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抓住他們,但黑衣人卻殺了他,逃了,事後我查過此人身份,也是往來西域的客商,上報府衙查不到原籍,便葬入了亂葬崗。😡🎀 6➈𝕤𝕙υⓍ.ᑕσM 🐊💚」
「竟是有人在預謀此事……」王娘子不免懊惱道「也怪我!聽他們講這些有的沒的竟然還聽的津津有味!」
顧飛揚道「還請王娘子日後多多警醒,再遇到此事便及時告知靖平王府一聲。」
明玉珠道「找不到世子告訴陳公子也行!」
「啊?」陳鵬正聽的雲山霧罩,聽聞此言愣了一愣「什麼?」
明玉珠在他背上拍了一把,拍的他一個趔趄「陳公子不是將郡主視為楷模嗎?聽到有人胡說八道敗壞郡主名聲,陳公子難道不該為郡主出頭?」
顧飛揚狐疑看他「你行嗎?」
「我!」
明玉珠道「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哪有不行的道理!你們說是不是!」
其他紈絝一聽紛紛表示那必須行!沒有陳公子不行的!
陳鵬腆著臉笑道「明珠姑娘說笑的吧,別人不知道我那點本事,姑娘是知道的……」
言罷還拉著她的衣角晃蕩,求情的姿態不能更明顯。
「好好說話!」沒好氣將人推開,顧飛揚站在二人中間。
明玉珠負手嘆氣,腳尖踢踢茶几的小腿「還以為陳公子能賣我這個面子呢……」
陳鵬只覺得腦袋一疼,那塊被她一腳踹斷的假山還歷歷在目,趕忙應下「行!怎麼不行!就算此事不關乎英雄氣節!光是我和羨安的同窗之誼也不能不幫!是不是!羨安!」
顧飛揚蹙眉,第一次沒將他攬過來的胳膊推開,這讓陳公子不由有些得意。
秦楚樓發生的事在他們眼裡是大事,但被送到大理寺卻又是另一回事。
「這根本就不算是案子!」
大理寺的盧主簿正值中年就有些駝背,他把這歸咎於常年在低矮的牢獄中行走,為此他沒少抱怨,可抱怨歸抱怨,升不上去他也沒法子。
「哎呀,也就是靖平王世子送來的人,尋常人,我們都不收的!」盧主簿晃著手上的油燈在前頭領路,一邊走一邊唉聲嘆氣「但凡跟禹城郡主沾邊的事兒,沒有這世子爺不操心的,他折騰也就算了,還連累我們,您說這案子怎麼判?怎麼定?這不是為難人嗎!」
跟他並行的人卻有些納悶「這不是去內獄的方向吧?」
「什麼都瞞不了辛大人!這人根本就沒往內獄裡送,去了不是占地方嗎!關在牢里呢!」
大理寺的刑牢和內獄不同,刑牢通常關押待審的罪人,省去一趟趟往內獄提審的麻煩。
因而這刑牢也並沒什麼人看守,辛醇一路走來都烏漆嘛黑,連油燈都不捨得點一盞。
直到入了刑牢,才見裡頭獄卒倒在地上昏睡,桌上兩根蠟燭噗噗直跳。
「怎麼還睡上了!」盧主簿踹了二人一腳,卻無反應。
辛醇一凜「壞了!」
盧主簿也不由大驚,趕忙高聲喚人「有歹人!有歹人!」
辛醇要進牢中去看,卻被盧主簿拖著往外拉「大人危險!萬一歹人沒走!」
「若是走了那不晚了嗎!敢來大理寺的歹人!簡直目無王法!」
盧主簿見自己實在拉不住他只得放棄,辛醇已一個箭步竄了進去,恰好與一黑衣蒙面人迎面撞上。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黑衣人已一把將他推開徑直往外奔去。
盧主簿那一嗓子直接驚醒了大理寺的捕快和守備,各處點燃燈燭,抄了兵器傢伙事就圍堵上來。
在大理寺當差,每個月總要應付幾次亡命之徒,論反應速度,他們敢稱第一,無人會稱第二!
黑衣人剛破窗而出,就聽盧主簿一聲令下「放箭!」
先是三兩支箭釘在黑衣人面前,緊接著,盧主簿高聲喝道「若不想死!便束手就擒!」
然而那黑衣人卻不管那些,飛身躍起跳上房梁,隨即,高低錯落的箭矢飛射而來,雨點一般緊隨其後。
黑衣人一邊躲避一邊向牆外奔去,身形靈活迅疾,剛要躍上牆頭,冷不丁面前撲來一張大網,竟是要將她裝進去!
她旋身落地,直接和大理寺的捕快來了個正面交鋒。💢♬ ➅9ⓢ𝓱𝓾Ж.c๏𝓜 👊🎃
明明只是一人,瞧身形還是個女人,但她武藝高強,只憑一己之力就避開數人的攻擊。
「抓活的!」遠處下令之人大聲叫道「她快撐不住了!」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奔了過來,她劈手奪下一人手上的長刀,身形一矮,恍如一條游魚一般直直射向說話之人!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見她消失在眼前。
隨即,那柄長刀,折射著泠泠月色,已架在了說話之人的頸項之上。
她也沒有廢話,挾持著人就躍上牆頭,此刻卻是無人敢攔。
她把人和刀扔下牆頭,看也不看的,縱身消失,再無蹤影,一切只在瞬間發生,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血影飛鴻……」追上來的辛醇呆愣在當場。
盧主簿被從牆頭扔下,好在底下人接的及時,否則他定要散架不可!
「追!趕緊追啊!竟然膽大包天敢來大理寺撒野!」
辛醇快步上前「盧主簿,你沒事吧?」
「下官沒事,下官沒事!」盧主簿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道「這,在大理寺當差,每年總要被歹人劫持個兩三次,習慣了,習慣了。」
辛醇不無同情的看著他,又問他道「劫持大人的是什麼人?大人可有看清?」
「雖未看清,但是個女人!」盧主簿說完又趕忙問他「辛大人可有大礙?那歹人可有傷到辛大人?」
辛醇搖頭「不曾,我看她也不像是要傷人的樣子,大人追歹人的時候我去牢中看了關押的犯人,也無大礙。」
盧主簿這才放下心來「走走走,辛大人再與下官一同去看看!」
二人便又往牢中快步行去,經此一鬧,各處都不敢懈怠,紛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牢中只關押著那西域來的客商,此刻他正坐在原地哀嚎,指責大理寺連他的安全都不能保障,他要是死在大理寺,家裡人定要來追究責任的。
「你也不必胡說八道,你哪來的家裡人!」盧主簿怒道「實話告訴你!靖平世子送你進來的,你就是死在大理寺也沒人敢去問世子的不是!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那客商便老實了,不吱聲了。
辛醇上前道「方才那歹人你可認識?」
老頭兒將頭一扭「不認識!」
「此人武藝高強,要殺你不在話下,但她走了,你卻還活著,她,是來救你的?」
「呸!她上來就踩著俺的脖子!這是救俺嗎!」
「那她是來審你的?」
小老頭看辛醇一眼,背轉過身不去看他。
「不瞞你說,我今日也是來審你的!你在鮮官樓和秦楚樓散布的謠言,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沒人指使!俺不是說了嗎!都是道聽途說!道聽途說!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辛醇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問盧主簿「能用刑嗎?」
盧主簿一臉為難「雖說此人不是正經收押的犯人,但用刑總要經監丞大人批覆……」
辛醇也不去為難他,顧飛揚都沒問出來,要麼是這人嘴嚴,是個死士,要麼就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今日前來,竟然還有另外一份收穫!
血影飛鴻……
他也只是聽說,從未見過而已,所以他並不能篤定,方才看到的,就是曾經禹城郡主的成名絕技——血影飛鴻。
「血影飛鴻可是禹城郡主的獨門絕招!」
小蓉山李家的別院內,漢白書院的一眾學生今日在此上課。
李喬興致勃勃的向明玉珠介紹「我哥鑽研許久也沒練成,想來,這樣的招式只適合女子習練,你有沒有興趣學學?」
「學什麼學!」顧飛揚替她一口回絕「那招式本就難練,她只會點花拳繡腿,練一輩子也練不會。」
明玉珠不無遺憾的點點頭「是啊,我練一輩子也練不會。」
「怕什麼!」李喬又道「學無止境嘛,羨安你不是怕家傳武學外傳吧?」
顧飛揚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不由面頰微紅「我怕什麼!郡主若還活著,肯定也願意教別人,只是明珠不行。」
她都沒幾年活頭了,還吃那個苦做什麼,還是該吃吃,該喝喝,珍惜最後的人生吧。
如是想著,又不由有些懊惱的看向她。
當初真不應該為了試她武功打她那麼一下,她若丟了性命,有一半都是他的錯。
明玉珠正專心看著擂台之上,李喬的大哥李都正在演習自己鑽研的刀法。
裸著上半身的他每一招都力道剛猛,汗珠從黝黑的肌肉上砸落在地。
漢白書院不光教學生書本知識,定期還會教授騎射武藝。
李都便受於夫子之邀,一個月為學生上兩節武課,地點就選在李家別院這裡。
「好!」學子們在擂台之下高聲叫好。
明玉珠也是不由稱讚「還以為京城都是些繡花枕頭,沒想到李大人也有一身好功夫!」
「繡花枕頭?」京城小霸王一臉不滿意。
「當然,除了世子殿下!」
「這還差不多……」
她眉眼一彎,竟笑了起來,今日艷陽灑於眼角眉梢,她整個人好像會發光。
正在看她的少年郎不由喉頭一緊,竟一時有些挪不開眼。
「好了,都到校練場上去!」李都道「兩兩一組,選好趁手的刀,就練我方才那套刀法,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再問!」
學子之中頓時怨聲載道,這個道李大人你方才動作太快了,我們沒看清!
那個道,李大人,我前兒從閣樓摔下來,屁股扭了,實在練不好。
還有的說,您看這麼熱的天,學生去買些瓜來給大家解解暑吧!
要去買瓜的同學成功脫身,臨走還被李都訓斥「等你爹娘問起來,你可別說我教過你!」
「李大人放心!打死也不說!我只說大人的課我都逃了!」
明澤不無羨慕的看著那人帶著小廝跑去買瓜了,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登上校練場,在兵器架上選了一把看似比較輕薄的刀來。
但就算輕薄,也比尋常廚房的菜刀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