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交通和通訊都非常不便,所以他們才會非常重視離別。
撻懶非常喜歡杭州的繁華和秀美的風景,他好幾次向趙樞表示,希望以後宋金友好,自己能經常來杭州玩。
趙樞當然一口答應,並表示以後雙方的關係肯定會更加和睦,大宋會輸送一些人才去金國,金國也可以派留學生來大宋的開封、杭州等地深造,為兩國的長治久安做出更大的貢獻。
「如果將軍的子嗣來了,本王一定親自接待,想學什麼就學什麼,就算想去學少林的絕世武功,我也一定讓少林的大師好生指導,再講述一下當年少林和喬幫主不得不說的故事。」
撻懶感動地直流眼淚,當場表示會以大金國使者的身份給大宋朝廷寫信,說在杭州承蒙肅王的照顧,只有肅王才是最睿智、最了解兩國友誼而且足智多謀、顧全大局。
當然了,這都是建立在趙官家高屋建瓴的戰略目光之下。
以後大宋和大金將保持睦鄰友好,等消滅了金國之後,大家在討論領土歸屬的事宜。
大宋之前求金國出兵滅遼的時候舔狗一樣的許諾會把給遼國的歲幣以後都轉給金國,而且這個數目還有談的餘地。
万俟卨還以為這貨怒氣沖沖的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起碼要讓大宋吐出兩三倍的歲幣才能回去。
沒想到肅王居然編了一個從沒人聽過的所謂「往事」就把這貨感動的一愣一愣,這金人也實在是太容易忽悠了。
回去路上的翻譯工作肯定還是万俟卨進行,万俟卨有些戀戀不捨,再次表達了希望跟趙樞混的願望。
什麼錢不錢的無所謂,就是想跟大王共同建設美好新大宋。
這點願望在不滿足,說起來大王就有那麼一丟丟的過分了。
趙樞自然非常溫和地表示了對万俟卨的欣賞,這陣子胖翻譯的工作是不錯,在翻譯和其他隱蔽工作中都展現了不錯的才能。
他在相州當教授的時候肯定認識不少懂遼語的人才,現在大宋正好需要一批這樣的人物來擴大以後的對外交往的範圍和力度。
這外事工作如果搞得好,以後雙方的經濟、文化、軍事增多,朝廷更依仗誰自然不言而喻。
万俟卨被趙樞一頓畫餅,口水都流出來了,趕緊一個勁地點頭稱是,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努力,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趙樞失望。
當然,趙樞的情商也沒有低到讓撻懶空著手回去。
他打聽到現在已經有龍井這種東西,趕緊叫人給撻懶包了半斤。
之前得罪了趙樞的杭州知州趙霆聽說趙樞要半斤,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大,大王,這,這半斤是不是有點小氣了?」
「你不懂。」趙樞懶洋洋地道,「聽聽本王的便是,不必多言。」
物以稀為貴。
食品飲料這種東西更是會因為稀缺程度而影響「口感」,醬香科技都是守著門口的一條河,跳到別的河去就賣不上價格。
這茶也是一樣。
現在大宋給遼國和西夏出口的茶葉都還停留在日用品的範圍,按茶的品質跟人換馬,總少了一點內味。
嗯,等平定方臘,得讓越窯燒點小罐,這樣既能拉動內需促進產業升級,也能讓金國和西夏感受一下大宋的文化,對大家都有好處。
劉豫也偷偷跟在撻懶的隊伍中一起出發。
他本來想給朝廷寫一封信控訴趙樞在兩浙路的暴行,可考慮到撻懶跟趙樞的關係相當友好,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惡啊。
等我到了大金國,一定要想辦法說服金人攻宋,到時候要你們好看,我把你們都殺了!
趙樞當然知道劉豫的存在,為了讓劉豫在金國好好干,趙樞在「意外發現」劉豫失蹤之後,立刻上奏劉豫畏罪潛逃之事,他的家人自然都得收押。
想到家人的命運,劉豫一定會在金國工作的非常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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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撻懶,趙樞總算鬆了口氣。
沒有這個金人,他總算能好好為方臘之亂做一個總結。
今天早晨韓世忠終於率軍返回,向趙樞上奏戰果——昨夜一戰,方臘的大軍被韓世忠正面衝散,要不是方臘本人殿後跟韓世忠鬥了斗,只怕他們的部隊已經被盡數吃掉。
經此一戰,方臘軍已經徹底失去了繼續作戰的勇氣,開始向桐廬撤退,如果不想被消滅,後面跟朝廷談判是大概率的事情。
何灌看著昨夜的戰果,唏噓道:
「我以前一直認為江南兵不堪戰,沒想到勤加練習,居然也有如此本事。
良臣手下的這支禁軍已經不在西軍的主力之下,所欠的也只有馬術和作戰技法,只要苦練,早晚都能成為一支勁旅。」
趙樞笑道:「良臣麾下的勁旅還不是得由何鈐轄操練方有如此本事。
經此一戰,本王也知道大宋原來能練出如此敢戰能戰之兵,日後更多了幾分信心。」
韓世忠取得的戰果趙樞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他可是韓世忠,以後是對抗金國和西夏的重要依仗。
見他打了大勝仗,趙樞也不吝賞賜,當場給那些衝鋒在前、立下大功的士卒發現錢賞賜。
當然,老傳統還是要有。
發錢的時候,非常會來事的老兵油子何灌高聲喊道:
「領了錢、拿了餉、分了地的兒郎們,還不謝謝肅王賞賜。」
他這一聲吼,眾人也齊刷刷地喝道:
「多謝肅王賞賜。」
「多謝肅王賞賜!」
剛剛經歷了廝殺的人喊起來都帶著一股恐怖的殺氣,趙樞微笑著連連點頭,對未來又多了幾分信心。
有賞賜激勵,現在差的就是保家衛國的教育。
不過這也急不來,首先得讓這些士兵感覺到與大宋榮辱與共,才能生出保家衛國的執念。
不然之前大宋的表現堪稱一個徹底的黑惡勢力保護傘,憑啥為這些高高在上的趙老爺效力。
「給方臘發令,必須保證叔通的安全。
如果叔通有恙,本王也不跟他談了,直接殺他全家!」
趙樞當即下令,眾人又是一片轟鳴,都對迅速戰勝方臘,還兩浙路太平充滿了信心。
接下來,全看方臘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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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禁軍發完賞錢,趙樞讓韓世忠回去休息,自己則和何灌一起清點這一戰的損傷,查找作戰中暴露出的問題。
無論勝敗,戰後反思都是很有必要的,這才是一支軍隊能不斷變強的原因。
查了半天,趙樞又從陳建那得知昨天晚上明教在城中鬧事,還放火燒了一處大宅。
好在火勢沒有蔓延,不然肯定又會引起不小的麻煩。
據之前洪中孚搜集的情報,明教在兩浙路的根基確實不小,一時半會想剿滅他們是真的有點困難,這些人陰魂不散,真是給老子惹麻煩啊。
「他們殺了多少百姓?」趙樞不開心地道。
陳建呵呵笑道:
「百姓沒死,死的都是些差役。」
「唔?死的都是差役也不能這麼開心,該安葬還是要安葬,不過百姓沒事倒是真的出乎本王預料,難道他們都變成善男信女了?」
「這倒不是。」
趙樞來兩浙路之後兩浙路一直沒有做出什么正面成績,這會兒陳建終於可以挺胸抬頭,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昨夜,明教教主邢道榮率軍猛攻仁和縣衙,知縣張志成臨危不懼,率領其子與眾多差役苦戰一夜,最後火燒縣衙,擊退明教,大戰中更是生擒悍匪一人,經辨認,正是方臘軍軍師陳箍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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