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納悶,若是麗妃和其他男人有染,那麼駱君鶴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她聽聞,麗妃對駱君鶴並不好,甚至一度想要殺了他。
這按照正常邏輯來看,是非常不合理的。
畢竟沒有哪個親生母親,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此毒手。
除非,駱君鶴根本就不是麗妃和當今皇上的親生兒子。
他被麗妃給騙了!
這也是為什麼,麗妃眼裡容不下駱君鶴的原因。
夏初禾思及至此,不由喃喃說道:「露珠,你覺得夜王和夜王妃這兩人如何?」
她想要賭一把,看看紀雲棠和駱君鶴值不值得自己信任。
若是駱君鶴真不是麗妃的兒子,麗妃又隱瞞了駱君鶴這麼久。
那麼,駱君鶴知道真相以後,心裡肯定會恨透麗妃。
那跟麗妃偷情的那個男人,又如何能藏得住?
夏初禾知道,想靠她自己復仇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必須要找到自己的盟友。
常言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紀南川是靠不住了。
說不定,她可以拉紀雲棠和駱君鶴一同入伙。
然後找麗妃和南蕭王復仇,雙方共贏。
只是這樣一來,也有利有弊。
利是能讓駱君鶴和紀雲棠發現當年的真相,不會被麗妃再蒙在鼓裡。
弊是夏初禾也只是猜測,並不確定駱君鶴到底是不是麗妃的親生兒子。
畢竟,這樣的事情,還需要滴血認親才能驗證。
若是麗妃的膽子真這麼大,把駱君鶴換成了自己的兒子,那他的親生母妃又是誰?
夏初禾不敢想。
她深知此話一出,會牽扯出一樁皇室醜聞。
尤其是,她要在紀雲棠和駱君鶴的面前,說對方的母妃跟其他男人偷情,他很可能不是對方的親生兒子。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打擊。
紀雲棠和駱君鶴並不認識她,極有可能會不信任她。
夏初禾可能還會因此丟了性命。
她死了是小,但是還會連累到身邊其他的人。
尤其是,她還沒有看見仇人身死,若是自己先死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也是為什麼,夏初禾的心裡十分糾結的原因。
露珠不知道夏初禾心裡的想法,她聽到對方的問題之後,開口說道:
「夫人,夜王是東辰國的戰神,十二歲便上戰場殺敵,這東辰國的百姓們,就沒有不崇拜他的,他肯定是個好人。」
「夜王妃呢,就更不用說了,奴婢聽夜王妃是個醫術很高明的大夫,治好了這京城裡很多百姓們的疑難雜症,而且還不收他們的銀子。」
「所以啊,這夜王妃肯定也是個好人。」
夏初禾抿了抿唇,指尖默默攥緊了手帕。
露珠的話,讓她的內心深處多了一份安定。
這段時間,夏初禾雖然跟紀南川走得近,但她也沒少打聽紀雲棠的消息。
她對紀雲棠的觀察和考究,也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對方愛憎分明,又有仁愛之心,十分對她的胃口。
很多東西,都是能裝出來的,唯獨一個人的良知不能裝。
她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一個決心。
「露珠,幫我跟夜王和夜王妃送一份拜帖,就說本夫人明天上午,想要見他們一面。」
露珠點了點頭,立馬應道:「是,奴婢遵命。」
翌日清晨,夜王府。
紀雲棠和駱君鶴剛剛起身,就見暗七匆忙的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拿著一封信件。
「王爺王妃,有一位姓夏的夫人,向你們送來了拜帖。」
紀雲棠心頭疑惑,她並不認識什么姓夏的夫人。
她看向駱君鶴,駱君鶴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識什么姓夏的夫人。
紀雲棠也不糾結,她接過暗七手中的拜帖,打開一看,頓時一怔。
「夏初禾……這個名字,本王妃好像在哪裡聽過。」
拜帖上並沒有寫什麼特殊的內容,只說了對方久仰他們的大名,想要見他們一面,跟他們認識一下。
駱君鶴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阿棠,既然是你我都不認識的人,那就把拜帖給別人退了吧。」
他身為王爺,心裡很清楚,類似於這種送到王府的拜帖,一天沒有十份也有九份。
很多都是普通商人,想要認識結交他的。
駱君鶴一天哪有那個功夫,每個人都去見一遍。
一般情況下,收到這樣的拜帖,他都會讓侍衛給退掉。
這一次,他以為又是這種無聊的拜貼,便讓暗七退回去。
沒想到,紀雲棠卻拿著拜帖在指尖轉了兩圈,開口說道:「阿鶴,反正咱們今天也沒什麼事,不如見一下這位夏夫人如何?」
紀雲棠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她總覺得對方的名字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但是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
駱君鶴見自己的小王妃都這麼說了,自然不會掃她的信。
他寵溺的看那紀雲棠一眼,對著暗七說道:「那就讓這位夏夫人,來夜王府一趟吧。」
夏初禾得知紀雲棠和駱君鶴願意見她的時候,她心裡是激動的。
但同時,還有一絲緊張。
她問露珠,「咱們要去夜王府做客,應該送什麼禮物好一點?」
在夏初禾看來,紀雲棠和駱君鶴可不比紀南川,他們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肯定不會貪圖她那點銀子的。
但若是空手上門,又顯得十分沒有誠意。
露珠略微思考了一會,便開口說道:「夫人的字畫和刺繡都很不錯,不如就送夜王妃一張刺繡,送夜王殿下一幅字畫吧。」
想當初,夏初禾就是靠這兩樣東西發的家,供書生考取了功名。
夏初禾一想,覺得露珠說的也有道理,便親自去了房間,打開了她收藏字畫的箱子,挑選了一幅千里江山圖出來,送予駱君鶴。
另外,她還選了一幅花前月下的蘇繡,準備贈予紀雲棠。
收拾好一切,夏初禾便坐著馬車往夜王府出發了。
暗七親自將她迎接了進來,到了前廳之後,他便看見紀雲棠和駱君鶴在院子裡切磋棋藝。
兩人一個執白子,一個執黑子,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夏初禾看了以後,只想拍手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