息。
而在未來世界的河流中，一道身影緩緩凝聚，好似無數個未來的瞬間聚攏而成，盤坐在河流中，不斷吞吸著天地間的力量。
「果然還不夠……」
雲霆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一切都很順利，但他知道，還遠遠不夠。
歲月洞天內，那處於未來界的身影逆著河流而行，降臨現在，融入雲霆本尊，他的氣息提升了一截，但也僅此而已。
與他所設想的相差太大。
一念落下，一塊水晶出現，那是石昊換給他的寶物，其中蘊藏著一滴仙血。
雲霆將之送入歲月洞天，沒入那河流中，在時間的侵蝕煉化下，表面的水晶終是化去。
轟——
只剎那間，那一滴仙血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仙道的奧妙在衍化，河流中出現了道道符紋，一道道光芒，貫穿而出。
歲月洞天被洞穿，在存存開裂，仙道法則、時間河流的雙重侵蝕下，雲霆本尊也遭受重創，肉身開裂，有光芒衝出，與那歲月洞天似的，好似要被無盡的仙道光芒貫穿。
咻！
幾乎在同時，雲霆拋出一枚金色的柳葉，氣機交感，懸在他的頭頂。
與此同時，一團火出現，將此地籠罩，好似一輪沉在河底的太陽。
金色的柳葉上，出現一縷縷金色的霧氣，無視時間河流與仙道氣息，在涅槃神火的牽引下，沿著雲霆本尊及歲月洞天的開裂處遊走，一點點修復其創傷。
甚至沒入雲霆的歲月洞天內，壓制著那滴仙血。
而在歲月洞天內，雲霆也在運轉歲月仙骨的力量，歲月之光照耀在仙血上，不斷將之熔煉，化入河流中。
當然，那滴血也不可能任憑煉化，一道道仙光爆發，不斷撕裂洞天世界，要衝出雲霆的軀體。
但終究是徒勞的，金色的柳葉，以及歲月仙骨的力量一同壓制、煉化，不斷從中萃取仙道的力量，使洞天內的歲月河流都越發神聖。
絲絲縷縷的仙道氣息在流轉，但最終又沉澱在時間河流中，不斷與河流交融，使之一點點發生蛻變。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依舊沉心煉化著那一滴仙血，自身都變得千瘡百孔，被仙道光芒洞穿，只能憑藉金色柳葉的力量維持生機。
嗡～
仙道的光輝流動著，當最後一絲仙血融入歲月河流中時，雲霆也好似跨過了一重壁壘，有著本質的提升。
不過，仙氣依舊未曾被修出，但他有感覺，那一步已經很接近，只差一線。
他慢慢修復軀體，換來的神藥都被他吃了不少，逐漸恢復巔峰。
未來身逆著歲月河流走來，融入本尊，一股澎湃的力量在涌動，霎那間，他直接跨過了一道壁壘，勉強登臨真神之境。
成功了！
「但……還不夠！」
雲霆蹙眉，融入仙血，擁有仙道力量之後，的確距離成功更近了，但也止步於此，只能提升一個境界，無法更強。
「拼了！」
雲霆咬牙，一枚金色柳葉再度飛出，懸於頭頂，在涅槃神火的淬鍊下，有絲絲縷縷的金色霧氣湧出。
歲月洞天內，仙骨本源輕顫，引動歲月鏡，只聽「嗡」的一聲，一滴水珠自那歲月鏡內滴落。
那滴水珠很神秘，映照著無數景象，過去、未來都像是在其中衍化。
轟！
水珠落入歲月河流，一道光驟然爆發，整個歲月洞天瞬間朦朧了，像是有一輪驕陽在升起，不斷撐開洞天，似乎隨時都要炸開！
金色的霧氣涌動，包裹著洞天，但那肉眼可見，歲月洞天在開裂，不斷出現裂痕，就連他本尊，都在出現一道道裂痕。
「煉！」
雲霆心中大喝，涅槃火湧入體內，在六處地方燃燒。
那裡是天命石本源的位置，此刻在不斷被雲霆煉化，其中蘊藏的天道符紋糾纏著，不斷蔓延。
只是眨眼間，便將雲霆的血肉盡數籠罩，天意的力量加身，仿佛無上的刀，在雕刻最極致的道紋，要將肉身恢復。
天意、歲月、仙、柳神，種種力量在雲霆的肉身及洞天中交織糾纏，好似以他為戰場。
他的肉身及洞天，在毀滅與重生中不斷輪迴，恍惚間，他甚至見到了模糊的第二道仙氣，好似在呼喚他，進行最後的沖關，但云霆止住了，沒有莽撞沖關。
他知道還不是時候，只是幻覺，古往今來很多生靈倒在這一步。
他們都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成功，但那種迷幻性太強了，意志稍有鬆懈，就可能失敗。
「再來！」
許久，那一滴歲月河水終於完全融入河流，雲霆再度引動歲月鏡，又一滴水珠落下，蒸騰光陰，時光碎片飛舞，美輪美奐，卻又充滿了無限的殺機。
一次次，雲霆不斷引動歲月鏡，降下真正的歲月長河之河水，融入洞天河流，沖入本尊肉身與識海。
一種種神藥、聖藥在被消耗，一枚枚金色柳葉在被消耗，雲霆能感覺到，自身在不斷變強，距離那一步越來越近。
轟！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光划過歲月洞天，沒入雲霆的識海中。
這一瞬間，他好似看到了萬古生滅，一個個宇宙、強者被歲月長河淹沒，浪花打來，那是一個個紀元的光景。
過去、現在、未來，他好似看到了一切！
好似看到自身不斷修煉，真神聖祭、天神虛道、斬我遁一，乃至沖關至尊……
嘭！
下一刻，好似一層桎梏被打破，一切又似夢幻泡影般退卻，腦海中，本尊修煉的一幕幕變得模糊，好似鏡中花水中月，不可捉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