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為臣妾操心了,臣妾真是......」
正是感激之時,門口的紫嫣匆忙走進。
「皇上、二小姐。奴婢剛剛犯錯了,還請懲罰。」
「哦?」秦鈺眉頭一挑,「何錯之有?」
「剛剛貴妃手下的如煙提著滋補藥物來試探二小姐,只怪奴婢反應不夠快,沒及時攔住她,讓她聽到了些聲音。」
趙妍這才想到自己剛剛叫得的確有些大聲,羞澀之際,責怪起來。
「你說漏嘴了?」
紫嫣滿心委屈至極。
就算自己不說漏嘴,剛剛那麼大動靜,如煙也是個正常的女人,豈非不明白?
她還能隔著那麼長距離把人攔下嗎?那聲音都傳出宮十來米了!
趙妍有些擔憂,長嘆口氣。
「這可是皇上布置許久的事情,豈不要壞事?」
紫嫣當即跪下,「但請皇上、娘娘懲罰。」
「呵呵……」秦鈺卻在此刻莞爾一笑,無謂地擺了擺手。
「紫嫣也就一人,又沒別的人相助,守在宮門沒讓她進來窺探到秘密,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見其為紫嫣開脫,趙妍有些心急。
「可是皇上,這不是擾亂了您的計劃嗎?」
摸著下巴,秦鈺再笑一聲。
「其實這事兒朕也沒法隱瞞下去。」
沉思片刻之後,他的眉目透發一絲暗險。
翌日清晨。
百官已經提前來到朝堂之上,靜靜等待著皇帝的到來。
而禮部的王自儒卻顯得有些坐立難安,旁邊的官員不時轉過了頭,向他施展著眼勢。
前者給出堅定的眼神,不斷點頭示意。
接著,他又看向身前不遠的司馬烈,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自從上次譚梧丁憂之後,還債一事就算又被拖下了。
被拖欠國債的官員包括自己,每天都急的像是熱鍋之上的螞蟻,卻毫無一點辦法。
昨日,一眾官員聚在一起合計之後,最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王自儒知道,戶部雖然大位空缺,但本質還是由司馬丞相說了算。
若是能與司馬烈拉近關係,巴結好他,說不定人家心一軟,就能為他們一夥兒想想辦法。
不過如何巴結,就是一門兒技術活兒了!
眼見皇帝緩緩走進,剛坐到龍椅之上,王自儒就急不可耐地開口。
「皇上……聽聞皇后病重,如今已是時日無多,您一定要節哀順變啊……」
王自儒聲淚俱下的模樣讓不少人都側目所動。
一眾官員紛紛配合,跪下身子,聲音如洪鐘般整齊鳴動。
「皇上!節哀順變!」
秦鈺龍椅之上大吃一驚。
好個王自儒,竟然特麼這麼能演?
面對百官之勸言,他表面卻是不動聲色,心中冷笑。
「朕才剛剛坐穩,王愛卿這是何意?」
王自儒擦抹了一把淚水,模樣可謂傷心欲絕。
「微臣與皇上您感同身受,同樣沉浸在皇后欲絕中悲傷。」
「不過,國不可一日無軍,正為宮不可一日無後。為了穩定後宮,微臣斗膽建議應該早立皇后。」
秦鈺冷笑連連。
這王自儒倒是好手段,終於是露出雞腳了!
「那依王愛卿所言,該是立誰為後啊?」
幾乎想都沒想,王自儒脫口而出。
「司馬貴妃賢能淑德,恭敬溫良,除皇后外,只有她最有資格替皇上您打理後宮!」
「微臣建議,應當馬上立司馬貴妃為後!」
說完這話,司馬烈還頗為詫異地轉頭看向王自儒,後者卻抬起頭擠眉弄眼,討好之意十足。
一時間司馬烈十分得意,只覺狠狠報復了趙家又是大爽。
兩人對上了眼,司馬烈又是滿意笑著點頭,讓王自儒受寵若驚。
這一切都被秦鈺盡收眼底,眼神狠厲,滿臉不悅。
「皇后還並未身死,王愛卿這是何意?此事休要再提了!」
「不!」
王自儒從司馬烈這兒得到了肯定,表現得更是賣力。
他只覺這昏君是被皇后迷得神魂顛倒,無畏地直接跪下,定聲勸諫施壓。
「還望聖上三思啊!後宮穩定皇宮才能穩定,皇宮穩定朝堂才能穩定,朝堂穩定了天下才能安康!」
「還請聖上儘早做出決定吧!」
話音落下不久,秦鈺勃然大怒。
砰!
一拍龍椅扶手徑直站起,指著王自儒的鼻子怒聲斥責。
「大膽賊臣,你竟敢詛咒朕的愛妃!」
「侍衛呢?給朕狠狠掌這傢伙的嘴!」
說完,守著的侍衛就要聽命上前,把王自儒嚇得不輕。
一直欣喜看戲的司馬烈卻終於有所動,橫眉怒挑,猛一甩袖,滿身權勢之氣盡顯,壓迫在每個官員心中。
「本相看誰敢動王自儒!」
出列站定,他傲然無懼直面秦鈺,朗聲出口。
「皇上!王自儒說得不錯,後宮不可一日無後,既然趙皇后時日無多,那就儘快新立皇后,以免屆時倉促。」
看著這張無所畏懼的老臉,秦鈺頗為氣憤,直勾勾地盯著司馬烈。
「丞相這又是何意?」
一面是皇權,一面是相權。
兩抹權力的直接碰撞,讓其餘人心驚不已。
正是焦灼此刻,殿外突然傳來一聲怒斥!
「好大的膽子!本宮母儀天下,替皇上打理後宮多年,是誰敢妄言廢立!」
趙妍一身華服,兩手攙前,步步向著大殿走進,步履踩在地面的每一聲,都讓所有人心驚。
妝容盛點,鳳眉挑高,惻動秀目迸發驚天憤怒,真如鳳臨天下!裹挾滔天之威!
這一出場,百官齊齊震驚,忙不迭應聲下跪。
「參見皇后!」
就連剛剛還帶有威亞之勢的司馬烈,此刻也不得不受禮制之規,不甘地低下了頭。
群臣皆驚,實際上,秦鈺也被嚇了一跳。
昨天制定計劃的時候,他還有些擔憂柔情似水的趙妍太過軟弱,屆時壓不住百官,容易穿幫。
沒想到啊沒想啊!
這假皇后竟然比起真皇后還要皇后!
若不是秦鈺知道她是趙妍,非得認錯其是原身皇后趙嵐了!
這效果,太讓人震驚了!
立於大殿之上,群臣之間,趙妍先是帶有駭人威壓環視群臣,隨即才徑直跪下。
「臣妾叩見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