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驪山狩獵

  果然,是那個昏君讓司馬烈過來的。

  不對!

  賈仁義咬牙切齒的望著司馬烈,怒聲道:「丞相這不是多此一舉,你想弄什麼樣的聖旨,那昏君還不是如你擺布?」

  言外之意就是這聖旨,還不是按照司馬烈的意願弄的。

  還以還如此冠冕堂皇的藉口。

  簡直無恥至極!

  司馬烈盯著賈仁義,語氣森寒的說道:「賈大人,飯可以亂吃,但有些話在外面,可不能亂講,小心禍從口出啊!」

  賈仁義心臟劇跳,臉色慘白如紙,渾身冰涼一片。

  「丞相,這事有的商量嗎?就看在老夫為您做過那麼多事的份上……」

  他還在苦苦哀求,失去了鹽稅大權,賈家可就徹底沒落了啊!

  司馬烈面色陡然一寒,打斷賈仁義的話,冷聲道:「本相只是奉命行事,賈大人,若是你要抗旨的話,那本相會為皇上,為大夏剷除了你這個奸佞!」

  望著司馬烈那殺意幾乎噴涌而出的眼神,賈仁義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半晌才咬牙不甘地狠狠道:「臣……臣接旨,來人,把鹽政的私帳拿來!」

  賈仁義知道,他已經沒辦法了。

  這個鹽稅,恐怕保不住了!

  司馬烈的狠辣手段,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若是今日他不交,恐怕真會被以抗旨的罪名,給覆滅了整個賈家。

  鹽稅的財富再豐厚又如何?

  連性命都沒有了,要錢干甚?

  不多時,一摞帳目被抬了過來,放在了桌案上。

  賈仁義痛心疾首的看著那一本本私帳,喃喃道:「這是先祖在戰場上拼命流血才為賈家爭來的!怎能輕易的拱手讓人?」

  說完這句話後,他像是老了十歲一般,頹唐無力的站在那,整個人宛如瞬間失了心神。

  司馬烈微笑道:「賈大人不愧是忠誠,老夫就知道,你定然不會抗旨。來,將帳冊搬走!

  「是!」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數十位軍士齊齊朝著那堆帳冊走去。

  「丞相!」

  賈仁義突然驚醒,面色慘白的拉住了司馬烈的衣領。

  司馬烈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眯著眼問道:「賈大人這是何故?」

  「丞相,給我賈家留一點吧。」

  賈仁義苦澀的看著司馬烈,他知道,賈家可能真要完了。

  可是,賈家的基業不能毀在他的手上啊。

  賈仁義不甘的握拳,懇求道:「只要丞相肯給我賈家留下一些,您讓老夫做什麼都可以。」

  他這話一出,司馬烈便笑了。

  「賈大人這是準備拉著本相一起抗旨不成?」

  「丞相……」

  賈仁義急忙搖頭。

  「不,丞相……」

  賈仁義還欲解釋,卻聽見司馬烈厲喝一聲:

  「來人,將賈仁義推開!」

  「是!」

  兩個士兵毫不猶豫的撲向賈仁義,轉眼間,慢慢三大箱子鹽稅帳冊就全被司馬烈搬走了。

  留給賈仁義的,只有一片狼藉。

  賈仁義癱坐在地,神色悽苦。

  「天要亡我賈家啊!司馬烈!枉老夫當年為你鞍前馬後……」

  嘶吼一聲!

  賈仁義忽然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隨即腦袋一歪,竟是直挺挺地暈死了過去。

  「老爺?老爺您沒事吧?」

  「快來人,扶老爺起來!」

  「快請郎中!」

  轉眼間,賈府內就亂成一團。

  等賈仁義悠悠轉醒時,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

  而且房裡圍繞著好幾個人,都焦急萬分的看著他,關切無比。

  賈仁義顫顫巍巍的看向眾人,問道:「私帳,私帳呢?」

  他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噩夢,所以才睜開了眼睛。

  然而,屋子裡其他人卻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賈仁義一怔,心底猛的沉入谷底。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著某處,嘶啞道:「那些帳簿呢?」

  「被司馬丞相全部帶走了!」

  賈仁義一怔,隨後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司馬烈,我賈家跟你不共戴天!」

  賈仁義悲涼一嘆,手掌狠狠抓著床單攥緊成拳頭!

  心裡狠狠發誓,遲早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司馬烈付出代價!

  ……

  與此同時,另一邊。

  雪見來找秦鈺,卻見到安福在指揮著宮人們,大包小包的收拾著東西。

  「「參見皇上,您……陛下您這是在幹什麼?」

  雪見奇怪的問道。

  秦鈺回過頭,笑呵呵的說道:「當然是準備起駕,前往驪山狩獵了。」

  今日朝堂上一番明刀暗槍,司馬烈對張湯的狠毒之心已經昭然若揭,此次賑災,他必須派一支戰力彪悍的精銳部隊好生保護張湯!

  驪山練兵基地,必須提前派上用場了!

  此時,安福也趕緊湊了過來,恭敬道:「啟稟皇上,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收拾的差不多了。」

  但很快,他又想到一事,湊近了些,低聲道:「不過皇上,司馬烈的監視無孔不入,還派了錦衣衛來,名曰保護皇上,實則是想監視您。」

  秦鈺聞言,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不屑的撇嘴道:「以司馬烈陰險的性格,若是不派人監視朕,那才叫奇怪。」

  秦鈺繼而問道:「這次司馬烈派來的是何人?」

  安福回道:「是朱肥,他領了一百錦衣衛,已經等候多時了。」

  秦鈺挑眉暗暗笑道:「派他來監視朕?」

  朱肥可是他的人,這算什麼監視?

  秦鈺這下算是徹底放下了心,於是揮手道:「去把玉珠帶上,朕要啟程了,既然是去驪山是為了玩樂,怎麼能少的了女人呢!」

  說著,他壞笑一聲,既然要被司馬烈監視,他寧願被美人監視,好歹還能享受一把!

  如此想著,他便摟過匆匆趕來的玉珠,興致勃勃的上了龍攆。

  「皇上起駕!」

  安福扯著嗓子喊道。

  隨即,秦鈺便乘坐著龍攆離開了皇宮,浩浩蕩蕩地朝著驪山方向而去。

  這一路聲勢浩大,外面的景色山清水秀,空氣極佳。

  秦鈺坐在龍攆之上,愜意的伸展了一下身軀,享受著春日暖陽,吹拂著微風。

  「果然還是這種感覺舒服!」

  秦鈺輕笑一聲。

  他雖為帝王,但在那深宮大院中,卻像是一直被牢牢掌控的金絲雀。

  「皇上,到了。」

  安福停下龍攆,低聲提醒道。

  秦鈺掀簾一瞧,發現他已經到達了驪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