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個昏君讓司馬烈過來的。
不對!
賈仁義咬牙切齒的望著司馬烈,怒聲道:「丞相這不是多此一舉,你想弄什麼樣的聖旨,那昏君還不是如你擺布?」
言外之意就是這聖旨,還不是按照司馬烈的意願弄的。
還以還如此冠冕堂皇的藉口。
簡直無恥至極!
司馬烈盯著賈仁義,語氣森寒的說道:「賈大人,飯可以亂吃,但有些話在外面,可不能亂講,小心禍從口出啊!」
賈仁義心臟劇跳,臉色慘白如紙,渾身冰涼一片。
「丞相,這事有的商量嗎?就看在老夫為您做過那麼多事的份上……」
他還在苦苦哀求,失去了鹽稅大權,賈家可就徹底沒落了啊!
司馬烈面色陡然一寒,打斷賈仁義的話,冷聲道:「本相只是奉命行事,賈大人,若是你要抗旨的話,那本相會為皇上,為大夏剷除了你這個奸佞!」
望著司馬烈那殺意幾乎噴涌而出的眼神,賈仁義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半晌才咬牙不甘地狠狠道:「臣……臣接旨,來人,把鹽政的私帳拿來!」
賈仁義知道,他已經沒辦法了。
這個鹽稅,恐怕保不住了!
司馬烈的狠辣手段,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若是今日他不交,恐怕真會被以抗旨的罪名,給覆滅了整個賈家。
鹽稅的財富再豐厚又如何?
連性命都沒有了,要錢干甚?
不多時,一摞帳目被抬了過來,放在了桌案上。
賈仁義痛心疾首的看著那一本本私帳,喃喃道:「這是先祖在戰場上拼命流血才為賈家爭來的!怎能輕易的拱手讓人?」
說完這句話後,他像是老了十歲一般,頹唐無力的站在那,整個人宛如瞬間失了心神。
司馬烈微笑道:「賈大人不愧是忠誠,老夫就知道,你定然不會抗旨。來,將帳冊搬走!
「是!」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數十位軍士齊齊朝著那堆帳冊走去。
「丞相!」
賈仁義突然驚醒,面色慘白的拉住了司馬烈的衣領。
司馬烈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眯著眼問道:「賈大人這是何故?」
「丞相,給我賈家留一點吧。」
賈仁義苦澀的看著司馬烈,他知道,賈家可能真要完了。
可是,賈家的基業不能毀在他的手上啊。
賈仁義不甘的握拳,懇求道:「只要丞相肯給我賈家留下一些,您讓老夫做什麼都可以。」
他這話一出,司馬烈便笑了。
「賈大人這是準備拉著本相一起抗旨不成?」
「丞相……」
賈仁義急忙搖頭。
「不,丞相……」
賈仁義還欲解釋,卻聽見司馬烈厲喝一聲:
「來人,將賈仁義推開!」
「是!」
兩個士兵毫不猶豫的撲向賈仁義,轉眼間,慢慢三大箱子鹽稅帳冊就全被司馬烈搬走了。
留給賈仁義的,只有一片狼藉。
賈仁義癱坐在地,神色悽苦。
「天要亡我賈家啊!司馬烈!枉老夫當年為你鞍前馬後……」
嘶吼一聲!
賈仁義忽然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隨即腦袋一歪,竟是直挺挺地暈死了過去。
「老爺?老爺您沒事吧?」
「快來人,扶老爺起來!」
「快請郎中!」
轉眼間,賈府內就亂成一團。
等賈仁義悠悠轉醒時,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
而且房裡圍繞著好幾個人,都焦急萬分的看著他,關切無比。
賈仁義顫顫巍巍的看向眾人,問道:「私帳,私帳呢?」
他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噩夢,所以才睜開了眼睛。
然而,屋子裡其他人卻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賈仁義一怔,心底猛的沉入谷底。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著某處,嘶啞道:「那些帳簿呢?」
「被司馬丞相全部帶走了!」
賈仁義一怔,隨後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司馬烈,我賈家跟你不共戴天!」
賈仁義悲涼一嘆,手掌狠狠抓著床單攥緊成拳頭!
心裡狠狠發誓,遲早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司馬烈付出代價!
……
與此同時,另一邊。
雪見來找秦鈺,卻見到安福在指揮著宮人們,大包小包的收拾著東西。
「「參見皇上,您……陛下您這是在幹什麼?」
雪見奇怪的問道。
秦鈺回過頭,笑呵呵的說道:「當然是準備起駕,前往驪山狩獵了。」
今日朝堂上一番明刀暗槍,司馬烈對張湯的狠毒之心已經昭然若揭,此次賑災,他必須派一支戰力彪悍的精銳部隊好生保護張湯!
驪山練兵基地,必須提前派上用場了!
此時,安福也趕緊湊了過來,恭敬道:「啟稟皇上,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收拾的差不多了。」
但很快,他又想到一事,湊近了些,低聲道:「不過皇上,司馬烈的監視無孔不入,還派了錦衣衛來,名曰保護皇上,實則是想監視您。」
秦鈺聞言,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不屑的撇嘴道:「以司馬烈陰險的性格,若是不派人監視朕,那才叫奇怪。」
秦鈺繼而問道:「這次司馬烈派來的是何人?」
安福回道:「是朱肥,他領了一百錦衣衛,已經等候多時了。」
秦鈺挑眉暗暗笑道:「派他來監視朕?」
朱肥可是他的人,這算什麼監視?
秦鈺這下算是徹底放下了心,於是揮手道:「去把玉珠帶上,朕要啟程了,既然是去驪山是為了玩樂,怎麼能少的了女人呢!」
說著,他壞笑一聲,既然要被司馬烈監視,他寧願被美人監視,好歹還能享受一把!
如此想著,他便摟過匆匆趕來的玉珠,興致勃勃的上了龍攆。
「皇上起駕!」
安福扯著嗓子喊道。
隨即,秦鈺便乘坐著龍攆離開了皇宮,浩浩蕩蕩地朝著驪山方向而去。
這一路聲勢浩大,外面的景色山清水秀,空氣極佳。
秦鈺坐在龍攆之上,愜意的伸展了一下身軀,享受著春日暖陽,吹拂著微風。
「果然還是這種感覺舒服!」
秦鈺輕笑一聲。
他雖為帝王,但在那深宮大院中,卻像是一直被牢牢掌控的金絲雀。
「皇上,到了。」
安福停下龍攆,低聲提醒道。
秦鈺掀簾一瞧,發現他已經到達了驪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