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那就有空再一起吃飯吧。」
「嗯......」
顏昭昭嗯了一聲，這一聲拖得很長，似乎能聽到她的嘆息。
江集感覺她這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江集，我看起來，是不是真的很沒用，什麼事都做不好。跟我做朋友也很累.......」
顏昭昭的聲音很消沉，可以想像她現在應該是耷拉著腦袋，一臉無力的模樣。
果然是有心事。
江集問：「該不會是你那個小熊朋友跟你說了什麼吧？跟我有關？」
「不是不是，小熊才沒有那么小氣呢！」
顏昭昭激動了一下，情緒又低了下去，道：「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姐姐讓我幫她辦點事，我不會，就讓小熊幫我，哎，反正很麻煩，小熊現在都不理我了。」
江集聽得一頭霧水，問：「你讓她幫你做什麼，她不理你？」
顏昭昭語氣變得有些慫，道：「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姐姐讓我們去跟客人聊天，但是小熊跟對方起了矛盾，吵得很兇，哎，反正很複雜。」
「？？？」
怎麼聽著好像，是她姐姐讓她去接客，然後她害怕，又帶上了小熊。
不至於不至於。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高中生，接什麼客？
江集正想著，顏昭昭又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姐姐說我沒用，跟客人聊幾句天都能闖禍。爺爺他，也對我很失望。」
江集不是第一次聽她說起她爺爺，看起來，她對她爺爺的評價很看重。
不過她只是一個高中生吧？
江集讀高中的時候，就算家裡來客人了，他頂多就是去跟客人打個招呼，然後就回自己房間複習，玩手機去了。
父母也會抱怨自己不懂事，但也只是說說而已，江集向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不是他不懂人情世故，純粹沒有能聊的共同話題。
想來，顏昭昭應該也是同樣的情況。
想著，江集安慰道：「你不會的東西，你姐姐他們就算數落你，也沒用。有些話，你可以選擇性無視的。」
「選擇性無視？可是......爺爺他會更失望的。」
「那你現在這麼消沉，他就不會失望嗎？你還不如打起精神，努力復盤一下當時情況，如果重來一次，你會怎麼應付，才不會搞砸。下次再做好給他看。」
聞言，電話那頭的顏昭昭不由沉默了。
過了許久，她才出聲，道：「好難啊，我好煩他們，不想跟他們說話。」
「呃，那，那你還是選擇性無視你姐姐爺爺的話吧。」
「叮玲鈴鈴！」
江集剛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陣上課鈴聲。
「啊，我要上課了。謝謝你江集，感覺跟你說完話之後，我心情好多了！」
顏昭昭的聲音，總算恢復了點朝氣。
「不用謝我，我也沒做什麼。好了，快去上課吧。」
「嗯！還是要謝謝你，你果然是個好人！」
說著說著，江集又收一張好人卡。
「昭昭，你還在這裡幹嘛？上課了。」
電話那頭，一個喑啞的聲音響起，無疑就是那個小熊了。
「啊小熊，我現在過來。好了江集哥哥，我先掛了，下次我再打給你。」
聞言，江集正想說「不用再打給我了」，結果顏昭昭已經掛了電話。
比起打電話，江集還是更喜歡文字交流。
打電話的話，對方跟你說話，你得第一時間回復別人；但如果是正常的文字聊天，自己隔個十幾分鐘再回復，只要理由給得充分，就沒有任何問題。
想著，江集回了宿舍。
宿舍里幾個室友沒有在打遊戲，而是非常騷氣地拿出自己壓箱底的衣服，穿在身上，在陽台的鏡子前，搔首弄姿。
江集一看，好傢夥，古龍香水都備好了。
當然，是一瓶很廉價的香水，跟之前江集在林茂升身上聞到的那種，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才11點，你們就都騷起來了？」
「預習一下嘛，這個學期能不能脫單，就看這一波了。」
「隔壁宿舍那群牲口才牛批，髮蠟都打上了，我去！」
「那你不去借點過來？」
「好像也對，我這就去借。」
說著，室友就屁顛屁顛地踩著寶馬牌拖鞋，直奔隔壁宿舍。
江集哭笑不得。
明明跟女生們約好的是下午五點左右出發吧，現在才十一點，還有六個小時。
現在打髮蠟噴香水，能堅持六個小時嗎？
江集笑著搖了搖頭，又去了隔壁宿舍串了串門。
發現隔壁宿舍的幾個同學也是一樣，風騷的在搗鼓自己的形象。
也有一個死宅同學，頂著一張看穿一切的厭世臉，絲毫不慌地打著遊戲。穩如老狗。
江集也回到宿舍，用電腦繼續完成《續集》的編曲。
.......
下午，高德匯廣場。
在妖都市，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繁華商圈，這裡酒店、飯館、茶樓、KTV網咖等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男生宿舍各個光鮮亮麗地出門，只有江集啥也沒換，如果可以的話，江集甚至想穿著人字拖出門。
三個男生宿舍參加這次聯誼活動的，最終到場的只有八個人。
還有三個男生，鴿掉了。
女生那邊也來了六個人。
其中有兩個是熟面孔，一個是今天早上在畫展上見過的金樂琦，以及勤工儉學的林妙薇，之前跟室友們吃早餐的時候見過她。
幾個女生都精心打扮過，顏值都不低。
特別是金樂琦和林妙薇，一個清純一個古靈精怪，很是惹眼。
幾個男生都不由看直了。
這場聯誼是老唐和一個叫齊萱的女生發起的，兩人走在最前頭，帶眾人先去附近的一個量販式KTV。
由於裡面晚上包自助餐，眾人也免了去額外吃飯了。
都是剛上大學的學生，大部分囊中羞澀，本來就是AA，能省一頓晚飯錢，自然還是很樂意省的。
遠遠看去，這個KTV的門店還是設計得挺新潮的，霓虹燈大亮，很符合年輕人的審美。
KTV一樓大廳有很多人坐在沙發上，在等房間。
前台處，是兩個身材高挑的女服務員，穿著兔女郎的制服。
「你好，我們定了房間的。」
老唐上前，把手機里團購的頁面遞給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