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截殺

  「你是破軍吧?」

  「嗯?」

  破軍下意識回應,但卻心裡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就對了!截得就是你!」

  還沒多想,李耿長刃已出,直直衝了過來。

  旁邊手下顯得十分慌張,「將軍!他們人數占優,又不清楚這伙兒人的戰力。您帶著這山賊先走,我們來斷後。」

  「走?」破軍不屑冷笑。

  「就憑他這三腳貓的功夫真想截本將?」

  破軍不光沒想著走,甚至還想將襲擊他們的血滴子反殲!

  抽出背上長槍,直接選擇接戰!

  刀光槍影走了好幾回合,破軍只覺虎口發麻,冷汗直冒!

  原本他以為自己能夠輕鬆碾壓面前這群人,可沒想到,李耿的武藝絕不在自己之下!

  不光如此,襲擊他們的血滴子戰力更是恐怖,個個可稱精銳,自己帶的幾名手下,在他們面前被打得節節敗退!

  被逼入一片峭壁附近,身邊手下被殺了個七七八八,破軍儼然精疲力盡。

  提起最後一絲力氣,他正想要拼死一搏發起突圍,沒想到李耿已經貼身而近。

  「糟了!」

  破軍雙眼已有些模糊,眼睜睜看著對方的長刀打在了自己頭上!

  大雨一點兒也沒有停的意思,望著死不瞑目的破軍,李耿赫然吩咐。

  「帶走!」

  次日晨間。

  秦鈺雙目耷拉著,隨意聽著一眾大臣時不時的匯報。

  這一次,他並沒有擺手下朝,眼看時機差不多,朝著旁邊的安福給了個眼神。

  後者瞬間明意,不動聲色從幕後轉至帶大殿門口。

  手中高高舉起一封密信,快速跑上,激動說起。

  「皇上!這是剛剛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密信!是欽差大臣張湯送來的!」

  一聽這話,一群眾臣中好幾人都不淡定了。

  尤其是為首的司馬烈,更是眼皮狂跳,心中一驚。

  那張湯果然沒死。

  現在這個點送來信,究竟想要說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流轉到了那封密信之上。

  秦鈺饒有興趣地望了一圈群臣的反應,將密信拆開,假裝認真查看,隨即臉上出現詫異的神情。

  「信上說,張湯是被隴西的商隊給救了,目前已經平安抵達西南三洲中的雲州。」

  聽到這裡,司馬烈恍然大悟。

  什麼隴西商隊,雲州那是趙家的地盤,那伙兒商隊肯定就是趙家的劍人馬。

  暗暗咬緊牙關,司馬烈心中生恨。

  媽的,又是這該死的趙家壞了自己的好事!

  秦鈺又長長嘆息一聲,將目光轉向譚梧。

  「譚愛卿啊,還有個不幸的消息!」

  「張湯在信中提及山賊兇狠,當時情況萬分危機,譚前並未能及時救下,已經不幸葬身於驛站之中!」

  「唉!他也算是為國捐軀了,朕深表痛心,雖然對譚愛卿你父親的不幸遭遇感到十分難過,但你也不要太過傷心。」

  霎時間譚梧眼皮狂跳不止!

  這挨千刀的張湯,為什麼把此事也該捅出來了!

  皇帝肯定是會藉機發難的啊!

  周邊的群臣同樣十分吃驚,畢竟是如今戶部尚書的親爹,死了竟然這麼久都沒有動靜。

  一行人七嘴八舌地確認盤問著。

  「譚尚書,你爹死了?」

  這話聽著刺耳無比!譚梧漲紅了臉,出聲反罵。

  「你爹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放肆!」秦鈺裝作一怒,猛一拍案,「郎朗朝堂,譚尚書怎可口出污穢之言罵人!」

  「按照我大周的律令,生父過世,你應該丁憂盡孝三年!」

  百官立刻下跪。

  「吾皇息怒!」

  接著,所有人目光又轉向譚梧,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譚梧花了大價錢上位,此時正值政治生命最重要的時期,丁憂三年回來,誰他媽還認他啊?

  低下頭,譚梧冷汗連連,腦子一片亂麻,卻飛速運轉!

  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老爺子都被一把火燒成灰了,只要自個不承認,難不成這昏君還能硬說自己爹沒了?

  一個是近在眼前的親生兒子,一個是遠在千里的大臣匯報。

  自己說的話,比那張湯更會讓人信服!

  反正挺著個臉打死都不承認,那他爹就沒死!

  譚梧搖頭定聲解釋。

  「皇上,並非小臣生怒氣極,實在是這張湯信口雌黃,滿嘴亂說!」

  「哦?」秦鈺似乎早料到了這譚梧會不承認,假裝吃驚,連聲問著。

  「譚愛卿,難道你爹沒死?是張湯的信息有誤!」

  旁聽許久的司馬烈終於按捺不住,脫口而出。

  「皇上!是極!當時情況混亂,又怎能那麼確切?」

  「前兩日本相還在八仙樓似乎看到了譚前呢,他怎麼可能死了?」

  說罷,司馬烈還不動聲色地微扭過頭,眼神閃爍看向譚梧,其中暗示再明顯不過。

  譚梧會意,越覺自己的決定正確。

  反正丞相都支持他不承認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吞咽口口水,譚梧大臉挺平,大言不慚道:「是啊,小臣昨日還讓家奴給我爹送去了十幾壇美酒,聽說他兩日就喝光了一壇,身體比誰都硬朗!」

  硬朗啊!那的確硬朗!

  都成屍體了能不硬嗎?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互相配合,尤其是這譚梧,明明臉色十分難看,足見其老爹的死讓他甚為難過,但現在還要矢口否認,秦鈺差點沒繃住笑出聲音。

  摸了摸下巴,他若有所思地點頭。

  「哦!」

  「原來如此啊!那興許是張湯搞錯了吧!」

  拍了拍龍袍,秦鈺赫然起身,環顧四周,迫不及待道:「還有奏沒?無事就退朝吧!」

  見其不再追究,譚梧這才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說實話,這謊言十分容易被拆穿,只要那昏君隨便令人一探,就知道老爺子到底身死沒有。

  得虧他日夜思淫,不理朝政,應該是不會細查,這才能矇混過關!

  剛一出太和殿大門,譚梧就徑直靠向了司馬烈。

  「丞相!多謝您出口掩蓋啊,否則,我肯定得被那昏君勒令回鄉丁憂!」

  能讓皇帝這麼快鬆口,其中肯定也有司馬烈出言的功勞。

  譚梧自然對其千恩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