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沉默，良久嘆了口氣，
「這雙鞋是一朋友送我的收藏品，有些年限了，我本來也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所以他拿來的時候，我沒有多問。」
李尚風聽了，扯扯嘴角，「張老，這東西怎麼能隨便收藏啊。」
「哎，李醫生你這就不懂了。」張老喝了一口茶，神色有些得意「這雙繡花鞋，刺繡功夫了得，雖然年頭不算久遠，但是貴在精緻。上邊的花繡得就像活過來了似的。」
「張老，我想問一下這雙鞋大概是什麼年間的啊。」白棠問道。
「民國時期。」張老道，「好像是一位有名的戲子。」
白棠點點頭，「那這戲子叫什麼名字。」
張老嘆了口氣，「我也想知道，我問了我那朋友，他一直不告訴我，只說戲子無名，這雙鞋好好收藏就行。」
「那收藏了繡花鞋之後，你身邊是出現了什麼怪事嗎？」白棠問道。
張老頷首，「哎，說出來也不怕你們晚輩笑話，因為你也知道我現在一個人住，老伴走的又早，兒女都在國外，像我家裡的東西我一般也懶得收拾，一般一周請一次家政來幫我打掃打掃。」
白棠和李尚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
「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前幾天家政來幫我打掃，還說，這房字真乾淨，邊邊角角都沒有灰塵，問我是不是兒女回來幫忙打掃過。」張老皺了皺眉，「當時我就告訴家政，是不是他她們上次打掃了，屋裡本來就乾淨，給忘了。」
白棠點點頭，「嗯，你接著說。」
「家政被我這麼一說，也有些愣住，後來這種事情又總是發生。」張老道，「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白棠沉思了一會兒，「張老，我想問一下，這和這雙紅色繡花鞋有什麼關係啊。」
「哎。」張老嘆了口氣，「因為這種事情老是發生，我心裡邊吧就有些害怕。」
他皺著眉頭，聲音低沉而疲憊。「我就決定在自己的屋子裡裝上監控。」張老說，「裝了監控我就後悔了。」
白棠眉心一跳，感到一絲不安，「你是在監控中看見什麼了嗎？」
張老苦笑了一下，眼神中透出一絲恐懼，他環顧四周，小聲說道，「我看見那雙繡花鞋在掃地。」
「什麼？」李尚風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懷疑張老是不是年齡太大，腦子不好使了。
張老見李尚風反應這麼大，心裡有些不高興，「看吧，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反應。我給我兒子說了他也不信，還讓我去看精神科醫生。」
白棠覺得有些奇怪，皺了皺眉，「張老，有個事情我想問一下，你既然說了房子裡裝了監控，可以拍攝下來，家裡人不信，你可以把監控給他看啊。」
「是啊，張老，你把監控給我們也看看呢？」李尚風道。
「看倒是可以看。」張老從座位上站起來，「就怕看了，你們更要說我腦子不好使了。」
李尚風和白棠對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張老會這樣說。
他們等著張老起身去拿手機。
「先說一句，我不是老糊塗了。」張老將手機遞給二人，「打開你們自己看吧。」
視屏像素不高，時間顯示是凌晨一點，地點是張老家。
兩人盯著屏幕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問題。畫面中，房間靜悄悄的，什麼異常都沒有。
李尚風抬頭看了一眼張老，眉頭微皺，「張老，這……你視頻是不是給我們給錯了啊。」
張老搖了搖頭，臉色顯得更加凝重，「不，沒有錯，我看到的和你們看到的並不一樣。」
張老嘆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不相信我的原因。」
白棠覺得事情確實有些奇怪，而一旁的李尚風也相信張老的話，畢竟自己之前才遇到了那種事情。
白棠問道，「張老，這件事發生之後，你有沒有把繡花鞋給處理掉。」
「我當然試過，可是請佛容易送佛難，我每次把繡花鞋丟掉，半夜就會做夢，一個民國時期的女孩哭哭啼啼地說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非要將她掃地出門。」
白棠沉默了，這個事情她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解決方法，只能道，
「張老，大概我明白了，怎麼處理，我得先想想，現在看來那雙鞋子對你也沒有什麼惡意。我會在近三天聯繫你。」
張老點頭，「好，我靜候佳音，這事情辦成了，這次繪畫比賽，想拿個冠軍肯定沒問題，畢竟是價值互換。」
白棠道謝之後和李尚風一塊離開張老住處。
「白棠，你真有辦法處理？」李尚風問道。白棠搖了搖頭，「不一定，目前看來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尚風跟在白棠身後，點點頭，「也行，管他的試試看呢，我總覺得卿卿有辦法。」
白棠沒有回答，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還是不太願意讓卿卿接觸到這些複雜的事情。
「哎，白棠，把我送回畫室那邊唄，車在那裡。」李尚風說道。
白棠一上車，直接鎖了車門。
「哎，白棠，不是吧，我就搭個順風車。」李尚風敲了敲車窗。
車窗緩緩搖下，白棠微笑道，「不好意思哈，著急去離婚，自己打車吧。」
說完，她踩下油門，直接把車開走了，留下一臉無奈的李尚風站在原地。
她趁卿卿不在，還有些事情要辦。
之前讓田天騏已經擬好了合同，現在這份合同上自己能拿回屬於一部分自己的東西。
畢竟全部拿回田天騏也說了還是會困難一點。
得不到的，直接毀掉就行。
隨意白棠才去找白耀之下手。
蘇眾今天應該一早就去了劉春梅家，根據白棠的判斷，估計劉春梅又會把蘇眾說動。她不想再和兩人耗下去了，趁現在還能脫身，先拿走一筆再說。
她到了家，將車停在較遠的地方。白棠可不能讓蘇眾發現自己開了這麼好的一輛車，她得越憔悴越好，這樣才能讓蘇眾信任。
她將車停好後，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特意弄得有些疲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