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珠打了個呵欠,百無聊賴的騎在馬上跟子丑改換陣地。
顧飛揚給了她一個閒差,讓她和子丑帶五十人馬來村子裡抓人。
這五十禁軍對付村子裡的壯勞力足夠了,但要迎戰逢生寨的大當家卻不可能。
就在雙方即將照面之前,子丑已經抱了必死之心的時候,逢生寨狼煙四起,卻是從未有過的危急時刻。
大當家雖料想過顧飛揚會帶人攻打逢生寨,但他沒想到的是,顧飛揚竟然能把寨子逼到這個地步。
若他不返,寨子將被夷為平地!
於是,隔著村子的籬笆牆,明玉珠一邊摳著耳朵,一邊目送那三百多人馬又浩浩蕩蕩的回去馳援了。 ✪
「咱們也去吧,在這兒閒著也是閒著!」
子丑早就恨不得插翅過去,要知道,從小到大他沒跟世子殿下分開過這麼長時間!
要怪就怪這個!這個!紅顏禍水!
而紅顏禍水明玉珠卻依舊慢吞吞的,不急也不緩,甚至還明知故問「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哼!」將頭重重扭向一旁。
要不是世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照顧好明珠!此刻他早就打馬找世子去了!
子丑心急如焚,眼看著快到逢生寨的地界了,打馬便沖了過去。
不出所料的,世子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他們先拿下了逢生寨,又利用了逢生寨易守難攻的優勢,以及逢生寨為防官兵所設的陷阱將大當家等人盡數伏誅。
子丑趕來也只能做個收尾工作,至此,這偌大一個逢生寨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一敗塗地!
寨中死傷大半,禁軍雖有死傷但也是屈指可數,顧飛揚此戰立威,已讓所有人刮目相看,軍中眾人自然對他馬首是瞻,不敢再有半點怨言。
「逢生寨一滅,斷了多少人的利益關係,首當其中便是王序。」
顧飛揚站在聚義廳中,隨手在搜刮出來的箱籠之內抓起一把金銀「就是因為王序的放縱,逢生寨才在倉玉河為非作歹至今!」
將那把金銀重重摔在箱內,少年郎負手道「馬參軍,回京之後,你知道該怎麼辦。」
馬青心裡一個咯噔,點了點頭。
天色已黯,聚義廳中點燃了火把,禁軍正在盤點所收繳的財物。
聚義廳門口,大當家正在酷刑之下咒罵,就是不肯交代還有沒有別的藏匿。
顧飛揚從廳中走了出來,四處火光熠熠,以大當家為首的逢生寨一眾首領正被捆縛在當前。
其中二當家季停因失血過多已昏死過去,在他身邊,季芸雖然雙手雙腳被捆,卻依舊掙扎著,將弟弟的頭墊在自己的腿上。
耳邊,大當家被施以鞭刑,發出悽厲的慘叫。
顧飛揚掃了一圈,看向人群之後的一座瞭望台,明玉珠正坐在上頭吃著什麼,火光點亮她的側臉,倒使她的表情模糊一片。😳🐺 69sħᵘⓍ.Ć𝓞м 💥💀
正要過去,就聽大當家叫道「顧飛揚!虧我兄弟說你是仁義之師!不會禍及婦孺!你要真是個男人!就把我們村子裡的女人孩子放了!」
「就是!把她們放了!」
「俺媳婦連俺是幹啥的都不知道!你憑什麼抓她!」
顧飛揚的目光落在季芸身上「你是何人?」
「她是我們水寨打雜的!」大當家掙扎著擋在季芸和季停面前「她什麼都不知道!把她放了!你想知道什麼!老子都招!顧飛揚!老子求你!」
季芸痛斥道「你向他求什麼!你跟這些個假仁假義的官兵有什麼好說的!不要求他!」
顧飛揚蹙眉「你們逢生寨盤踞倉玉河碼頭,搶掠過往船隻,殺人越貨的時候不是假仁假義?小爺奉旨剿滅水匪!是假仁假義?」
「沖我來!都沖我來!」大當家齜牙咧嘴道「顧飛揚!你拿我回去交差!把女人和孩子都放了!她們可什麼都沒做!」
「就算她們什麼都沒做!也有連坐之罪!」顧飛揚冷冷看向季芸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享受了那些個來路不明的錢財!也該承受為此該付出的代價!」
「顧飛揚!」大當家一聲嘶吼,身上被鞭子抽打出來的傷痕都崩出血來,連帶雙目充血,可怖異常。
少年郎卻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
大當家後頭還要掙紮上前,又被兩道鞭子打的滿地打滾。
季芸哭喊著為他抵擋「別求了!你別求了!你求他做什麼!你早該想到今日的!早該想到今日的!」
「我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讓你!讓孩子們!」
「十年前我就該死了!這十年!都是我賺來的!你別求了!別打了!別打了!」
顧飛揚抬手示意屬下不必再鞭打匪首,並道「叫隨軍的軍醫來給季停包紮!」
馬青跟在他身後道「世子殿下,這些人,可是要押解回京?若押解回京,只怕人數太多,路上容易出事。」
「小爺已經送了戰報回京,皇上會派監察御史連帶大理寺官員到此接手此事。」
「御史?大理寺?」馬青心裡咯噔一下。
按道理,這些人該交由當地郡守處置,但當地郡守王序跟水匪乃是沆瀣一氣的一丘之貉,交給他,就無異於是放虎歸山,最終也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得出來顧飛揚這次是想連王序在內,給這倉玉郡改天換日一回了。
夜色已深,逢生寨內依舊忙碌不停。
顧飛揚登上瞭望台,這瞭望台窄小,逼仄,只能容一人站著值勤。
但明玉珠很會享受,斜躺在一張獸皮凳上,翹著腿,嗑著瓜子,看著瞭望台下的呼喊叫罵。
「哪來的瓜子?」少年郎沖她伸手。
在腰間的口袋裡摸了一把給他,明玉珠道「聚義廳找的,你不是才出來?沒看到?」
世子爺狠狠磕了一口瓜子「小爺是來剿匪的!不是來搜刮零食的!」
「哦……」明玉珠也磕了一顆,繼而彎眉而笑「出來打仗有這頓沒下頓的,尋摸點吃的,無可厚非。」
「說的好像你在郡主麾下經常餓肚子一樣!」
哪是經常啊……明明是每天好嗎?
又扔了個瓜子殼下去,明玉珠道「這些女人,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置?」
「小爺只負責剿匪,不負責定罪。」
「那你說說,一般情況下,這些女人孩子會怎麼處置?」
少年郎看向不遠處的季芸,此刻大當家已經被人帶了下去,季芸正在盯著軍醫給季停的傷口上藥。
「法不責眾,季停之流定然不會姑息,其他寨眾,連帶孩子女人要麼服勞役,要麼充為奴,要麼就流放禹城等地,充軍。」
明玉珠點點頭,那也還好,剛要說什麼,卻見他目光一頓不頓的看著季芸,指尖捻著個瓜子仁遲遲沒往嘴裡放。
沒好氣的用腳尖踹了他一下,世子爺一個踉蹌,險些從窄小的瞭望台墜下去。
「你做什麼!」
明玉珠沖那季芸努努嘴「心軟了?心疼了?若是後悔,你就算把人放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可笑!小爺怎會徇私枉法!」
他把瓜子仁扔進嘴裡,使勁一嚼「七八百人的水匪盤踞一方多年,當地郡守竟然視而不見!朝廷年年剿匪!年年死灰復燃!小爺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