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柔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了，每次都是越說越來勁。
「你說，那些粉絲怎麼那麼好騙？」
如果是平時，為了哄蘇芷柔開心，小邱每次都會跟著認真附和，跟著她一起罵粉絲人傻錢多。
可是這一次，她不敢了。
小邱戰戰兢兢的，說道：「那是因為他們喜歡你，所以才會無條件相信你的，並不是粉絲傻。」
「芷柔姐，以後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容易傷粉絲的心。」
這還是頭一次被自己的助理反駁，蘇芷柔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她瞪了小邱一眼：「怎麼？你還同情上他們了？不要以為我跟你說這些話，就是把你當自己人，你還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小邱連連點頭：「對不起，芷柔姐，是我越界了。」
「知道就行！」蘇芷柔眼裡都是輕蔑，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
「水都冷了，再去給我倒一杯熱的過來！」
「好的。」
小邱急忙接了熱水，因為走得太急，端給蘇芷柔的時候，不小心灑出來一點，正好灑到蘇芷柔衣服上。
蘇芷柔蹭一下站了起來，毫不猶豫扇了她一巴掌。
「這麼久了，你怎麼還笨手笨腳的，水都灑到我衣服上了。」
「你知道這件衣服有多貴嗎？你賠得起嗎？」
小邱一下子被打懵了，但還是下意識在說對不起。
把杯子放在桌上，小邱連忙拿了紙巾要給她擦衣服：「芷柔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一下。」
「滾開！」蘇芷柔直接把小邱推開。
「你笨手笨腳的，待會再把我衣服弄壞了怎麼辦？」
蘇芷柔嫌棄地拿過紙巾，開始吩咐她做事：「去把化妝師叫進來，再去對一下流程，要是耽誤了我工作，我饒不了你！」
「好，我這就去！」
徐寧歡看著瘋狂冒出的彈幕，嘴角的弧度久久落不下去。
「罵粉絲，又虐待助理，這力度還不夠上熱搜嗎？」
「這這這……這個人真的是蘇芷柔嗎？她怎麼這麼囂張跋扈？跟屏幕前的形象完全不一樣啊。」
「救命，快來個人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她怎麼會是這種人啊？」
「你們清醒一點吧，正主都這麼罵你們了，你們這些粉絲還上趕著，有沒有自尊心啊，娛樂圈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明星。」
「太炸裂了吧！不行，我要粉轉黑了！！！」
徐寧歡看完這場鬧劇，退出直播間時，微博上已經有了相關的熱度條。
相信用不了半個小時，這事就能衝上熱搜了。
這一回，她看蘇芷柔還怎麼扭轉乾坤。
徐寧歡收起手機，嘴角的笑容愈發明顯，抬頭的時候發現傅南祁正盯著她看。
男人往後靠著椅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刷到什麼了？這麼好笑？說出來讓我也笑笑？」
徐寧歡勉強收斂了一下笑意，這事她可不知道怎麼說，而且傅南祁知道了，估計也笑不出來吧。
她輕咳了一聲，正襟危坐：「沒什麼，一個小段子而已，我先工作了。」
她低頭避開男人的視線，把手裡兩份文件快速處理好，緊接著又打了個哈欠。
她昨晚沒睡好，因為一想到蘇芷柔會在今天從聚光燈下摔下來，她就興奮得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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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已經結束，接下來就等著看輿論發酵了。
那股子興奮勁一過去，徐寧歡就有些困了。
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打算淺睡一下，然後再起來看事態發展進度。
徐寧歡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感覺肩膀一沉，有什麼東西蓋在自己身上。
她一下子驚醒了，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抓住肩膀上的東西。
等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抓到的是傅南祁的手掌。
她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對方。
傅南祁正維持著給她蓋外套的姿勢，男人黑眸深沉，四目相對時，有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從他眼底閃過。
傅南祁的視線從徐寧歡的眼睛往下移，落在她的嘴唇上，眸光閃了閃。
他突然彎下腰，慢慢朝著徐寧歡的嘴唇靠近。
快親上的時候，徐寧歡扭頭避開了男人的吻，聲音有些冷。
「傅總，我說過，我不負責你那方面的需求。」
男人嗤笑了一聲，也沒勉強，他站直身體，看著徐寧歡還抓著他的手：「你這麼抓著我的手，很容易讓我誤會。」
話落，徐寧歡立馬收回手，發現自己身上的外套是傅南祁的，也立馬拿了下來，遞還給他。
「我不困了，衣服還你。」
傅南祁接過外套，眼底神色不明，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強迫，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天。」
聽到這句話，徐寧歡差點要笑出聲來。
她往後一靠，仰頭看向男人，似笑非笑道：「那恐怕要讓傅總失望了，你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是嗎？」傅南祁挑了挑眉，並不在意：「那我們走著瞧。」
傅南祁將外套搭在臂彎，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徐寧歡盯著他的背影，突然站起身，冷冷道：「傅南祁，你這樣有意思嗎？」
男人腳步一頓，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她。
「什麼意思？」
徐寧歡冷笑一聲，直接把話挑明。
「你有什麼不滿直接發泄就好了，你可以挑我工作上的刺，但是不要背地裡動手腳。」
「我看過監控了，那天在停車場，扎我車胎的人是林淮安。」
林淮安不會無聊到幹這種事情，而且他只聽命於傅南祁一個人，這事肯定是傅南祁叫他去乾的。
但她不明白的是，傅南祁明明可以在事後把監控刪了，或者跟安保部那邊打聲招呼，不讓她去查。
可是傅南祁事後什麼都沒做，大有種做了壞事也不心虛，大大方方等著她去查的架勢。
既然他不怕被自己發現，那明明可以處處針對她的，為什麼就那天爆她車胎，對她在公司的其他過分舉動卻視而不見？
徐寧歡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傅南祁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
「哦，你說那件事啊。」傅南祁恍然大悟，像是剛想起來一樣。
他勾唇一笑：「那天就是想跟你一起下班而已，維修費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
一起下班？
徐寧歡皺了皺眉頭，這個藉口也太扯了，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