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857萬這個天文數字。
殷茵茵整個腦袋都嗡嗡的。
一旁的小敏也也滿臉驚詫。
857萬，這個數字在兩個大一學生耳里，太過遙遠。
看著對方推到自己面前的各種財務報表。
上面，關於花在殷茵茵身上的運營費用，赫然寫著：共計5，000，000.00元！
五百萬！
工會什麼時候給她做過哪怕一點點的運營宣傳？
如果不是江集給她打賞藏寶圖，她到現在都還只是個幾百訂閱的小主播。
即使是在江集給她打賞引流之後，櫻集工會對殷茵茵也是放養狀態，沒有給她做過任何宣傳。
反倒是歌迷網友們自發的幫忙錄製視頻，轉發出去，吸引人氣。
殷茵茵認真看著上面寫著的一件件，一樁樁。
就見上面滿滿寫著四個字：無中生有！
殷茵茵情緒頓時有些激動，道：「這上面寫的根本就是假的，工會什麼時候給我做過宣傳？還有工會損失怎麼會有三百五十七萬六？這是怎麼算出來的？」
這時，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輕笑了一聲。
他道：「小殷啊，你這話說的就天真了，如果工會沒有給你做宣傳，你現在的一百二十七萬訂閱人數，是怎麼來的？」
「這些人氣，都是我直播間裡的觀眾給我打賞和粉絲轉載，引流來的。」
「所以說你天真，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主播，誰會幫你轉載視頻？」
禿頭男人說著，還看了一眼一旁的許馨媛，道：「對吧，小許，我們工會所有主播，都是這樣運營的。」
許馨媛聞言，表情有些尷尬。
她躲閃著殷茵茵質問的眼神，尬笑了一聲，道：「是啊......茵茵，我之前搞忘了，是還有運營費在裡面的。」
「還有工會的損失，你和我們工會是簽的一年直播合約，一個月需要直播150個小時，也就是一天5個小時。這張表格上的算法已經寫得很清楚了，你看。」
禿頭男人這是瞅准了殷茵茵初入社會，什麼都不懂。
那張合同上面，全都是陷阱，除非按照原定的把一年的直播合約履行，否則，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當然，一年合約結束之前，他也有辦法讓殷茵茵繼續續約。
如果殷茵茵直播之後反響確實不好，想節約，他收了殷茵茵五萬塊的違約金，也不虧。
反正也沒有投實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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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噶一波新人主播的韭菜。
但偏偏，殷茵茵在工會沒有對她做任何宣傳的情況下，火了。而且還擁有六吃這樣一個豪擲近千萬軟妹幣的大老闆。
那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這株搖錢樹的了。
「這上面寫的根本就不是真的，你們別以為我是傻子。」
「當然，大家都是聰明人。聰明人辦事講究證據，這表格上的，都是根據財務報表得出的，錯不了。」
禿頭男人看著殷茵茵那漂亮的臉蛋，笑得很欠揍，道：「你如果賠不起，那就法庭上見吧。不過你這馬上要參加好聲音節目了，攤上官司事小，萬一進去喝茶了，我怕對你的歌手生涯有很大影響喲。」
殷茵茵聞言，這下是真的慌了。
她只是個大一學生，家裡人也是很普通的小鎮居民，如果真的攤上官司，怎麼跟人家斗？
而且還會影響自己的好聲音節目錄製。
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見殷茵茵慌張的樣子，禿頭男人表情緩和了許多，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他道：「其實我們工會對你也真的不差，將來還有更多的資源傾斜在你身上。只要你繼續給我們工會當主播，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你接下來幾個月要參加好聲音對吧？我們可以派人去跟節目組協商，你們拍節目之餘的休息時間，就可以直播嘛。」
如果能直播好聲音相關的內容，那熱度肯定蹭蹭蹭上漲。
說著，禿頭男人把身邊一個長頭髮絡腮鬍的男人介紹給殷茵茵。
「這位，是我們工會專門為你請的直播內容運營師，他會教你怎麼把直播做得更好，更有噱頭，更吸引人。還可以幫你編幽默段子。只要你繼續做下去，這一切都會落實在你身上。」
禿頭男人說完。
那長發男人禮貌的便伸出手，想跟殷茵茵握手。
殷茵茵卻沒有搭理他。
但她也賠不起這巨額違約金，她還是嘆了口氣，道：「我會繼續做直播，知道合同期滿。我也不需要內容運營師。」
聞言，那長發男人原本還一臉禮貌的微笑，頓時拉了下來。
他原本還在想，殷茵茵長得這麼漂亮，以後一邊給她討論內容，一邊想辦法把她哄上床。
結果殷茵茵直接不給他面子，手都不肯握。
「好，呵呵呵，以你的實力，也確實不需要內容策劃。只要你繼續直播，一切都好說。其實工會和你，本身也沒有什麼大矛盾。上次工會戰，讓你成了犧牲品，我們也很過意不去。」
禿頭男人說著，又讓人取來一份合同，道：「這份合同，是深度合作合同，只要簽了這份合同。工會後續的好資源，都會優先安排給你。」
「你直播的目的，不是為了當歌手嗎？沒有人氣怎麼當歌手？我們一起合作，這一年，我們捧你大紅大紫，你為工會賺取收益，是雙贏的局面。」
禿頭男人說話依舊很和藹，仿佛是傾訴衷腸的好老人。
但殷茵茵看著這份合同，卻沒有接。
「不必了，接下來一年，我會靠自己做內容。不用你們操心！小敏，我們走。」
說著，殷茵茵就拉起一旁的小敏，準備出門。
這時，那個做內容運營的長髮男人，站出來攔住了殷茵茵的去路。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靳南，從事網絡直播內容策劃已經三年多了，帶火的主播也有五六個。逗鯊直播的喬阿姨，就是我給她想的直播內容，可惜後來她自己翻車了。相信我的專業，搭配上你自身的優勢，一定能做好內容，紅透半邊天。」
雖然喬阿姨現在很糊，但曾經人氣也是攀升的很快的。
業內人員對此還是予以肯定的。
黑紅也是紅，只要能賺錢，誰管你長什麼吊樣？
「是啊小殷，只要簽下這份合同，我讓小靳一個月24小時，任你隨叫隨到。」
說著，禿頭男人對一旁的許馨媛和律師道：「小許，送王律師去下面做做，一會兒我再下來，去喝下午茶。」
許馨媛聞言，便帶著律師出去了。
走的時候都不敢看殷茵茵一眼。
許馨媛帶著律師剛出門，就見走廊上迎面走來幾個西裝革履，穿著非常正式的人，有說有笑地向這裡走來。
走在前頭的有兩人，一個中年男人，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約莫二十歲出頭的男生。
許馨媛認識那個中年男人，這可是雲集文化的總裁，余總啊！
余總此時正熱情的對身旁的年輕人道：「江董，這裡就是我們集團旗下的櫻集公司辦公層，我們到裡面去坐坐，公司里幾個女主播很快就到了。」
「女主播就不用叫來了，我就是來看看。」
年輕人豈能不知道余總話里的意思。
不過他是真的對女主播沒有興趣。
許馨媛此時快步走了上來，對余總畢恭畢敬的問好：「余總好。」
余總見了，只是向她微微點頭，問她道：「崔文建呢？」
「呃，崔經理他......」
「砰！」
許馨媛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身後，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響起。
剛剛許馨媛走出來的那個房間，門被重重關上了。
聲音很大，頓時嚇到了余總和江董等人。
房間內。
崔經理依舊是和藹的笑容，他道：「別這樣嘛小殷，我覺得你對工會肯定有很多誤會，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崔經理，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我不會再簽你們公會的任何一份合同！」
殷茵茵說著，心裡其實無比慌張，手和小敏的手緊緊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