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或許是窺探到了什麼?
「今天怎麼有空?」
歐陽弦趕到離大院最近的一處公園時,就見雲慎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運動服站在公園的大門口,長發被她簡單的在腦後扎了一個丸子頭,看起來幹練清爽。
「不給言謹輔導功課了?」歐陽弦又問了一句。
雲慎笑了笑,而後將拿在手上的一本書遞到了歐陽弦的面前:「這個你幫我還給你姐姐。」
「看完了?」
是上次歐陽姝借給她的一本小說出版書,歐陽弦伸手接過,又笑著道:「周一的時候再給我也行啊,幹嘛非要今天給?」
雲慎點點頭,聞言視線往一處看去,而後示意歐陽弦,道:「喏,人來了。」
「什麼人?」
歐陽弦狐疑的問了句,又扭頭朝著雲慎示意的方向看過去,言謹同樣是一身運動衫,手裡拿了瓶水,正朝著這邊慢悠悠的走著,身側,還跟著封寶錚。
「言謹?封子?」
「歐陽班長你可算來了呀!」封寶錚就跟看見生命之光一樣,一下子就撲騰到了歐陽弦的身上,「唉呀媽呀,我想死你了……」
歐陽弦被撲了個正著,一聽封寶錚的話,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拽著封寶錚的後衣領子就將人給丟開了。
「歐陽弦,你不愛我了!」
封寶錚控訴了句。
歐陽弦笑笑,話說的毫不留情:「我心裡本來就沒有你。」
封寶錚:「……」
大家都是兄弟,為什麼就他當的最失敗?
到底是誰無情?又是誰眼裡沒兄弟?
歐陽弦視線又落在眼前的三人身上,遲疑的問了句:「你們三……」
雲慎靦腆的笑著並不說話,言謹率先開口道:「整天都是學習有什麼意思嘛,勞逸結合這詞還是老師教的呢,所以,約你出來打球啊,四缺一嘛。」
打球?
還四缺一?
這打的是什麼球?
歐陽弦困惑的目光落在雲慎的身上,後者依舊靦腆的笑著,清然開口道:「不是找你打籃球的,那筐太高了,我怕是這輩子都丟不進去一個球,所以,我們打羽毛球。」
打羽毛球啊。
只是打羽毛球還會四缺一嗎?非要四個人才能打嗎?歐陽弦心裡不免生出了幾許的疑惑,只是雲慎沒再多說,他也不會去再追問些什麼。
有時候,刨根問底,擇一對錯,並沒有什麼好結果。
相反,審時度勢,適可而止,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論雲慎從他身上看出了什麼,他在她的面前,也無須過多的掩飾逃避,只要問心無愧的朝著這條路走下去,即使他們只是一輩子的朋友,那又何妨?
「正巧,這公園內就有一處羽毛球場,」雲慎笑著說道:「前段時間,我步行去圖書館的時候偶爾會經過這裡,那時發現的,早些時間去,還能占個好地方呢……」
今日,雲慎本來是打算給言謹跟封寶錚輔導各自對應的課程的,可封寶錚一大早跑過來就是嚷嚷的要出去嗨皮,雲慎也不知是怎麼了,二話沒說就給同意,當時封寶錚還收到了言謹的一記冷眼。
雖然封寶錚也不知道為什麼言謹要瞪他……
而打羽毛球卻是雲慎提議的,叫上歐陽弦,也是雲慎說要叫的,封寶錚性子大大咧咧的,沒覺得雲慎說要叫上歐陽弦有什麼,大家都是一塊玩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嘛。
做人兄弟的,自然是有福同享,有球一起打啊。
這是封寶錚的原則!
倒是言謹覺得有些奇怪,問了雲慎一句,雲慎也沒多隱瞞,當時就給言謹說了:「那天我幫高一的小學妹給歐陽班長送情書,我感覺他好像不太開心,我問過微微了,微微說,歐陽班長從進入藍城一中起就收到不少情書,仰慕他的人太多了,每次收到情書,他都是直接丟掉的,那天她本來是打算阻止我給歐陽班長送過去,但是我一看見你們人,就跑過去了,她沒來得及說……」
只是雲慎沒跟言謹說的是,細心敏感如她,不僅僅是知道了歐陽弦反感於那些情書,她隱隱約約的還感覺到了,歐陽弦有時候並不開心。
跟歐陽弦當同桌這麼久以來,雲慎在不經意之間曾發現歐陽弦眼裡會流露出一絲略顯的傷感且憂鬱的神態。
結合她之前發現歐陽弦時常看的幾本有關抑鬱或是治癒心靈的書籍,她覺得,歐陽弦並不像他表面上呈現給眾人的那般模樣。
待人接物時的溫和有禮卻處處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寡淡,對什麼事情都入不了眼,提不上心,又必須去做,或許,只是良好的教養與往日某種觸景傷情的經歷,讓他不得不給人呈現這種直觀。
雲慎並不覺得自己看破了什麼,但是她認為,或許她確實是窺探到了歐陽弦的一絲絲掩藏起來的情緒。
「所以,請他打羽毛球是為了表示自己因為魯莽沒搞清楚狀態而表達的歉意?」言謹當時又問了聲。
雲慎點點頭,沒明說:「算是吧。」
算是吧?
言謹從這話里又察覺到了那麼一絲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只是他沒有再過多的詢問,怕自己從雲慎那裡聽到不想聽的回答。
即使現在他跟雲慎的關係沒有再前進一步,但是只要不後退,維持現狀也沒什麼大不了。
少年跟在雲慎身後,低垂著眉眼暗自笑了笑,覺得自己這十幾年的耐心跟精力似乎全放在了這麼一個人的身上。
可若讓他不求回報,他似乎又做不到。
總覺得心有不甘,總覺得他跟雲慎,不該僅是如此。
但說要他現在去挑破了這一層的關係,他又不敢。
你說好笑不好笑?
囂張肆意、任性妄為、隨心所欲了十幾年的言謹,有一天居然會害怕、不敢去跟一個人挑明的把話講開。
可偏偏,世間,就是有這樣一個人,在她出現之後,你看著她優秀光彩,溫柔美好,你就變的軟弱自卑,謹小慎微,總害怕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是跟她背道相馳的。
言謹笑了笑,可即便是變得不再像自己,他也願意為她去改變,只求她不要走得太快,好讓他可以追上她的腳步,與她並肩而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