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承燁冷冷看著面前的許季琳,「母后,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見到是褚承燁,許季琳面上的狠戾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
她明明早就令人關了壽安宮的門,打算的就是讓程槿和裴昱插翅難飛。
所以先前程槿突然暴亂起來要跑走的時候,許季琳才下令讓人把她抓起來。
許季琳是真沒想到褚承燁會來。
許季琳收了先前狠戾的表情,看著面前的褚承燁。
許季琳一副太后的長者姿態開口道:「解釋什麼?」
「榮貴妃深夜在後宮私會外男,不守婦德,有亂宮闈,哀家不過是替皇帝整頓後宮」
許季琳放軟了態度,「難道皇帝連這都不信哀家?」
褚承燁撇了一眼在自己身後的程槿,程槿依舊是驚魂未定,緊握著褚承燁的手。
似乎是察覺到了褚承燁的目光,程槿抬頭也看向褚承燁。
她對著褚承燁搖了搖頭,暗示褚承燁不要信許季琳的話。
【不是,你別信她的。我真的啥都沒幹。】
褚承燁握著程槿的手緊了緊。
褚承燁回頭對許季琳道:「母后就算是管轄後宮也要講究證據吧,難不成就憑母后的一句話就給榮貴妃定罪了?這是否太草率,太不公平。」
褚承燁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到:「是不是母后故意為難榮貴妃就不得而知了。」
「什麼?」
許季琳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褚承燁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什麼?」
雖說褚承燁同許季琳的關係不怎麼樣,但好歹其中還有一個生母的聯繫在,就算褚承燁再淡漠,也總是對許季琳尊敬的,這種當面反駁的話幾乎也是沒有的。
褚承燁道:「母后先前一向安居後宮,不問世事,怎麼這次管起朕的事了?」
許季琳有些氣悶,她淡淡道:「皇帝說的對,哀家並不願意管這些事情,可榮貴妃的事情不止是皇帝的事情,更是關乎皇家的威嚴和顏面,哀家怎麼可能容忍榮貴妃做出這種事情?」
「就算皇帝再寵愛這個榮貴妃,也該有些下線。」
「你在宮中的時日不長,不懂得其中的規矩也正常,但榮貴妃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不能再護著她,傳出去,對皇帝的容面不好。」
「按照先前宮裡的規矩,榮貴妃和裴昱非死不可,」
「哀家這麼做也是在幫你,希望皇帝因為要掂量一下其中的關係。」
褚承燁不由的嗤笑一聲,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扳指。
「什麼是規矩?朕就是規矩。」
「朕登基做的也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難道母后也要處死朕?」
許季琳有些意外褚承燁會突然這樣問,把他跟程槿比,這怎麼有可比的?
褚承燁是天下的皇上,而程槿再被褚承燁寵愛也不過是後宮的嬪妃,是皇室的附屬品,怎麼可以跟褚承燁比。
雖說許季琳對褚承燁謀反篡位的事情不滿,可這些她絕對不可能當著褚承燁的面說。
許季琳解釋道:「皇帝是皇帝,這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褚承燁緊盯著許季琳道:「難道是母后承認了確實是對榮貴妃有偏見才做出這麼一齣戲給朕看?」
褚承燁看向許季琳的眼神跟先前的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之前的褚承燁對許季琳沒有太多母子的感情在,所以儘管嘴上叫著許季琳母后,眼神卻從來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他同許季琳也沒有多餘的情感在,是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可以隨意割捨的。
許季琳早就知道褚承燁涼薄的性子,就一直想著讓褚淮安登基。
褚淮安跟褚承燁完全不一樣,褚淮安從小被許季琳養在身邊,褚淮安的一言一行都是許季琳教的,她能控制褚淮安,卻絲毫不能左右褚承燁的行為。
褚承燁就像是一隻從來未被馴服的野獸,儘管褚承燁收起獠牙叫許季琳一聲母後,可許季琳也知道褚承燁若是知道她做的一些事情之後一定會絲毫不猶豫的將她撕成碎片。
許季琳本質上是忌憚褚承燁的權位,所以只能暫時利用親情攏近她同褚承燁的關係。
看到褚承燁那樣冷淡的表情,許季琳確實有些緊張了。
許季琳有些緊張道:「不是。」
「既然不是,母后又沒有證據,這樣做是不是就是冤枉榮貴妃了呢?」
許季琳說不出話來,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就降低了褚承燁對他的信任,許季琳只能將罪魁禍首引到曲婉心身上。
許季琳只是將目光移到了曲婉心身上,並沒有說話。
褚承燁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曲婉心。
「你有證據證明?」褚承燁狠狠道:「若是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饒不了你。」
曲婉心察覺到了輪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知道是躲不過了,只能硬著頭皮解釋。
「回稟皇上,榮貴妃確實是臣妾帶到壽安宮的。」
褚承燁拉著程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握著程槿的手絲毫沒有要松的意思。
他一手撐著下頜,目光懶懶的撒在曲婉心身上,似乎對她要說的話沒有任何在意,甚至是不耐煩。
曲婉心道:
「臣妾看到了榮貴妃和裴大人兩人深夜在僻靜處,不知在做些什麼。」
「臣妾謹記宮中教誨,後宮禁來外男,更別說是深夜,所以才讓榮貴妃來壽安宮讓太后娘娘定奪。」
似乎是怕褚承燁不相信,曲婉心將先前跟在自己身邊的宮女為自己辯解。
「不過臣妾並不是沒有證據,臣妾有人證。」
曲婉心看到那宮女跪在自己面前,這才安心解釋起來:「當時並不是只是臣妾一人看到的,還有臣妾身邊的宮女也看到了,當時榮貴妃和裴大人的樣子實在讓人可疑。」
褚承燁聽了曲婉心的眉毛微挑,微微抬手指了指那個宮女。
「惠貴人說你也看到了,你看到了什麼?」
那宮女深深地給褚承燁磕了個頭,連頭都不曾抬起,身子也是哆哆嗦嗦的,半天說不出來話。
褚承燁坐直了身子,看著面前跪著的主僕。
他開口道:「你只管說,朕只要真相,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