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可以去問歡歡,只要你問得出口。」
傅南祁往後一靠,神態慵懶:「我只是跟你介紹一下我的新身份而已,其實你可以不用在意。」
許淮:「……」
他這哪裡是介紹,分明就是挑釁!
許淮最看不慣的就是傅南祁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他咬牙切齒道:「剛才她都跟我說了,她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不用試圖激怒我。」
「傅南祁,你說,你要怎樣才能不再死皮賴臉地纏著歡歡?
傅南祁懶懶抬眸,嗤笑道:「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沒辦法,再說了,我憑本事追人,為什麼要放棄?」
許淮氣結:「你!」
傅南祁看著他,重新開口:「我知道你之前在醫院救過歡歡的事情,這件事確實是你的功勞,你想要什麼可以儘管說,我都能滿足你。」
「傅南祁,你把人命當成什麼了?金錢交易嗎?」
許淮臉色難看地站起來:「我當初救她可不是為了錢,你少拿這些東西來侮辱我,侮辱歡歡。」
傅南祁同樣站起身,往前一步,沉聲道:「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想幫歡歡還清你的恩情。」
「我希望你別利用這件事來道德綁架歡歡,搞什麼以身相許的俗套。」
許淮臉色鐵青,立馬反駁:「我不會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別拿你那種噁心的想法來揣測我!」
傅南祁不屑地笑了,開始咄咄逼人:「你敢說你從來沒有過這種念頭?」
「我……」
許淮一時間語塞。
看他這個反應,傅南祁就知道自己沒猜錯。
傅南祁這句話戳中了許淮心裡最陰暗角落的一面,他真的很喜歡徐寧歡,每次表白被拒,他都想過這麼做。
可是,每次他都忍住了。
這種陰暗的想法被傅南祁挑破之後,他甚至有些無地自容。
傅南祁冷笑道:「你應該不知道吧?如果不是因為當年的救命之恩,歡歡也不會跟你做這麼久的朋友,而且你的喜歡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負擔。」
許淮原本就在內心譴責自己,驟然聽到這句話,猛然抬起頭。
他握緊了拳頭,死死壓著心裡的情緒:「不可能,你又不是歡歡,你怎麼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傅南祁淡定道:「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不過我敢篤定,她不會跟你說實話,但是眼神不會騙人。」
許淮剛想反駁,突然想起之前徐寧歡一直躲著自己的事情。
他回想不起當時徐寧歡的表情了,可她的眼神里,似乎真的藏著一抹避之不及。
許淮一愣,眼神慢慢黯然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傅南祁牽著鼻子走了,可是他真的似乎真的陷入那種徐寧歡為了恩情,忍了他很久的情緒里。
偏偏傅南祁還不知道收斂,繼續往下說。
「許淮,認清現實吧,你跟歡歡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這句話也不知道戳中了許淮哪裡,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他握緊拳頭,不管不顧地往傅南祁臉上用力砸了下去。
傅南祁往後退了兩步,沒還手。
許淮一個跨步上前,揪住了傅南祁的衣領,還想打第二下。
手腕突然一緊,徐寧歡緊緊抓著他的手:「許淮,你幹什麼?鬆手!」
聽見徐寧歡的聲音,許淮猛然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動手打人了。
傅星城跑過來,小拳頭雨點般地落在許淮的大腿上,他氣呼呼道:「壞人!不准打我爹地,快放開!」
許淮連忙鬆開手,下意識看向徐寧歡:「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南祁捂著剛才被揍的地方,可憐巴巴地看著徐寧歡:「歡歡,他打我。」
徐寧歡:「……」
這語氣好賤啊,明明都是個成年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呢,擱她這撒嬌。
徐寧歡不吃傅南祁這一套,可是傅星城吃啊。
他拉著傅南祁的手,擔心地不行:「爹地,你快坐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傅南祁被他拉到沙發上坐下。
其實也沒多嚴重,就是臉上青了一塊,不過剛才許淮下手還真是狠。
徐寧歡讓程媛拿冰袋進來,用毛巾裹上後直接丟給傅南祁:「敷一下。」
傅南祁拿冰袋貼在臉上,低聲「嘶」了一聲,有些哀怨地看著徐寧歡:「歡歡,你都不關心我一下嗎?我可是被打了。」
「那是你該打。」徐寧歡臉上神情沒有半點波動。
「許淮不是那種輕易動手的人,你如果沒有說些不該說的話,他是不會打你的。」
傅南祁那點小心思,她能看不破嗎?
肯定是剛才幹了什麼挑釁許淮的事情。
聞言,傅南祁臉色一沉,他沒想到徐寧歡都親眼看到許淮對他動手了,居然還站在他那邊。
別說傅南祁了,就連許淮也有些意外。
他以為徐寧歡是肯定會怪自己的。
徐寧歡覺得自己需要跟許淮好好聊一下,所以她讓傅星城先帶傅南祁回去。
傅星城懵懵懂懂地點頭,拉著傅南祁的大手往外走:「爹地,我們先回去吧,找醫生看看傷口,要不然我會擔心的。」
傅南祁知道徐寧歡是想故意支開他。
傅南祁臉上痛,心裡更痛,白白挨了一拳頭,連句關心都沒聽到,還要被趕。
他心裡有不滿,但是沒有當面表現出來,拉著傅星城一起離開。
兩人離開之後,許淮才跟徐寧歡說:「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才一時衝動……」
徐寧歡打斷他的話:「這句話你應該去跟傅南祁說,而不是跟我說。」
許淮一時語塞,瞬間沉默下來。
他低頭看著地板,半晌,才忍不住問道:「你都親眼看見我打人了,為什麼還站在我這邊?」
也是因為當年的恩情嗎?
就因為他是徐寧歡的救命恩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就算明明是他的不對,她也會無條件站在他這邊?
可是他想要的不是這種無條件的信任。
徐寧歡毫不猶豫道:「因為你不會無緣無故地打人,更何況傅南祁那個人我清楚,他那個人就是賤,嘴巴里說不出什麼好話。」
「他挨打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