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生病、又不是中毒,娘娘莫非是中邪了?」
說到這裡,秦鈺目色一亮!
「中邪?朕之前聽聞西域有一種魘鎮之術十分惡毒,皇后之症狀,倒是和聽聞中所說的那般很像!」
做為一個現代人,秦鈺當然不會信什麼中邪的鬼神之說。
他可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人好端端的就算體虛,那也不會如此強烈的反應突然表現。
所有懷疑只是指向一個結果。
就是中毒!
可誰能不動聲色地對皇后下手,毒術還查無所查,手法高明,想來就只有那伙人有這個勢力手段了。
索性自個就裝作不知,演下去便好。
「中了魘鎮之術,必須要快點做法辟邪!這樣吧,你速速請來柳觀主!」
「是!」
很快,柳采卿便匆匆踏至。
「快!你看看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後者伸出蔥蔥玉手,指尖在節趙妍的全身上下滑動著。
起初,柳采卿也露出了甚是不解的表情,但是很快,她的神情轉為了凝重。
伸回了手,她嘆息一聲。
「這不是病,也並非是毒。」
「那妍兒究竟是怎麼了?」
柳采卿坐在病榻之病,細聲解釋起來。
「皇后娘娘中的,乃是一種蠱術,硬要說是蠱毒也可以!」
「此為北冥派失傳已久的一種秘術,是取受害者的身體皮膚碎屑或是毛髮,作為蠱物養毒!」
聽到這裡時,秦鈺已經捏緊了拳頭,咬緊牙關,渾身上下爆發出滔天的殺意!
柳采卿被他嚇了一跳,自己還是第一次見這位皇帝發這麼大火。
抬起趙妍的精緻下巴,那隻櫻唇上的青紫之色濃郁的嚇人。
「皇上!這些毒粉讓中術者攝入之後,只對中術者起反應中毒,所以極難發現。」
「症狀像是虛弱,實則不然,越是休養大肆進補,那體內的蠱毒便會藉機更加壯大,越會促進血液流通,進而毒發的更快!」
「而皇后娘娘嘴唇上的青紫顏色,正說明了蠱毒的肆虐,達到了很嚴重的程度!」
怪不得那些太醫們全都束手無策,翻閱書籍都難查其毒,原來,趙妍是被下得如此隱秘又狠毒的蠱毒!
秦鈺的怒火可想而知,這一次,趙妍真是命懸一線!
看著心愛女人被折磨的意識不清,他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口,眼神中凌冽殺氣盡顯。
「查!朕會讓下毒者付出該有的代價!」
蠱毒隱秘,鮮有人知。交給尋常的侍衛去查,肯定查不出個所以然。
索性秦鈺與柳采卿兩人一起推斷起來。
「嫣兒,這幾日皇后都吃了什麼?喝過的水都經由誰之手?」
紫嫣思索片刻,最後篤定回答,「稟告皇上,自從娘娘上次與您假吃了火鍋之後,便體虛異常。」
「除了吃下太醫樓送下的補品之外,就沒再用過膳了,水也是奴婢打來服侍娘娘喝下的。」
這麼一說,秦鈺卻越發疑惑。
太醫樓內的那些補品,都是經由皇宮嚴格審查,那些太醫們都被嚇破了膽,問題應該不是在補品上。
既然毒沒有從嘴中進入,那還能是哪裡?
「蠱毒與尋常之毒幾乎完全不同,不一定非要通過吃下才能進入體內。」
說著,柳采卿便將被子往下拉了拉,只見趙妍的衣領內側,明顯是有些淡膩的反光細粉。
「看,毒粉附著在皇后娘娘的衣物之上,通過這裡攝入進去的!」
一邊驚訝如此隱蔽的下毒手段,秦鈺頓時有了眉目。
範圍既然框定在了衣物上,那就好找多了。
「負責為皇后洗衣的是誰?」
「這個奴婢還要去查查!」
皇宮內的規制繁多,像是哪一頓膳食、那件衣服是誰洗的,尤其是皇后這種級別的妃子,記載的只會更詳細。
不一會,紫嫣抱著本辛者庫浣衣坊的當值冊子便回來了。
「皇上您看,前兩日為皇后娘娘清洗這件金線裙的,正是宮女如畫!」
現在幾乎就能夠肯定了,這毒肯定是由如畫所下,沒做猶豫,秦鈺立刻喚來下人。
「去!給朕把如畫帶上來!」
半個皇宮瞬間忙活起來,可足足仔細找尋了大半時辰,卻也未見如畫身影。
一名太監匆匆回來稟報。
「辛者庫那邊說了,宮女昨晚就已經失蹤,同時失蹤的,還有宮外的一名侍衛。他們應當是私奔了!」
與侍衛私奔?
聽著這個回答,秦鈺頓時搖頭,哪兒能來得這麼巧?
這侍衛應當是傳告之人,他們應當一塊兒都被滅口了!
柳采卿一直都為趙妍診斷試著治療,可試了許久,都沒有一點辦法。
「蠱毒蹊蹺,我必須立刻回去翻閱道家典籍,那書上應當會有所記載!」
「皇上!這段時間,您必須讓皇后娘娘持續發汗,這樣才能避免毒素繼續深入體內!」
身旁的安福隨即命人去燒碳爐加熱,而紫嫣也請示問起,「皇上!那奴婢為二小姐再去拿一床棉被!」
這些手段,當然是可以升溫發汗,可對於趙妍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這大熱天的,汗液都捂著了,萬一再一著涼就更不好了。
「發汗也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手段!」
秦鈺沉思片刻,隨即向著安福鄭重囑託著。
「你去召集人手,把隔壁間的小柴房......」
原本聽著秦鈺的想法還覺得十分不妥,可後來稍一解釋,他立刻就明悟了。
「是!老奴這就去做!」
秦鈺所要打造的,便是一間完整的汗蒸房,正好宮裡就有大小合適柴房,只需稍加改造,就完全能用得上。
一眾下人們也不該怠慢,經過數個時辰的努力,一間汗蒸房終於被打造而出。
雖說的確是簡陋了點,可是該有的功能卻很完善,裡面已經被提前加熱,溫度很高。
才一會,趙妍便被下人們攙扶進入。
「紫嫣,你下去吧,朕來照顧皇后娘娘。」
「是!」
將趙妍攬過肩頭,只見她這會的反應更加令人心憂,人還不至於完全昏厥過去,可是代表中毒程度的嘴唇顏色卻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