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揚本不介意回答,但聽他倆問的都一樣,難免心中不忿「我為何不能跟他在一塊?」
「哼!為何?」於星河沒好氣道「人前是那媚上諂下的軟骨頭,人後卻又憋著一肚子壞水的刁鑽鬼,你說為何?」
於星河不愧是教書的,罵起人來毫不留情,竟說的顧飛揚啞口無言。69🅂🄷🅄🅇.🄲🄾🄼
反倒是明玉珠道「你不是去南門營了嗎?真被革職了?那你怎麼不回家啊,還和他在一塊?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
「討厭就對了!」於星河表示贊同「放心,我也討厭他!」
「羨安啊!於夫子!再不來茶水該涼了!」達奚烈又開始嚷嚷了。
顧飛揚道「是他說鮮官樓掌柜得了郡主的遺物,叫我來……」
話還沒說完呢,這於星河和明珠已經是四目放光,不約而同的奔著達奚烈去了!
「哎呀!北闕王世子!久仰久仰!」
「問於夫子好!夫子若不嫌棄,叫我一聲達奚烈便好!」
「不敢不敢!久聞世子平易近人,今日得見,果然謙遜隨和!叫人刮目相看!」
顧飛揚蹙眉走了過去,方才還讒上媚下呢,這會兒就刮目相看了?
「夫子快請坐!」
「好好好!」
於星河坐了,招呼明玉珠道「明珠與我同坐。」
「啊?」達奚烈笑道「她?」
顧飛揚卻拉了人道「憑什麼跟你坐,她跟我坐!」
言罷特意將明玉珠按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則緊挨著她坐下。💙☹ ❻➈𝓢H𝐮χ.𝒸ᗝ𝕞 ☯🐺
「也罷也罷。」於星河只得放棄,和達奚烈擠坐一處。
達奚烈尷尬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在下沒記錯的話,這位姑娘好像是羨安府上的粗使丫頭?」
連普通丫鬟都算不上,也便只有粗使丫頭才不戴釵環,衣著簡便。
「你沒記錯,」世子爺這才算找回了幾分心理平衡,一邊給明玉珠倒茶一邊說道「她就是小爺的粗使丫頭!」
明玉珠嗤笑一聲,懶的跟這毛頭小子分辨。
「怎麼?小爺說的不對?」
「對!」她點頭「小人是小廝,馬夫,粗使丫頭!」
「拿著!手跟冰塊一樣!」
接了熱茶,明玉珠捧在手心吹了吹。
對面達奚烈嘴角微抽,有點搞不清狀況的他只能扇扇子。
結果和旁邊於星河的扇子對了個正著,二人馬上又互相謙讓開來,最後達成個共識,索性不扇了。
「不是說有郡主的遺物嗎?」於星河興致勃勃道「我倒想見識一二!」
說起這個顧飛揚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楊胖子最好不是在騙小爺!」
言罷喚來旁邊伺候的小二道「把你們掌柜叫來!」
「是!小人這就去叫!」
小二剛要下樓,就碰到楊掌柜帶人屁顛屁顛的跑了上來。
「對不住,對不住二位殿下!小人這東西鎖的有點深,試了好幾把鑰匙才打開,您多擔待!」
顧飛揚早已將目光鎖定在他後頭那人捧著的匣子上「別廢話了,趕緊打開吧!」
明玉珠也伸著脖子好奇「什麼東西?兵器?」
達奚烈看她一眼,納悶她為何可以落座的同時也在斟酌要不要回答她的問題。
都說宮裡有位公主對顧飛揚芳心暗許,若非等閒之人,哪用得著顧飛揚親自伺候斟茶?
難道真是……
「水囊!」於星河眼尖,已經看到了裡頭的東西,先一步回答。
只見楊掌柜小心翼翼的從匣子裡捧出個痕跡斑斑的羊皮水囊,水囊上的有著多年的刀劍痕跡,甚至下頭還破了小口,別說是水了,就是花生裝進去也能漏出來。
顧飛揚已經站了起來,他想去拿那水囊,楊掌柜卻不肯給他。
達奚烈道「楊掌柜,別這么小心嘛,羨安又不是別人,乃是你的常客啊,你樓中所售郡主遺物,一多半都是被羨安買去的,你還怕什麼!」
「實在是這寶貝金貴,縫製水囊的筋線都鬆了,碰一下就容易散嘍。」
「那還真夠金貴的,羨安你可得小心點!」
顧飛揚從楊掌柜手上接過那水囊仔細看了看,果然如他所說,上頭的太陽花紋十分突兀,若在軍中,當是只有大將才能用這樣的花紋。
於星河也不由有些感慨「我雖未曾見過郡主,也未曾到過禹城,但單看這水囊的滄桑之色,恍如已身處黃沙漫天的塞外戈壁。兩軍對壘,血影刀光,黃土埋身,當真慘烈無匹!」
明玉珠也好像回到了禹城關一樣,不過她不是看到這水囊回去的,而是聽到於星河的形容回去的。
只是於星河的形容多少也有些片面,禹城關外也不光只有沙子和戈壁,還有恆吉草場,在恆吉草場作戰,更是危險重重。
「這真是郡主的水囊?」顧飛揚捧著水囊,也不知在問誰。
掌柜道「殿下放心,小人找人專門看過,確實是郡主水囊無疑!」
明玉珠本來還興致勃勃,結果看到那水囊的一瞬間她又沒了興致。
還以為什麼東西呢,若像辛醇一樣給她送把刀來,那才是真正實用的東西,可惜那把刀如今還在鬼雄樓供著。
「好!既是郡主的水囊,小爺要了!」
楊掌柜哭喪著臉道「殿下,這,這許多人還等著小店拍賣此物呢!」
「拍賣又如何?他們能競的過小爺?最後不還得落在我的手上?何必多此一舉!」
顧飛揚說著,將那水囊的塞子拔下來往裡頭看,能透過水囊的壺嘴看透底下的小洞洞。
楊掌柜道「理雖是這個理,但小人驟然這樣賣給殿下,不走個過場,以後我鮮官樓在小蓉山還如何立足啊?」
顧飛揚索性道「你開價吧!」
「殿下,您不是讓小人為難嗎……」
達奚烈從中斡旋「既然早晚都是靖平世子的囊中之物,掌柜何必讓羨安多等這幾天,不如直接開個好價,羨安也不是那小氣之人!」
「聽到沒有?還不開價!」
明玉珠一旁喝茶吃點心,她也有點好奇自己的遺物能賣出個什麼價。
疾風不算,疾風那是無價寶駒!
「殿下啊,小人做生意不容易啊……」
楊掌柜還在磨嘰,眼看著水囊從顧飛揚手上傳到了於星河的手上,他嚇的想去搶回來,唯恐壞了一星半點。
「您二位可小心啊,這水囊我收的時候可花了大價錢。」
於星河笑道「若是壞了倒也便宜,你也不用糾結要不要賣了,唉?羨安,這補補還能用嗎?」
於星河說著還舉起水囊,做了個要喝水的動作,裡頭撲簌簌落下一層灰來,灑了他一臉一嘴,氣的他連吐帶抹。
「我這兒有帕子!」達奚烈忙殷勤的遞上手帕「補補自是能用的,這可是郡主用過的水囊,羨安若是用了……」
言罷一臉猥瑣的沖顧飛揚挑挑眉「那可不就相當於是和郡主嘴對嘴了嗎!」
「噗——!」
明玉珠直接噴了,看眾人齊齊向她看來,她又趕忙擺手「你們繼續,繼續。」
顧飛揚沒好氣道「郡主是什麼樣的人,哪由得你如此編排!」
「說笑而已,你不是還說要和郡主辦喜事嗎!既然要娶郡主為妻,有此遐想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