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未免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吧,小心被人賣了還不自知!」
明澤不滿的嘟囔「怎麼可能。♨😂 69𝕊𝕙ỮЖ.℃๏ᵐ 😺ൠ」
「怎麼不可能?」顧飛揚笑道「你忘了自己怎麼親近辛醇的?險些認賊作父!」
「我沒有!」明澤迫不及待的分辨「從一開始就是阿姐授意我留意辛醇有沒有做什麼對禹城不利之事,不過在東窗事發之前,我雖然敬重他,但也從未真的就相信過他。」
「真的?」顧飛揚打趣他「看不出來,咱弟弟還挺有想法啊。」
「那是當然……」
明玉珠看這二人拌嘴看的津津有味,結果兩人又同時看向了她。
「怎麼了?」
「阿姐,以前禹城缺衣少糧還沒兵器,你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忘了,年年的熬法都不相同。」
明玉珠頓了頓,說道「有時遇到旱天,旱上八九個月,百姓和士兵渴水渴糧食,若是從周邊郡府和鄰邦小國借不到糧,百姓易子而食的也有。不過後來關外三郡收復也就好多了,三郡有綠洲水源,師父帶人修築河道,可直通禹城十八郡,不過也因為缺銀子,眼下還沒完全修好。要說最難熬的應該是每年的冬天,一場大雪就能封了糧道和馬道,將士們穿著梆硬的棉衣冷甲鏟雪,一邊挖一邊下,裹著風,鹽粒子一樣,打在臉上都能出血。」
明玉珠眨眨眼,看著眼前這個兩個同時紅了眼眶的大小伙,失笑「這是怎麼了?」
「阿姐……」
二人同時開口,彼此對視一眼,似乎覺得有點丟人,又將頭扭向一邊。👍☺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顧飛揚咬牙道「太可恨了!禹城的將士們在前線不計生死保家衛國,京城的糧餉卻遲遲不到!若是我,早就反了!」
「羨安!」明澤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不遠處大理寺的門楣,確定沒人聽到他們說話,趕緊拉著顧飛揚和明玉珠邊走邊聊。
「阿姐的艱苦我也是難以想像,阿姐不是英雄,誰人是英雄。」
明玉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還好吧,其實慢慢就習慣了,天天掰著手指頭算,冬天什麼時候過去,糧草什麼時候運過來,熬著熬著,也就過去了。」
『熬』這個字,說的輕巧,但真實體會過就會發現簡直是度日如年
三人正要離去,就聽身後有人叫住他們「都到門口了,怎麼不進去?」
二皇子蕭洵從大理寺出來,這才幾日未見,他又有些邋遢起來,嘴角的胡茬冒出來了,那衣裳瞧著已經好幾天沒換,滿是褶皺。
顧飛揚道「進去做什麼?小爺是來接明澤的。」
「你把人送進大理寺,就不想知道審的如何了?」
顧飛揚懶洋洋道「二殿下必定會秉公執法,哪用得著別人操心啊。☜💥 ➅9ѕⒽ𝐮𝓧.𝒸oM 🍓🐧」
後者嘴角一撇,短促的笑了一聲「你不想知道,有人想知道。」
他說話的時候看向了明玉珠,不過和蕭源不同的是,他並未審度她,只是淡淡道「有什麼問題想問的,直接進去就是,我囑咐過他們了。」
明玉珠頓了頓,隨即道「殿下不跟我們一起?」
「我要進宮,向父皇秉明審訊結果,你們去吧。」
話音落,已經有底下人牽了他的馬車過來,還貼心的問了一句「殿下要不要回府換件衣裳再進宮?」
「老子是去見老子!換什麼衣裳!盡整些冠冕堂皇沒用的玩意!」言罷看一眼欲言又止的顧飛揚「羨安要說什麼?」
顧飛揚咽了口唾沫「沒,沒什麼。」
「那我走了。」
言罷上了馬車,車夫駕車而去。
顧飛揚心有餘悸「以後他要是當了皇帝還這麼不修邊幅,咱大沛的臉往哪放啊?」
明玉珠拍拍他「放心,到那時你人在靖平,眼不見心為淨。」
「也是……」
三人一道去見了辛醇,和上次見秦楚樓王娘子一樣,盧主簿引著他們在一間還算乾淨的房中見面。
這房子便是囚禁辛醇的牢房,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在未定罪之前,大理寺按規矩,對他還算禮待。
兩廂見面,竟沒有一個說話的。
最後還是顧飛揚沒憋住,問盧主簿道「聽二殿下說辛大人招了?可是招出了哪個同夥?」
盧主簿緊張道「啊?招?嗯……下官不清楚啊殿下,下官的職權……」
明玉珠道「不必為難盧大人,若我沒猜錯,辛大人應該是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了吧?」
顧飛揚蹙眉「大人可想好了,這可不是一樁小事。」
連明澤的心也跟著噗噗直跳「真是大人所為?可我禹城和你有何仇怨?我阿姐和你有何仇怨?你要這樣對她!這樣對禹城將士,你良心何安?」
辛醇那雙略有些渾濁的眸子看向眼前三個年輕人,不知想到了什麼,低低笑出了聲「何愁何怨?是啊……何愁何怨……」
「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明澤捏緊拳頭上前一步,激動的漲紅了臉「雖然糧草是你親自派發出去的,押送糧草的曹軍也是跟你復命的,但我寧願相信有人暗中使詐欺上瞞下也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辛醇笑了,眼角的皺紋擠到了一處。
他平時很少會這麼笑,無論是在兵部衙門,或者在家中的抱香草堂,他這個人總是太過古板嚴肅,因而許多人還曾背地裡編排,說他找不到媳婦是因為沒有姑娘喜歡不會笑的男人。
但此刻他卻笑了,不僅會笑,而且還笑的有點好看。
沒錯,是好看。
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他年輕時也是一位美男子。
「明澤……」辛醇笑道「是我看走了眼,你不僅一點也不像你那個懦弱的父親,甚至還有些像你的母親。」
明澤心情激盪,捏緊的拳頭不住顫抖,以求眼淚不要流出來。
辛醇又道「你在京城委曲求全這麼多年,很辛苦吧。」
他用力搖搖頭「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也是,這也是你的活法,不過,你竟然能騙得過我,讓我將你帶入兵部,還叫你搜羅了許多線索,是我大意了。我當初還在想呢,你這孩子不錯,雖然膽子小,但勝在一個聰穎好學,你還是甘尋的兒子,我怎樣也會保你周全,不會叫你走東洲和北闕的老路。沒曾想……你根本用不著我,我反過來還要被你檢舉,呵呵,好,很好啊!」
「辛大人,」顧飛揚聽不下去了,蹙眉道「小爺敬你,但也不得不說一句,有些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眼下沒有明澤檢舉你,你對禹城的所作所為早晚也會被拆穿。」
辛醇又淡淡笑了笑,沒再吱聲。
明玉珠看了看他,轉身跟盧主簿打商量「能不能讓我單獨和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