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窮途末路，袁成煥的癲狂（求訂閱）
雲浮城外，大軍壓境，兵臨城下。
李忠武的的聲音迴蕩在整個戰場之上，夾雜著義軍猶如滾滾雷霆的怒喝之聲，儼然一副四面楚歌的樣子。
這一刻，軍心徹底渙散，城頭上的守軍目光茫然無措地看著四周，眼中充滿了恐慌和不安。有人開始低聲議論，有人神色凝重，更多的人則是滿臉的驚恐和絕望。
袁成煥站在城牆之上，望著那來自滁州城的殘兵，耳邊不斷傳來的是無比崩潰的叱喝之聲，讓他的面色一片鐵青。
「可惡，原來那林仲雲竟打的是這樣還注意！」
望著眼前的一幕，他心中是又驚又怒，一拳砸在堅硬的城牆之上，五指間滲出血跡仍然察覺不到疼痛的感覺。
此刻，他已經徹底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明明他已經是那樣的重視林仲雲，重視義軍，可局勢為何還會崩壞到這種地步？
明明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林仲雲大肆傳播進攻雲浮城的消息不對，知道這裡面有著蹊蹺存在，為此他也是在這段時間加固城防，嚴陣以待。
甚至於他還曾向鎮北王求援，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即便是這樣，現如今的局面仍是他所沒預料到的，局勢要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惡劣。
原先他還以為進攻雲浮城的消息只不過是煙霧彈，可現在的事實證明這根本就不是煙霧彈，而是一早就有預謀。
原來那林仲雲真的是雙管齊下，兩面作戰。
這些天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不是因為了義軍怕了什麼似的，而是因為時候未到。
要知道，重壓之下，必有反撲。
在過去的幾天裡，所有人都在時刻提防著義軍突如其來的襲擊，因此每個人都是神經緊繃著，徹夜難眠。
在這種情況下，他先前為了穩定軍心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所有人幾乎都處在一種強壓之下。
長時間的神經緊繃，已經讓他們近乎到了崩潰的邊緣。而眼前的這場大火、滁州城的殘兵便是讓他們神經崩弦的最後一個契機。
原本滁洲城尚在的時候，他們還有著希望，滁洲城便是讓大多數人還在堅守的原因。可是現在就連最後一絲希望都徹底崩潰了，那結果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想要在穩住他們，凝聚軍心可就難如登天了。試想雪崩之下，安有完卵？
城牆上的守軍已經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士氣，望著遠處滁州城的熊熊大火，眼中充滿了恐慌和絕望。四周的低聲議論越來越多，逐漸變成了恐慌的喧譁，有些士兵甚至開始向後退縮，腳步慌亂而遲疑。
「完了……滁州城都沒了……我們還能撐多久？」
「這……這就是末日了啊……」
「我們根本擋不住，就連滁州的邊兵都擋不住他們！」
士兵們的恐慌和絕望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整個城頭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和壓抑。袁成煥緊握著拳頭，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和憤怒。他知道，恐慌一旦產生，便就會如同高山上的滾石永遠不會停止。
當一個人崩潰的時候，什麼煩惱、什麼驕傲、什麼理智都會被他拋擲腦後，所有人的話他都聽不進去。
在這個時候，唯一有用的武器唯有時間。
然而現在，他們最缺的便是時間，那漫山遍野的義軍根本不會給他們讓這些人冷靜下來的時間。
想到這裡，袁成煥緊握著拳頭，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和憤怒。他知道，如果再不採取行動，整個防線就要崩潰。
「來人，拿箭來！」袁成煥大喝一聲，語氣驟然變得冷厲，目光中閃爍著一絲寒芒。他將冰冷的箭頭對準了城下那些剛撿回一條性命的滁州殘兵。
「既然現在的局勢已經惡劣到了這種地步，做再多也無濟於事。那倒不如解決問題。」袁成煥心中冷然，已然下定決心要用最嚴厲的手段來穩定軍心。
「這些人肯定是義軍為了擾亂我們軍心，找人來扮演的！」
袁成煥的聲音冰冷，毫不留情，「試問倘若滁州大軍全軍覆沒的話？我等眼前的義軍豈會有如此安然姿態？」
「難不成滁州城那四十萬大軍反抗都沒反抗，大家仔細想一下這個事實，千萬不要被騙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鬆開弓弦。
簌簌！！！
長箭破空，帶著尖銳的異嘯之聲，向著滁州城惡毒殘兵射去。
箭矢如閃電般射出，準確無誤地射中一名正在高喊的殘兵。那名殘兵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周圍的喧譁瞬間安靜下來。
這一箭射出，不僅是對那些殘兵的懲罰，更是對城內守軍的一次震懾。
「所有人聽著！」袁成煥大聲命令道，聲音迴蕩在城牆上，「任何擾亂軍心者，皆當斬殺！我們必須堅守雲浮城，否則整個北境將徹底淪陷！」
這一刻，他所能做到就只有繼續高壓，繼續這樣穩住軍心。
只要他們能堅守住雲浮城，就一定會有翻盤的機會，興許鎮北王此刻正在馳援的路上也說不定？又或者這裡距離漢州僅有百里之遙，朝廷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困境，會派來援軍不成？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可能，但這一切的可能的前提是必須要守住雲浮城。
至於其他的他才不會再乎，成王敗寇無外乎如此！
……
而與此同時，林仲雲在大營中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袁成煥啊袁成煥，看來你也是走投無路了。」
盛名之下絕無匹夫，
眼下在這種情況下，袁成煥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極為不錯了。
換做其他人來，處理的未必會有袁成煥這樣好，也未必會有袁成煥這樣大的魄力，當場射殺滁州的殘兵，畢竟弄不好可是會激起眾怒的。
不過這樣也就表名此刻的袁成煥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最後的負隅頑抗。
「準備的怎麼樣了？」他問向一旁的袁景新，淡淡道：「有的時候未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早已知道結局卻束手無策的那種無力感。」
「啟稟大人，算算時間那些人也該動手了！」袁景新低著頭，極為恭敬的答道。
這一次，他算是對林仲雲徹底的心悅誠服，徹底被林仲雲的計謀所折服。能從大戰一開始就計算到現在，傳說中的一步三算大抵也不過如此。
因為早在幾日前，他們散播要大舉進攻雲浮城的時候，在林仲雲的特地授意下，他們所主要傳播對象就是那些各地糾集來的民兵。
原先他們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如今更是吧強行徵召上戰場，成為沖在最前面的炮灰，一個個對於大乾朝廷最後的一點敬意都全部消弭。
他們之所以還能在雲浮城堅守，一個個都不過是礙於朝廷的威壓，身不由己罷了，對於朝廷而言他們心中只有無盡的恨意。
在他們的策反下，已經有相當一大批的人暗中加入了他們。在那個時候，他就想鼓動這些人在雲浮城鬧出些動靜，給朝廷製造麻煩，然而這一想法卻被林仲雲當場否定了，說是時候未到。
當時他還有些不理解，可現在他算是體會到了林仲雲的良苦用心。
現在就是這些發揮作用的時候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在有了滁州城大火這一出之後，那些還在猶猶豫豫的人肯定會知道自己的選擇了。
林仲雲站在營帳前，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光芒。他深知，這場心理戰是制勝的關鍵。而此刻，袁成煥在重壓之下已經顯露出疲態，他的士兵們也在恐慌和絕望中漸漸崩潰。
「傳令下去，讓我們的暗子行動起來，製造更大的混亂。」林仲雲冷冷道，「讓袁成煥看看，他的城池是如何在無盡的恐慌和混亂中崩潰的。」
這個時候，讓這些人製造麻煩，要遠比在平時燒幾個糧倉給袁成煥造成的麻煩要大得多。
從一開始，他所圖謀的就早已不再是一城的得失，而是整個天下。
而如今，勝利就在眼前，袁成煥的抵抗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
而與此同時。
在遠處一座高山之上，一個鼻若鷹鉤、藍發碧眼的人正漠視著眼前的這一切，雲浮城的局勢也被他盡收眼底。
他隨即喚來一隻海東青，將眼前的一幕寫在羊皮之上，隨後放飛海東青飄向遠方。
袁成煥站在城牆上，盡力穩住軍心。他的聲音在風中迴蕩：「大家冷靜！敵人只是虛張聲勢，城池堅固，只要堅守，我們就一定能等來援軍」
然而，他的話語卻難以穿透那層層疊疊的恐懼。四面楚歌的氛圍籠罩著整個雲浮城，他們看著遠方的煙火，耳邊不斷傳來滁州殘兵的呼喊，心中的絕望逐漸蔓延。
一些新徵集來的民兵尤其顯得茫然無措，他們本就是被強行徵召上戰場，原本就對這場戰爭沒有太多的信心。
騷亂從小範圍的低聲議論開始，逐漸變得難以控制。
「我們要死在這裡嗎？」一個民兵低聲道，他的聲音里滿是恐懼和絕望。
「我們根本沒有勝算！」另一個人附和道。
這些聲音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開來。騷亂開始了，恐慌的人群逐漸變得失控。
有人開始推搡，有人試圖離開自己的位置，更多的人則是開始高聲呼喊，呼喚逃離。
「冷靜！都給我冷靜！」袁成煥大聲喝道，試圖壓制住這股騷亂，但聲音被恐慌的浪潮淹沒。
袁成煥看到這一幕，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和憤怒。他知道，眼前的局勢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不採取果斷措施，整個防線將在頃刻間崩潰。
現在他最擔心的事情正在一步步的變為現實。
「林仲雲，你當真是好手段啊！」他面試猙獰，睚眥欲裂的厲喝道，整個人再也沒了先前的鎮定自若，有的只是絕境下的癲狂。
士兵們的神色中充滿了惶恐和絕望。一個年輕的民兵臉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雙眼四處亂瞟，不斷喃喃自語：「我們完了，我們完了……」他的雙手顫抖著，緊緊抓住手中的長槍，卻顯得毫無力量。
一個老兵握著武器的手在發抖，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有對未盡責任的無奈。他看向四周，試圖找到一絲希望，但映入眼帘的只有越來越多的逃兵和混亂的場面。
騷亂逐漸擴大，有人開始推搡，有人試圖離開自己的崗位，更多的人則是開始高聲呼喊，呼喚逃離。幾個民兵在混亂中摔倒，立刻被後面湧上來的人群踐踏，他們掙扎著，試圖站起來，卻被混亂的浪潮淹沒。
「別推我！讓我過去！」一個瘦小的民兵拼命地擠出人群，臉上布滿了驚恐和絕望。他的腳步踉蹌，幾乎摔倒，卻仍然堅持向後撤去。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鬥志，只有對生存的本能渴望。
更多的民兵開始向後潰逃，有人丟棄了武器，有人甚至丟下了自己的戰友。城牆上，一片混亂的景象蔓延開來，士兵們四散奔逃，整個防線開始崩潰。
「來人！」看到這一幕的，袁成煥大喝一聲，命令親兵上前，「把所有逃兵抓回來，違令者立斬不赦！」
親兵們迅速行動，將試圖逃跑的士兵一個個抓回。袁成煥親自處決了幾名帶頭逃跑的士兵，想要藉此用血腥的手段震懾住其他人。
倘若平時這樣的手段，肯定會讓人望而卻步，肯定足以平息騷亂。
但是正所謂物極必反，一連幾天的強壓，這樣的手段只會是火燒澆油，激起群怒，引起更多的反抗。
城牆上的士兵們親眼目睹了那些逃兵被處決，原本就緊繃的神經瞬間崩潰。有人開始大喊大叫：「我們不想死在這裡！」「我們要活命！」
更多的人則是眼神渙散，手足無措，甚至有些人開始互相推搡，試圖逃離這個絕望之地。
而與此同時，就在雲浮城的大門外，更是發生著極為嚴重的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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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