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小姨交代的事情我回到家洛奇給我看了東林晚報,上面有一條消息整版報導了文總遊輪撞船事故,並且明確報導一人死亡,四人受傷,但無人失蹤,這個死亡的人必然是李靜了。
想到這兒我心裡一陣難過道:「這孩子真是運道不好。」
「早知道你該給她剃個發財頭啊,你看過她頭髮嗎?是不是你說的什麼薄命發之類的發質?」洛奇道。
「你別說我和她第一次見面就仔細看過這女孩的頭髮。」
聽我這麼說洛奇頓時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道:「她的頭髮屬於何種發質?」
「這小丫頭的頭髮很粗、很黑,這和少數民族生活之地環境好、氧氣充足有關,但是她的頭髮缺少一層神氣,這個神氣不是李彥紅那種神氣,而是她性格耿直,不會繞彎子。」
「你這不是廢話嗎,她一個小女孩子怎麼可能就會彎彎繞啊?直接說重點啊。」
「你讓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不會彎彎繞的人一般都不討人喜歡,尤其是不討同性的喜歡,但是文總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好?」
「你是不是太操心了,文總看樣子就是個善良的女子,她對一個孤兒好點無可厚非啊。」
「如果不懂劫運術,我不會懷疑文總的動機,但是現在我很懷疑,李靜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至少兩人不熟悉時她肯定不會表現的乖巧,而且頭髮粗的人外弱內強,她很可能做一些讓文總感到不愉快的事情,這兩人無親無故文總能包容她的目的我猜……」
「你別猜了,我覺得你把人想的太複雜,至於嗎?」
話說到這份上我越發覺得文總行為奇怪,於是道:「你別急著否定我,其實你仔細想想,文總從外表看確實是個柔弱的小女人,但是一個小女人能和姚老八合夥經營賭船生意?她所表露的性格,和她所做的事情能對上?賭船這門生意恐怕不是那麼好乾的,黑道白道誰不盯幾眼,就算姚老八牛逼,她一個女子,是如何與姚老八掛上鉤的?」
「別說,你這個分析還真有一點道理,繼續說。」洛奇道。
「豈止有一點道理,簡直是太有道理了,此外還有一點值得懷疑,就是文總那個弟弟,這個人從外表看似乎像是一個有白化病,精神也不是很正常的人,但我感覺他更像是一個丟了魂的人,你看他行動機械,一些行為完全是依靠本能,就像是傀儡。」
洛奇想了想道:「如果真是丟魂,找個招魂巫師請魂就是了,這不算多玄的手段吧?除非文總不知道自己弟弟是丟了魂。」
「如果你的推論成立,那就說明文總是個傻子,可是連唇花都能弄來下藥的人如果說她不信玄門之術,那簡直是扯淡。」
「是,上次我就想問你,唇花到底是什麼花,怎麼能那麼像人的嘴唇?」
「唇花確實是一種植物,但只生長在非洲,據說人在唇花叢中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所以這種花能刺激人的精神,而刺激精神不就是玄門中所說的刺魂嗎?」
「你不是天天在背後調查文總吧?唇花這種東西出處都能給你找出來?」洛奇驚訝的道。
「唇花不是什麼稀奇的植物,但是使用它最多的還真是非洲那些土著部落的巫師,他們會在部落召開族群大會時燃燒唇花,而吸入煙霧的人就會產生迷幻,等恢復正常,這些人就會認為是巫師擁有神力導致他們有此反應的,所以文總必然知道她的弟弟是丟了魂。」
「這和李靜沒啥關係吧,咱們越扯越遠了。」洛奇道。
「這只是猜測啊,但願只是猜測。」我想了想道:「劫運術里有一門頂級的法門叫天官術,這門法術是通過換命的方式獲得別人的壽命、運道,文總和她弟弟都不算是運順之人,如果是通過殺死李靜獲取她的運氣也不是沒有可能,你想想善良的人能開賭場嗎?」
聽了我這番「絲絲入扣」的分析,洛奇不說話了,他呆了很長時間才道:「如果你的分析是正確的,那簡直太可怕了。」
「洛哥,咱們可怕的事還見得少嗎?」
「話是不錯,但想想文總的模樣,再想想她干出的這些事情,真的是太可怕了。」洛奇邊說邊搖頭道。
「我不相信李靜是意外死亡的,這件事必然另有隱情,這對姐妹全被人害死了,姐姐死於為了滿足自己荒誕興趣的臭男人,妹妹又死在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手上。」我音調雖然不高,但卻滿心的憤怒。
正在那兒滿心憤懣,就接到了李彥紅的電話,他語調也有些鬱悶道:「兄弟,有個事情你得幫幫我。」
「怎麼了?你的門面房又出變故了?」
「你真是神人啊,一點沒錯,這門面簡直快要了我半條命了。」
「不會是又鬧鬼了吧?或是地下鑽什麼東西出來了?」我好奇道。
「那倒不是,他媽的馬鳳凰這個老婊子非得讓我把門面讓給她,你說這麼千辛萬苦搞下來的門面我能怎麼能給別人?」
通過李彥紅買門面這件事,我得出了一個道理,大凡看有便宜占的事情,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能力、精力去擺平那些麻煩事,就千萬不要碰,否則只會讓你身心俱疲,甚至家破人亡。
即便如李彥紅這樣運勢正旺之人,也在這棟便宜的門面前被翻來覆去的折磨,一會兒看似有希望,一會兒又鬧出新的動靜,翻來覆去連我都他媽的煩了。
但這次李彥紅卻異常堅定,畢竟已經在他手上搞了這麼長時間,眼看就要勝利入駐,吃到嘴裡的肉讓他再吐出來,這確實太難受了。
所以李彥紅求爹爹告奶奶把能動用的關係全部求到了。
但絕大部分人一聽說是馬鳳凰都推辭不來,只有我去了。
李彥紅在狀元樓擺了一桌,本來是想找人調停,結果……
他哭喪著臉道:「兄弟,真謝謝你,不管今天這事兒怎樣,至少你幫我忙了。」
「咱兩也別客氣了,我小姨還指望你多關照呢。」
「放心,最好的角色肯定少不了她的。」正說話包廂門被推開,四名面像兇惡的彪形大漢先進了屋子,接著馬鳳凰神情淡然的走進來。
「真不好意思,這麼忙還請馬總過來。」李彥紅起身打招呼。
「忙不怕,我這個人最怕的就是丟面子,女人嘛,總是有點敏感。」馬鳳凰和我們握了手坐了下來。
「馬總喝什麼酒?」
「喝酒就算了,李總,咱們今天來的目的都很清楚,明人不說暗話,你開個價嗎吧,那棟樓我必須要。」
「馬總,這樓是我先買的,就這一棟樓我簡直操碎了心,你也不是不知道。」
「這麼和你說吧,我要這棟樓不是為了便宜,所以你開個價吧,只要願意賣,多少錢我都給。」馬鳳凰說的非常乾脆。
「馬總,你這話大點,我要十個億你給嗎?」李彥紅估計也是火了,張口說了個能把我嚇死的數字。
以當時東林市的房價,高檔點的商品房均價也就在兩千多塊錢,位置最好的門面,類似這棟商業樓整棟購買均價也就在五千一平,這棟小樓上下全在內不過三千多平,包括一切費用在內拿到手一千五百萬左右,而我知道他買這棟樓的價格大概是五百萬不到點,因為誰都知道這棟樓有問題。
沒想到馬鳳凰很乾脆的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同意你的價位,咱們什麼時候辦手續?」
李彥紅「嘎」的一聲,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