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群臣應聲回應。
秦鈺只能萬般不甘地搖頭。
「那好吧!此事暫且便按下不表。」
從秦鈺出聲,到妥協,不過用了三五分鐘。
這一切都在證明著丞相才是這朝堂之上的真正話事者。
司馬烈暗中得意不已,又帶著泄憤般地眼神看向何方。
你這狗東西真是看不清局勢。
現在是看到了吧?
我司馬烈,才是大夏真正的掌舵人。
而這昏君,根本逃不出被掌握拿捏的命運。
何方內心猶如千刀百絞,一時間痛苦萬分,同時,他很疑惑納悶。
自己為何就在一夜之間成為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面對四面八方的聲討謾罵,何方急得汗流浹背。
不過轉頭用餘光一看。
之前他提拔的那些下屬已經倒向了聲討他的陣營。
反而是一直打壓的孫嘉臣,卻不發低著頭。
他竟然沒有選擇一塊兒落井下石。
沒想到啊沒想到。
這孫嘉臣竟然還是個忠厚人吶!
上位的秦鈺突然被丞相所懟,當即表現不爽之樣。
龍目一定,略帶氣悶地問著司馬烈。
「丞相覺得朕看上的何方不行,那誰丞相覺得可堪大任?」
被問及的後者嘴角上揚,掃視在朝堂中。
一眾人心裡一緊,當即揚起了頭,好似紛紛在向司馬烈毛遂自薦。
最終。
那雙老目落在了角落一人的身上。
「本相以為,戶部主事孫嘉臣可堪大任!應為戶部之首!」
此話一出,震驚全場。
為何是他?
何方更是不可思議地轉過來頭盯著孫嘉臣。
憑什麼選他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榆木疙瘩?
秦鈺心裡更是狂喜,這司馬烈真是剛好掉了進來。
為了做得毫無紕漏,他並沒有選擇一口答應,而是頗為瞧不起地瞅了孫嘉臣一眼,故意推脫。
「他?」
「此人職位太低,頗有些幼稚!」
司馬烈撫須一笑,給出回應。
「陛下,那不叫幼稚,那叫有童真,願意為百姓誠誠懇懇地辦事!」
「還是不行,此人鬍子拉碴,肯定有些懶惰。」
「懶惰?那叫懂得及時放鬆。」
「此人眉骨突出,一看就有些衝動。」
「衝動?那叫做事果斷不猶豫。」
「此人一直蜷縮在角落,一看就消極懦弱。」
「消極懦弱?那叫做事會做好最壞打算,懂得為大局著想!」
秦鈺霎時間啞口無言,咬緊牙關,怒聲再言。
「朕不管,朕一看他就不懂事、不誠實、不可靠!」
司馬烈遊刃有餘。
「此言差矣啊!」
「那叫不與世俗同流合污、靈活處世有城府、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全場震驚無比地看著司馬烈,後者也頗為得意。
怪不得能當上丞相呢!
一張嘴先把皇帝壓制地死死的了!
秦鈺雖說也很驚訝於司馬烈的詭辯,但心裡卻早就樂開花了。
丞相啊丞相。
你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忙。
裝做被嗆得耳畔通紅,秦鈺十分不甘心的冷哼。
回頭看向群臣,司馬烈定聲問起。
「本相所言如何?」
「丞相所言是極!」
司馬烈占盡了上風,更是向前邁出一步,帶些裹挾之意說著。
「本相推薦人選陛下您既然無所別意,況且百官也十分贊同,那就選用孫嘉臣做為新的戶部尚書吧!」
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秦鈺知道不用繼續裝下去了。
不耐煩地大手一揮,點頭答應。
「那朕還有何話可說?就照司馬丞相說的做吧!」
秦鈺再次不悅冷哼,徑直起身,就要退朝。
顯然,光是搶了本該屬於何方的位子,司馬烈還不夠消解心中被背叛的恨!
望著何方,他的眼神愈發兇狠。
既然把人搞了,那就索性一搞到底,一腳踩死這傢伙,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陛下且慢!」
「司馬丞相你還有何事!!!」
司馬烈無比強硬地諫言到。
「何方罪狀齊全,此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憤,解人心,還請陛下務必將這種蛆蟲剷除!」
「朕已經同意讓孫嘉臣上位了,何方可能確有此罪,但畢竟勞苦功高,效忠朝廷多年,丞相你非要如此?」
「嗯?」
見這昏君還敢頂嘴,司馬烈橫眉怒挑,渾身迸發出駭人氣魄,權臣宰相氣勢一覽無餘,讓所有人都心驚不已。
「此等重罪可能輕饒?陛下,治理官員絕不該如此!」
秦鈺裝得又驚又怕,一副懦弱之樣,唯唯諾諾地回應。
「好!那都按丞相說得辦吧!」
得到皇帝肯定,司馬烈當即指著何方下令。
「好!來人!把這罪臣壓入大牢,靜候罪處!」
幾名侍衛立刻上前就要動手。
何方被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微臣冤枉啊!陛下!丞相!還請明察啊!微臣絕無此意!」
司馬烈只覺心中充斥復仇的快感。
現在知道怕了?
當初背叛本相干嘛去了?
「你這賊臣的罪狀明明白白,竟然還敢狡辯,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臣下,才搞得朝堂烏煙瘴氣!」
「給本相狠狠掌嘴!」
說罷,一名侍衛薅住何方的頭髮,另外一名直接大嘴巴子狂扇起來。
畢竟是皇帝之意,還是丞相親口下達的命令,這侍衛抽得十分賣力。
啪啪啪!
清脆恐怖的巴掌聲迴蕩在朝堂每一寸角落。
不過片刻之後,何方的臉便腫成了豬頭,滿嘴帶血又刮膩到了臉上,模樣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打得他幾乎昏迷過去,這才被侍衛帶下。
司馬烈負手而立,心中暗暗盤算起來。
現如今,戶部算是搞定了,自己倒是能騰出手對付那趙虎和張湯了!接下來必須要搞定幽州的困境!
只要那趙家軍還在幽州盤旋一片,他就如鯁在喉。
思來想去之後,司馬烈決定先嚇唬嚇唬這昏君。
只要朝堂這邊名正言順了,前線還不是任由自己搞,那趙虎出師無名,將會陷入極大的劣勢。
正要威脅嚇唬,秦鈺卻先開口。
他帶著憂心的模樣緩聲問及。
「剛剛聽戶部眾人舉報何方侵吞撫恤金,數目巨大,那這麼說,幽州前線軍士陣亡很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