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聳肩,嗤笑出聲「我手上沾的人命,跟殿下比起來呢?他日死後,下了十八層地獄,我和殿下還能故人相逢!」
蕭源眉頭深鎖,沉冷變作惱怒「你果然不怕死!」
「死有何懼?我賤命一條,死便死了,若能因此帶上了你,一切也都值了!到時候,我就算身處油鍋,也要親眼看著你上刀山!下火海!受千刀萬剮之刑!」
蕭源深深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他一把抓住王娘子的衣襟,將她從地上拉扯起來。♦👍 ➅9ⓈʰǗχ.ĆO𝕞 💢♘ ✪
他面目猙獰的貼近她道「王豪!好一個王豪!你當真以為顧飛揚給你起這個名字,你就能豪氣干雲!豪邁萬千!能比肩禹城郡主了嗎!沒錯,她的死,是我造成的!你們只知道她的冤屈!何曾想過我的艱辛!」
「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狗東西!」王娘子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怒聲嘶吼「我殺了你!!」
蕭源一把將人甩在了地上,外間盧主簿聽到動靜驚慌道「殿下,殿下可要下官幫忙啊?那什麼,殿下,這畢竟還未定罪,殿下不可私自用刑的啊!」
「沒事!」蕭源整理了一下衣襟,冷冷說道「不過是跟王娘子敘敘舊!」
言罷,他又看向王豪道「從你自曝身份,說自己是禹城來的人後,我便處處提防於你,但千防萬防,還是沒防到你這陰損的招數!如此,是我疏忽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實話實說,你樓里的人,我興許還能留條性命。」
「哼!」王娘子趴在地上冷哼道「叫我相信你?那還不如與虎謀皮,你陰險狡詐,心地不純,騙騙皇上還可以!」
蕭源蹙眉「我問你,大理寺前擊鼓狀告我的那些禹城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他們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背後可還有指使之人!」
王娘子咬緊牙關看向他道「我若說了,你真能放過我樓里的姑娘?」
「那就要看你說的,是否合我的心意……」
王娘子向他勾勾手指,風月場所慣會的伎倆和招數,若非身處的環境不對,直叫人心猿意馬。¤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殿下近處來,我告訴你……」
蕭源垂眸「你少耍花招。」
「我不想耍花招,可五殿下應該也不想叫人聽到吧?」
蕭源聽聞緩緩垂下身子「你說。」
「都說五皇子殿下儒雅良善,我卻覺得殿下真的好大的本事……」王娘子靠近他道「殿下去了禹城一趟,就覆滅三千明家軍,叫郡主戰死沙場……」
「我問的是,那些自稱來自禹城的百姓,到底是何人指派!」
「殿下急什麼?我一一與殿下說來……要說這後頭指派的人……是你糟爛了的黑心肝!」
言罷,她徑直向蕭源撲了上去,結果還沒碰到人就被蕭源一腳踹在地上。
那一腳結結實實落在她的胸口上,踢的她悶哼一聲,趴在地上半天沒能起來。🐻💥 69𝓢ħᵘx.𝕔ᗝⓂ 🐜✌
蕭源怒不可遏的指著她,眼裡險些噴出火來!
王娘子吃吃笑道「殿下惱怒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我可以死,但我與殿下打個賭,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在地府相遇!殿下不會還在妄想著繼承大統吧?皇上只要一日沒有老眼昏花,斷然不會將皇位傳於你手!」
蕭源再次抬腳,卻在落下之前忍住。
他咬牙切齒的看向王娘子,亦被她氣到險些吐血。
「好,那你就先去地府等著,看看你第一個等到的會是誰!是不是你背後的主子!」
「哈哈哈哈!」
王娘子放聲大笑,蕭源轉身,怒步離開。
外頭盧主簿也受到了驚嚇,吩咐人將王娘子帶走,又趕忙追上蕭源道「殿下!殿下為何如此震怒?那瘋婆娘若是說了什麼叫殿下生氣的話,儘管告知下官,下官上報大人和二殿下,定給殿下出氣!」
「我如今也不急著出氣了,你且告訴我,謀害當朝皇子是何罪名?」
「斬立決!」
蕭源看了他一眼「那便去辦吧!」
言罷留下一頭霧水的盧主簿,兀自出了大理寺。
回去的路上他也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恨不得找個人好好清算清算。
當馬車停下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第一個能叫他清算的人!
「於夫子?」
等在門口的於星河聽到這個稱呼,驟然一愣,隨即快速轉身看向他道「你我舅甥之間非得這樣嗎?」
蕭源冷哼一聲從車上下來「我可沒有一個想殺害親外甥的舅舅。」
於星河聽到這話更是不滿「那日約你去秦楚樓,是我不對!但我真的毫不知情,再者說來,秦楚樓那場大火說不定就是一場意外。」
「意外?王娘子方才在牢中已經將真相都告知與我。」
「什麼?」
「她也和舅舅一樣,聽信了禹城的風言風語,認定我就是殺害郡主的兇手,您猜怎麼著?她想和我同歸於盡。」
於星河赫然睜大雙眸「什麼?她,她招了?她說了?」
蕭源道「沒招,私下裡跟我說的,不過舅舅放心,我很快就能找到她殺害我的證據,叫她百口莫辯!她不是想下十八層黃泉嗎?那便去!」
「蕭源!」
蕭源冷笑「怎麼?舅舅不裝了?想為老相好開脫了?若此刻,從秦楚樓抬出來的屍首有你外甥的一具,你恐怕也要為這老相好據理力爭吧?我知道,你我雖是親舅甥,但我在您眼裡連個妓子都不如。」
言罷,大步進府,於星河後頭急急追上他道「蕭源!你等等!」
「送客!」
府門前的侍衛齊齊上前阻攔,不讓他再踏入這府門一步,倒把他急的後頭直跺腳。
蕭源進了府門才看到已有另外一人在等他,眉目神色緩了緩,已經換上另外一副表情。
「若文。」
古硯方才在角門後頭看到了門口的變故,有些擔心道「眼下是真的和你這個舅舅撕破臉了?」
「從他燒我的畫開始,他便不是我的舅舅了,我說他是顧飛揚的舅舅還差不多。」
古硯無奈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你也怪不得他,於夫子飽讀詩書,推賢樂善,視權柄爭鬥為豺狼虎豹辱沒聖賢,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蕭源笑了笑,和古硯一道往書房去。
古硯邊走邊道「殿下,最近京中的流言可是對殿下大大不利啊,那班自稱禹城百姓的流民上告殿下,此事若不及時找出幕後指使,恐怕連皇上也會對殿下失去信任。」
「還用找嗎?我猜也猜得出來,要麼是顧飛揚,要麼是禹城王。」
古硯不解「你和顧飛揚不睦已久,若是他折騰你,那就好辦了,待大理寺對這些人驗明正身,發現他們不是禹城人氏,殿下就能落得一個清白,還能叫陛下知道,禹城的誣告都是假的!可明厚恩……他遠在禹城,會費這樣大的周章?」
蕭源憂心忡忡道「他給的畫,我暫且不論,但他給的那個小廝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