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歡有些疑惑,走上前,發現噴泉里的水已經快被抽乾了,林淮安站在旁邊監工。
「找到了!」
工人從噴泉底下拿起她心心念念的項鍊,拿到林淮安面前:「林助理,這東西怎麼處理?」
徐寧歡欣喜若狂,下意識想上前,說那是她的東西。
失而復得的喜悅在她胸腔橫衝直撞。
「丟了吧。」林淮安語氣很淡:「傅總說了,找到東西就直接丟了。」
那一刻,徐寧歡渾身沸騰的血液瞬間冷卻,凝固下來,她臉上的笑容僵住,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原來傅南祁真這麼討厭那條項鍊,討厭到不惜一大早讓人抽乾水,好讓那東西徹底消失。
徐寧歡感覺渾身冷得厲害,如墜冰窖。
林淮安讓工人重新把水放進去,一轉身就看到失魂落魄的徐寧歡。
他愣了一下:「徐秘書,這麼早,你怎麼在這?」
徐寧歡掐著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朝那個工人伸出手:「把項鍊給我吧,那是我的。」
聞言,林淮安有些震驚,臉色瞬間變了。
工人有些為難地看向林淮安:「這……」
林淮安回過神,示意:「給她吧。」
「誒好。」
徐寧歡接過項鍊,怔愣著看了很久。
這條項鍊承載著她跟傅南祁的青春和故事,可是現在卻到了兩看相厭的地步,那光她一個人苦苦守候也沒有意義了。
徐寧歡抿緊唇,面無表情地將項鍊狠狠扯斷,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她扯斷的不止是項鍊,還有跟傅南祁的關係。
她現在才徹底明白,傅南祁心裡從來都沒有她,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徐寧歡想放過自己。
林淮安表情有點複雜:「徐秘書,你沒事吧?」
徐寧歡回過神,搖了搖頭:「你們辛苦了,那我先上去了。」
沒到上班時間,辦公樓里安靜得有些詭異。
徐寧歡收拾好所有東西時,正好到了上班時間,同事看到她空蕩蕩的桌面,一時間有些疑惑。
徐寧歡無視他們打量的眼神,跟相關人員做好交接,又列印了一份新的辭職報告給了傅南祁。
男人盯著眼前的辭呈,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不耐煩道。
「你鬧夠了沒有?不就是一條項鍊,值得你這麼跟我鬧?」
徐寧歡抬頭,依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她語氣堅定。
「沒有項鍊的事,我也會提離職,不過這是辭職報告,不是辭職申請,你不批我也能直接離職。」
在傅南祁發火之前,徐寧歡抱著箱子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那一刻傅南祁莫名有些心慌。
太陽穴重重一跳,他猛地站起來,咬著後槽牙:「徐寧歡,你別後悔!」
離了他,還有誰能給她那麼多錢!顧墨寒嗎?
徐寧歡腳步一頓,沒回頭:「我,絕對不會後悔!」
辦公室的門關上,徐寧歡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傅南祁臉色陰沉,抓起桌上的辭呈,撕了個粉碎。
徐寧歡等電梯時,看到林染從工位上露出個腦袋,挑釁得意地看著她,仿佛在慶祝自己終於趕走了徐寧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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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視線,懶得跟那種人糾纏。
徐寧歡回了家,突然閒下來,讓她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她的情緒一直不高,徐寧歡覺得自己應該出去走走,散散心,在旅途上遇上不一樣的人,這樣就能更快忘記傅南祁。
決定好之後,徐寧歡買了第二天的車票,她打算去附近幾個城市旅遊。
她不能走太遠,萬一阮雲茹在醫院有什麼事情,她才來得及趕回來。
徐寧歡一直忙於公事,很久沒跟朋友聚會了。
她只有一個很好的朋友陸錦詩,她倆是髮小,二十多年的情誼,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麼。
想著估計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了面,徐寧歡便打電話把人約到自己家來,她親自下廚做飯。
陸錦詩要是知道徐寧歡放棄了傅南祁,不知道得有多高興,畢竟她一直不贊同徐寧歡跟傅南祁在一起。
陸錦詩一下班就趕了過來,徐寧歡準備好了一桌菜。
她丟了包就朝徐寧歡跑過來,抱著她撒嬌:「死丫頭,你可算想起我了。」
一邊說,手一邊伸向餐桌。
徐寧歡拿筷子不輕不重敲了一下:「去洗手再吃,髒死了。」
陸錦詩叫了一聲,連忙收回手:「知道了知道了,死板。」
兩人許久不見,有許多事情可以聊,陸錦詩今晚不回去,打算住一晚。
徐寧歡想了想,還是把跟傅南祁的事情告訴她。
陸錦詩的反應跟她預料中的一模一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分了好,早就跟你說過傅南祁是渣男,你跟他這麼多年了,他連個女朋友的名分都不給你,不就是仗著你喜歡他,才敢這麼釣著你。」
陸錦詩吐槽完,又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徐寧歡搖搖頭,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我能有什麼事,不見面不聯繫,時間一長,自然就能忘了。」
知道她在逞強,陸錦詩也不戳破,開始轉移話題。
傅南祁這個爛人,就讓他爛在徐寧歡的過去吧。
徐寧歡喝的微醺,躺在床上跟陸錦詩夜聊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半夜醒了一次,是被難受醒的,喉嚨又干又疼,腦袋也沉,像壓了一塊石頭在上面。
徐寧歡抬手摸了摸額頭,溫度燙的嚇人。
原來是發燒了,她昨晚從噴泉出來,全身濕透,又在路邊吹了很久的風,回來後也沒怎麼休息。
撐到現在才生病,已經是這個身體的極限了。
她迷迷糊糊爬起來,去客廳找藥吃。
剛倒完水,一陣眩暈襲來,徐寧歡手裡的藥掉在地上,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後一倒。
徐寧歡徹底失去意識前,看到一個身影著急地朝她跑來。
不怎麼好聞的消毒水味道縈繞在鼻尖,徐寧歡反感地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眼,看到頭頂雪白的天花板。
陸錦詩守在她床邊,看到她醒來,立馬鬆了一口氣。
「你可算醒了,我半條小命都快被你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