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腹痛的時候，奴才就懷疑是晚膳被人下毒了。」
「可皇上的膳食是奴才親眼盯著的，並沒有什麼異樣，皇上也是一口沒吃。」
「估計是那次中毒。」
程槿跟魏安幾乎是一同開口。
魏安抬眼看程槿，嘆了一口氣，「這小順子死了也就算了，可皇上的毒沒解，是誰指使的現下也並未查出來。」
這確實是。
不過要是按照書里的劇情發展，褚承燁要吃的苦多著呢。
褚承燁身為反派，本身的存在就是阻攔褚淮安上位的存在，雖然厲害，可反派就是反派，總是會被身為正義的褚淮安找到紕漏。
刺殺，下毒可多著呢。
當時看小說的時候，程槿只當自己是局外人，代入的視角也是主角視角，只覺得爽快。
如今成了反派，倒是事事難辦。
不過事事難辦也要辦，總不能坐著等死吧。
程槿同魏安快步到了景陽宮。
褚淮安的宮裡向來不喜歡太多人，入了夜那些太監宮女就去別處了，現下只有兩個守夜的太監。
那兩個小太監見到程槿的時候清醒了不少，立馬磕頭行禮。
這半夜的榮貴妃來做什麼？
莫不是皇上有什麼事情？
可他們守在這裡，也並未聽見皇上傳出什麼動靜。
程槿微微點頭讓他們起來。
魏安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倆小太監交換眼神在想什麼，出言打斷他們的思緒。
他同那倆小太監貼近了說話。
「皇上這幾日被榮貴妃侍奉習慣了，就算是我再身邊也難能如皇上的意。」
「皇上深夜寂寞難眠，我請了榮貴妃來。」
那倆小太監互相對視了兩眼點了點頭。
這深更半夜叫榮貴妃來是什麼意思大概是不言而喻。
「所以啊，這會景陽宮不缺人守夜了。皇上最討厭人在背後嚼舌根子，你們也有點眼力見，回去睡覺的時候什麼也別說。」
這該他們當差的時候可以不做活就回去休息，這倆小太監怎麼都是開心的，連忙應聲，結伴著出了景陽宮。
魏安進門的時候還耐著性子敲了敲門。
不過屋裡並沒有人應聲。
都什麼時候了，還敲敲敲的。
要是褚承燁死裡邊了，怎麼回你？
程槿猛地推門，不過卻微絲未動。
也不知道這褚承燁是防誰，這房門關的死死的。
程槿倒也沒有耐心喊褚承燁來給她開門了，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魏安：「！！！」
這程槿當真是什麼都不怕的。
這踹的可是萬歲爺的房門啊！
這時候程槿哪裡還管什麼萬歲爺千歲爺的，見門稍稍鬆動了些就加了把勁。
門應聲而開。
程槿往屋裡看去，此時屋裡是一片漆黑，寂靜的仿佛像是無人居住一樣。
可裡面明明應該還躺了一個毒發的人。
程槿剛才那麼大的動靜，褚承燁也該傳出點聲響
程槿想到了什麼，心裡猛然一驚。
這褚承燁別真是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程槿立馬衝進屋子了。
剛踏進這房門，程槿就被一股力拽著，只覺得身體一陣旋轉人就被抵在門後。
程槿呼吸停滯，連叫喊都給忘了，眼裡露著驚恐，看著面前的人。
入眼的是褚承燁一張極為蒼白的臉。
不過即便是看上去虛弱，可褚承燁眼裡依舊藏著殺意，猩紅著眼睛帶著敵意，盯著面前的程槿。
褚承燁將程槿堵在牆邊，手裡拿著一把短刃，抵在程槿的脖頸處。
褚承燁的語氣如同寒冰一樣，藏著殺氣的盯著面前的程槿。
「你怎麼來了？是誰讓你來的？」
程槿人都嚇懵了。
【暴君，自己人，自己人。】
【我是自己人啊。】
【你這是做什麼呀？不是早就看我不爽想殺我滅口了吧？】
魏安進到屋裡就看見褚承燁拿著刀抵著程槿，嚇得連忙上前阻攔。
「皇上，皇上，這是榮貴妃啊。」
又看見魏安，褚承燁神智似乎清醒了些，眼裡的狠戾褪去，神色也澄明了。
他呼了一口氣，手上的力氣微微鬆懈，不過依舊沒退開。
褚承燁看看程槿又看看魏安。
「魏安讓你來的？」
魏安跪在地上，「皇上恕罪，榮貴妃是奴才擅作主張請的。」
程槿跟著點頭。
褚承燁看了眼程槿，想到了程槿剛才踹門的動靜，語氣很平淡的開口，「你好大的膽子，敢踹朕的房門。」
程槿出言解釋，「那還不是因為臣妾擔心皇上。」
褚承燁微微點頭，算是沒打算再追究。
程槿見褚承燁如今沒了殺氣，自己也慢慢從驚恐的情緒中變了回來。
褚承燁剛才是不是拿刀抵著她的脖子來著？
是不是要殺了她？
【好你個褚承燁，虧我還擔心你，替你想辦法相信這書里能解毒的辦法和人。】
【你倒好，你居然想殺了我？】
【我要是死了，你估計也離死不遠了。】
【大不了咱們陰曹地府做伴，誰怕誰啊！】
程槿越想越氣，瞪了一眼褚承燁，又看了一眼褚承燁還沒收回去的短刃，程槿冷冷開口道：
「皇上剛才是懷疑臣妾？」
褚承燁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聽到有人踹門的時候，褚承燁躲在門後，但確實是動了殺心。
可這毒藥似乎還有控制人心智的能力，當他看到時程槿的時候，明明疑心打消了，可居然看著面前的人，似乎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一樣。
不管面前是誰，只想殺之後快。
似乎只有看到人在自己面前求饒，血淋淋的場面才能痛快。
魏安跪下說話的時候，他才清醒了些，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褚承燁聽到程槿的質問，下意識的想否認，還未開口，就看見面前的程槿氣勢洶洶的瞪著自己。
褚承燁放低了聲音，似乎有點底氣不足，「朕不是有意的，剛才朕的心智有些不清醒。」
程槿哪裡肯信褚承燁這話，怕不是這話就是說出來糊弄她的。
剛才把她嚇成那樣，現在說一句不是有意的就算完嗎？
完不了。
程槿看著褚承燁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是越看越氣。
她一個受害者還沒做出這次表情呢，他居然搶了自己的表情，忍不了。
程槿直接奪了褚承燁還未收起來的短刃，攥在手裡，沒有一絲猶豫的劃在褚承燁的胳膊上。
鮮紅的血液從被劃破的墨色寢衣中流出來。
程槿面色不改，語氣平靜，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做的什麼事情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