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揚帶頭衝進亂民中間,明玉珠和子丑緊隨其後。👍☺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那隊官兵紛紛停下手去,驚疑不定的看著來人,捏著手上的棍棒武器甚至還後退一步。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食朝廷之俸,卻對無辜百姓大打出手!對得起身上這身衣裳嗎!」
為首之人看看他,又扭頭看看不遠處的禁軍,眼珠子一轉,已換了副表情,先是拱手作揖,又是一臉討好「敢問這位大人可是從京城來的?不知怎麼稱呼啊?」
「有眼不識泰山的狗東西,這是靖平王世子!」李三笑也自後頭跟了上來「怎麼?沒聽過靖平世子的大名?」
此地離京也不遠,更何況,靖平世子顧飛揚早已名聲在外,眾人怎麼可能沒聽過。
為首之人趕忙跪下告罪,其他人也各個有樣學樣。
顧飛揚蹙眉看了李三笑一眼,顯然不滿他將自己的身份說出。
李三笑卻只假裝不知,很是隨意道「都起來吧,靖平王世子也不是什麼刻薄之人!」
「不敢不敢,還請世子殿下大人大量,莫要和小人計較,把小人當個屁,放了吧!」
明玉珠忍俊不禁,這人說話還真是有意思。
顧飛揚道「算你懂事!小爺且問你!為何要打他們!」
「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行什麼事?」
「奉,奉的自然是郡守之命,行的……是將暴民驅逐之事!」
「驅逐暴民?」顧飛揚放眼看去,只見那瑟縮在一處的十幾個人中,老弱病殘幼算是都占全了。.•°¤*(¯`★´¯)*¤°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他用鞭子指著那些人道「你管這些人,叫暴民?」
「額……」說話的人似乎也覺得不太合適,趕忙改口道「亂民!亂民!」
「你放屁!他們怎麼可能是亂民!他們連乞丐都不如!」人群中剛有人開口反駁,便被其他官差不由分說的按倒在地堵上嘴。
顧飛揚大怒「住手!放開他!」
那幾個人卻是不肯撒手,直到身上挨了鞭子,才將人鬆開。
明玉珠注意到,說話的是方才那個不似流民的男子,他穿著體面的衣裳,因和官兵爭鬥而染上斑駁血跡,一張年輕英俊的面龐也被打的鼻青臉腫。
「你們!你們睜著大眼說瞎話!」男子抓起一個抱著孩子的老婦道「這是暴民嗎!是亂民嗎!你告訴我!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要你們這樣欺侮鞭打!」
這話說到了流民的心坎里,一個個不禁抹淚哭訴「是啊,我們到底做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們?」
「我們自打到了這倉玉郡的地界,整日就如過街老鼠一般!東躲西藏!被官兵抓住還要遭受一頓毒打!」
「你們前幾日還搶走了我們的一個姑娘!那好好的姑娘如今生死未卜!你們就不給個說法嗎!」
「就是!世子殿下!還請世子殿下給我們做主啊!」
「世子殿下給我們做主!」
眾人伏首在地,紛紛向顧飛揚求助。
李三笑道「殿下,別說兄弟我沒提醒你,你一無官職在身,二無陛下聖諭,這種事你想管也管不了的。」
他蹙眉道「莫說小爺身為世子不能袖手,就是旁人,也沒有眼睜睜的看著無辜受辱,而不出手相助的道理!你們如果怕得罪人,大可以退遠些!」
「殿下!」馬青道「此番出京,我自是要和殿下共進退,什麼也不怕!」
「你!」李三笑欲言又止,又恨恨瞪了馬青一眼「難道我就怕?我是在好心好意的提醒他!」
顧飛揚一聲冷哼,問那底下的官兵道「你既拿不出他們違法作亂的證據,便是在濫傷無辜!趁小爺沒發火,趕緊滾!找你上司也好,郡守也罷!有何不滿,小爺在這等著!」
那官兵見狀雖是不甘,但也聽過顧飛揚的名號,在混世魔王面前,要官職還是要小命,幾乎是一目了然。
待一眾官兵落荒而逃,眾人自是感激不盡,紛紛對顧飛揚跪拜叩頭。
顧飛揚自馬上下來,叫來了隨軍的郎中過來給他們看傷。
明玉珠的目光落在那方才挺身而出的青年身上,她道「你跟他們,不是一起的?」
子丑正在給他手背上的傷口上藥,疼的他齜牙咧嘴「不是!我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流民中,一位白鬍子老者帶頭拱手作揖「還沒謝過這位壯士, 要不是你,我們這裡的人,只怕要死的死,傷的傷啊……」
「不要謝我,不要謝我!要沒他們,我這會兒還不知會怎樣呢!謝他們!謝他們!」
說著,他又急急避開身子,讓老者給顧飛揚見禮。
顧飛揚不耐煩道「舉手之勞,用不著一遍遍的謝,小爺看你們也不像是乞丐之流,為何會這般落魄?而且還這麼多人?」
他們一路行來已經見到不少流民,原本以為是乞丐,並未在意,但隨著越往東,看到的越多,很難不讓人上心。
「我們是!」隊伍中的年輕人剛要開口,卻被那老者捂住了嘴巴。
顧飛揚深深看了他們一眼「小爺為了幫你們,不惜得罪當地郡守,如今連自己救了什麼人都不知道,若你們是在逃欽犯,讓小爺如何自處?」
「這……我們這老的老,弱的弱,怎麼可能是欽犯呢……」
顧飛揚道「也罷,既然你們不肯說,那小爺便派人去問,在有確切消息回來之前,你們哪也不准去。」
「世子殿下……」
顧飛揚看向那老者,似乎在等他回答,但他猶豫再三,瞧著有些羞於啟齒。
明玉珠道「你們可是從東洲而來?」
老者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明玉珠道「其實這也不難猜,東洲靠海,世代以漁為生,你們雖然換了內陸慣穿的衣裳,但身上所佩戴的飾品卻都和海有關,想來是祈福所用?」
老者侷促的看了看自己腕上的一串神魚圖騰手鍊,又看了看身後一個小姑娘脖子上的海神項圈,終是慚愧道「我等,確實是從東洲而來。」
明玉珠和顧飛揚對視一眼,只用二人之間才懂的眼神傳遞著一個信息東洲王。
天色不早,顧飛揚命令禁軍在附近安營,不必進村叨擾百姓。
從東洲來的那群亂民亦跟他們宿在一處,包紮了傷口,還得到一頓飽飯。
眾人圍坐在篝火旁低聲說著什麼,年幼的孩子戳戳那白髮蒼蒼的老者,老者抬頭,在看到顧飛揚的時候忙不迭站起身來。
「世子殿下。」
「不必多禮,坐吧。」
顧飛揚和明玉珠一起過來的,二人身形俱是挺拔堅韌,於這漫漫長夜之中給人一種無來由的踏實感。
東洲流民紛紛讓出個位置給他二人,不少人都偷偷打量著他們。
顧飛揚解下披風扔在地上,這才把明玉珠按下「有露水。」
「這有什麼要緊。」
篝火映照在二人的臉上,照出一片火熱的顏色。
「殿下,烤烤火吧,這下半夜有些降溫了。」
「嗯……」
他們行軍所帶帳篷有限,分出兩個多餘的帳篷,這老者也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