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們看不見她。」路朝歌在心中得出了答案。

  在出列的眾人中，路朝歌一開始就納悶，為何還有一位女子。

  雖然他本人對於所謂的「百年好合」並沒有歧視與偏見，但這個站出來的女子，還是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緊接著，他就敏銳地發現，她似乎和周圍的人並沒有什麼互動。

  就跟個透明人似的。

  最主要的是，路朝歌朝這個女子丟了一個【偵測】。

  按理說，她表面上散發的氣息，應該是第六境初期。從氣息強度上來看，她在眾人中是最弱的。

  而根據【偵測】的權限要求，她的等級絕對沒有高出路朝歌20級以上。除非她有著很高深的隱藏術法，像路冬梨那樣可以屏蔽探查，否則的話，路朝歌是有權限查看她的基礎信息的。

  可當他沖這個女子丟出一個【偵測】後，系統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是的，按理說，哪怕超出了權限，系統也回回應一個【？？？】。

  這種現象，路朝歌還是頭一回遇見。

  然後，他心中差不多就得到了答案。

  「傳說中的【天人合一境】！」路朝歌在心中道。

  窺探她，便如窺探天地！

  ——她是聖師！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路朝歌可以看到她，但很多人卻無法看見。

  因為到達【天人合一境】之後，己身便可融於天地之間。她想讓你看見，你便能看見，她不想讓你看見，那麼，她哪怕就這樣明晃晃地站在你面前，你眼中看見的也不會是她。

  或許你會看見一塊石頭，看見一棵樹，看見一朵花……

  一切，全憑她心意！

  當然，如果說個人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對於大道已有了深刻的感悟，還是能看破這一切的。

  很明顯，宗主衡音也是知道聖師到場的，那三位第七境巔峰的太上長老，也是知曉的。

  看台上的眾人，見路朝歌向空無一人處請戰，在微微錯愕後，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是聖師來了！」

  路朝歌看著那位女子，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面容與身材產生了變化。

  先前的樣貌，也不過是聖師的偽裝而已。

  她往前走了一步，便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她一出現後，一瞬間就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聖師並不是那種一眼驚艷的類型，但她太耐看了，而且是越看越引人淪陷的那種。

  【天人合一境】有著一股攝人心魄的美。

  說是氣質，貌似也不只是氣質，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

  像路朝歌的身邊，可以說是群芳環繞。

  不管是自家那美腿絕世無雙的妹妹路冬梨，還是集純欲風之大成的小秘書洛冰，亦或者是清冷天女的師父蔣新言，以及潤物細無聲，有容乃大的善良阿姨寧盈…….皆為人間絕色。

  但他在看向聖師時，依舊挪不開目光。

  而實際上，聖師與他的感受也是一致的。

  這是【天人合一境】與【魅力10】所產生的奇妙感應。

  一種極致的感應。

  在聖師主動現身後，春秋台附近便產生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緊接著，便是很多人的行禮聲。

  「見過聖師！」

  在四大宗門中，像劍尊、聖師之類的身份，理論上是與宗主平級的。

  可實際上所有人對他們的尊重，是超過宗主的。

  沒辦法，這便是一界最強者，各大州守護者的排面。

  而在聖師現身後，所有人的情緒瞬間就被引爆了，很多人甚至覺得路朝歌這是…….

  ——殺瘋了！？

  他在向宗主請戰後，居然扭頭朝向了聖師！

  對於春秋山弟子而言，這個看起來與自己年歲相仿的年輕劍修，已經不是瘋狂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但不知為何，她們心中竟湧現出了敬佩的情緒。

  能人所不能，便值得尊敬。

  愛了愛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關注著聖師的回應。

  只見聖師正眉眼含笑著看著春秋台上的黑袍男子。

  越看吧，越滿意。

  她今天的直觀感受就是，這個路朝歌真人比用【天眼術】窺探時，要更加好看。

  聖師一生也算見多識廣，也看過人世間大量的美好的人、美好的物。

  但是，卻無一人一物，能與眼前的男子媲美。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是一種幾近於道的極致感！

  「還有人能生來暗合大道的嗎？」聖師對此感到疑惑。

  她看著路朝歌，開口道：「你受傷了，而且靈力也已耗盡。」

  路朝歌看了一眼自己鮮血淋漓的右臂，道：「小傷罷了，還可破境。」

  先前說過，修煉【飲氣訣】時，會帶來莫大的痛感。所以對路朝歌而言，這種傷勢，不至於讓他有過多的負擔，他早就習慣疼痛了。

  至於沒藍就更好辦了，再升一級唄。

  與聖師這位美人一戰，路朝歌是迫切渴望的。

  原因很簡單，別忘了路朝歌與季長空初見時，為何想要季長空指點他一二。

  按照《天玄界》的機制，第八境以上的強者，若真心指點，系統會自動轉化為獎勵的。

  每一位第八境以上的修行者，只可【有效指點】一次。

  當初，季長空在他與路冬梨面前，施展了他的成名絕技——【眾生平等】。

  這便是一次【有效指點】。

  然後，系統便給了路朝歌獎勵選項，他最終選擇了【劍意升級五折券】。

  當著季長空的面，把劍意又給升了一級後，立馬博得了這個老頑童的好感度。

  「哈哈哈哈哈，師兄當真是大錯特錯！」季長空那時候就想飛回黑竹林打劍尊的臉。

  正因為這個原因，路朝歌才會在第二場比試時挑選衡音，第三場比試挑選聖師。

  當然，選衡音更深的原因，則是因為情敵相見，就是想打！

  怎料…….衡音也是這麼想的。

  這導致系統根本就沒有將這場比試判定為【指點】。

  衡音懷著一顆揍人之心，沒有半點指點的意思。

  打啊，狠狠地打啊！

  真這是太草了。

  當他朝著路朝歌拍出第一掌時，路朝歌也明悟了這一點。

  當然，這拽人也無所謂。

  那就打唄，死命打，誰怕誰啊！

  打到後面，他倒是本性畢露，戰了個痛快。

  可對於聖師，他想要獲取系統獎勵的心思會更重一些。

  畢竟聖師與他，總不可能是什麼情敵關係吧。

  雖然裴淺淺曾言，聖師喜歡給蔣新言打扮，喜歡讓她穿裙子，那也只是聖師基於自己的審美出發，那是對美好之人的欣賞。

  是純粹的，不是橘里橘氣的。

  那麼，總該來點收穫了吧？

  聖師與自己對戰，總不可能一點指點後輩的意思都沒有吧？

  只要她有，便有很高的機率轉化為系統獎勵！

  看台上，聖師聽著路朝歌的話，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後食指凌空輕輕一點。

  下一刻，路朝歌右臂上的傷勢便瞬間痊癒，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在他體內流轉，分外舒服。

  就連他連續大戰兩場後的疲憊感，都消散的乾乾淨淨。

  「原來聖師還是個奶媽啊。」路朝歌在心中道。

  看到路朝歌的右臂恢復如初後，聖師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讓路朝歌敏銳地感覺到，她是不是覺得我這傷痕累累的樣子…….破壞了美感？

  聖師看著他，再次開口道：「我與你同境時，不是你的對手。」

  此言一出，再次引得全場譁然。

  雖然路朝歌素來有著同境無敵之稱，但四大強者之一的聖師直接說出這樣一句話，還是很驚人的。

  緊接著，不等路朝歌做出答覆，她便自顧自地道：「這第三場比試，便直接算你贏吧。」

  說著，她再次沖路朝歌一笑，道：「你我或許終有一戰，但不該在此時，也不該在此地。」

  說完，聖師便於看台上消失不見。

  這一連串的話語，讓周圍的所有人都情緒起起伏伏的。

  直播間內的玩家們也淡定不起來。

  一開始，大家都很期待著聖師能與路朝歌戰上一場，這樣就有好戲看了。

  北州最強與年輕一代最強！

  想想都有意思！

  在聖師拒絕一戰後，不少人還感到很失落呢。

  可是，聖師最後的話語，又讓人浮想聯翩。

  這話是什麼意思？

  感覺聖師就像是認可了路朝歌，覺得以後的他，註定會有能與自己全力一戰的資格！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路朝歌抬頭看向看台上無人處，倒也沒想太多。

  這哪是美人兒不見了，這是白拿系統獎勵的機會不見了！

  遺憾吶。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在離開春秋山前，一定要白嫖她一次，這樣才算不虛此行！」

  .......

  （ps：今日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