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不疼,對不起,沒能幫到你……」
「世子殿下說什麼呢,若不是殿下,我恐怕難以脫身。」
明澤又是雙頰一紅,直到聽周邊安靜下來,才一抬眼看到同窗齊齊在看他,他一個激靈趕忙站起來和柳輕言拉開距離,又帶動身上的傷口,疼的他倒抽冷氣。
「對,對不起!羨安!我……」
「對不起什麼?」顧飛揚蹙眉道「你臉上那血趕緊讓柳姑娘給擦擦,別嚇著別人!」
「不用了!我自己擦就行!多謝柳姑娘……」
柳輕言微微一笑,略有些悵然的將帕子送到明澤手上「那世子殿下自己來吧,畢竟男女有別。」
陳鵬嘻嘻笑道「我不怕男女有別,柳姑娘給我擦擦吧,我臉上還有汗呢!剛才打人我可沒少出力!」
李喬用扇子敲了他一下;「你這是太歲頭上動土知道嗎!人家柳姑娘和羨安定下婚約了!就差下聘了!」
「什麼!?」
這話好像晴天霹靂,直接將他們從美夢中炸醒。
「柳姑娘!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羨安!你要娶柳姑娘?你不娶郡主了?!你對得起郡主嗎!對得起你的小舅子明澤嗎!」
「天啊!我爹還說等我明年會試高中就去柳家提親!怎麼會這樣!!蒼天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好啊!你竟偷偷存了這樣齷齪的心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柳姑娘嗎!」
「你們沒這心思?你們敢說!你們誰沒這心思!我就倒著尿!」
一群人嚷嚷個沒完,作為當事人的顧飛揚和柳輕言卻是相顧無言。☢🐠 6❾Ŝ𝓗ⓤˣ.ⓒσⓜ 🎉🏆
「走了,回去了!」顧飛揚帶頭離開,眾人也都悻悻而返。
柳輕言微微垂下頭跟在後頭,因著眾人眼下都要避嫌,唯有明玉珠陪在她身邊。
陳鵬還是有點不死心的問顧飛揚「你們真的定了?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我是說啊,這柳姑娘有沒有尋死覓活不想嫁你?」
「不想嫁羨安,難道想嫁你嗎!」李喬又給他敲了一下「死了這心吧!」
顧飛揚不想說話,只是走的飛快,眾人只當他也有害羞的時候,快步追上他,甚至還問起什麼時候辦喜事,是在京城辦還是回靖平再辦。
與此同時,銀杏林外的馬車上,五皇子蕭源掀開車簾的一角,看著這些青春年少的學子從樹林裡出來,各個勾肩搭背嬉笑玩鬧,不由捏緊了手上的帘子。
「這個明珠……到底什麼來頭?竟有這般膽識?」
不止是膽識,還應對迅速,第一時間抓住那些個皇親國戚的軟肋,以會試作為要挾,使得他們自己的氣勢先矮了半截。
車外,他的護衛楊箕正騎在馬上,聽聞此言也不由蹙眉道「不論怎麼查,這人都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讓你往禹城方向查,也沒消息?」
「派往禹城的探子還沒傳消息過來,目前還不確定她和那日的刺客到底有無關係,另外,秦楚樓應該是乾淨的,那樓主王娘子雖也敬重郡主,但卻並不認同殿下就是害死郡主的兇手,去年還因這事和顧飛揚起過爭執。👹💗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蕭源蹙緊了眉頭,盯著顧飛揚他們的身影往書院的方向去「今日不過就是試探試探,我也沒打算單憑這個就把顧飛揚留下。」
「是,顧飛揚平日看著雖有些肆意妄為,但也不是酒囊飯袋,豈會看不出來。」
「顧飛揚不是酒囊飯袋,但那些蠢貨卻各個都是草包!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不堪重用的東西!」
楊箕垂首,不敢多言。
蕭源放下車簾道「再想別的辦法吧……」
「是!」
銀杏林外的馬車沿著另一條坡道緩緩離去,顧飛揚和明玉珠卻相視一眼,心照不宣。
回到漢白書院,眾人上趕著要找柳夫子告狀,卻被柳輕言攔了下來。
爺爺年紀大了,她不想叫爺爺擔心,她日後儘量避著這些人就是。
陳鵬等人自然要展現一下英雄氣概,大言不慚的表示若這些人再找她的麻煩儘管找他們幫著出氣就好。
柳輕言便笑著應下,說歸說,若真有下次,照樣還是拿這些人沒辦法。
顧飛揚卻有些慚愧,今天這事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這些人碰到柳輕言也未必敢出面調戲。
「子丑,你護送柳姑娘回去吧。」
子丑被他留在了漢白書院,此刻看眾人灰頭土臉的回來,禹城世子還帶著傷,可把他嚇的不輕,正左右圍著顧飛揚轉。
顧飛揚將他的臉推開「送柳姑娘回家!」
子丑不放心道「那殿下您呢?」
「我怎麼了?我一點事也沒有!」
子丑還是有些不放心,臨走之前還一步三回頭。
柳輕言的馬車離去,眾人也都走的走散的散。
顧飛揚又沒好氣的瞪了明澤一眼「那麼多人,就你是英雄?」
明澤臉上的傷還疼著,聽了這話又氣又委屈「柳姑娘與你還有婚約,你看她被人欺負都不肯幫忙,我若不去,她真被欺負了該如何是好?」
「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真對柳輕言如何!」
明澤抿嘴不言,那腫起來的臉瞧著還有幾分滑稽。
明玉珠道「這不沒事了嗎,走吧,我都餓了!」
「還有你!」顧飛揚怒道「你也當自己是英雄不成!也去英雄救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個姑娘!仗著有點功夫在身就這般膽大妄為!就不怕他們把你拆吃入腹!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明玉珠一邊縮著脖子一邊嘟囔「這不沒事嗎……」
「是啊,」明澤也道「明珠很聰明的,也很厲害……」
「閉嘴!你們兩個是不是成心來氣小爺的!」
姐弟倆默默對視一眼,委屈,想哭。
顧飛揚又將他二人好一番數落,最後才想起來問明玉珠到底是怎麼把那些人嚇跑的。
「也沒什麼,我就是告訴他們你去找禮部的大人了,每年的會試都由禮部操辦,若他們在會試之前有行為不端打架鬥毆等行徑,皆是會被取消考試資格的。」
「是啊!」明澤也道「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自武帝廢除察舉公薦,他們要想有個一官半職也需跟尋常學子一樣應試,自然怕禮部以品行不端為由取締了他們的應試資格。」
「單單取締一人應試資格也就罷了,這後頭牽一髮動全身,他們既出身皇族,自然比任何人都怕無法守住家業,他們不行,自有庶子頂上,到時候可就怪不得別人了。」
顧飛揚聽她說完,又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說你是江湖人,對這些東西倒比我還清楚!」
明玉珠歪頭一笑「還不是這段時間跟殿下長了見識,耳濡目染的緣故,再者說來,連垂髫小兒都懂,男兒若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顧飛揚翻身上馬道「小爺只知,今日過後,注意你的人更多了。」
明玉珠也暗道失策,這可不是她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