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永寧侯府,也早就躋身於皇親國戚了,哪會落到現在這個悽慘的下場?
紀懷澈三兄弟本來就很優秀,他們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現在卻因為紀箐箐的原因,傷的傷毀的毀,命懸一線不說,還失去了他們最寶貴的前途。
整個永寧侯府家破人亡,紀老夫人也因為紀箐箐被氣的病倒在了床上,連路都走不了,每天要用藥材吊著命。
而紀南川自己,官途也受到了影響,他明顯感覺到景陽帝現在已經越來越不重視他了。
照這麼下去,整個侯府都得完。
紀南川此刻想殺了紀箐箐的心都有了。
而他也是個行動派,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他就從外面的衙役那裡奪來了一把劍。
劍鞘拔開的那一瞬間,紀懷澈嚇了一大跳,他趕忙上前問道:「父親,你這是要幹什麼?」
紀南川咬著牙說道:「澈兒,你別攔著為父,為父要去殺了那個逆女,為我們永寧侯府清理門戶。」
紀懷澈心中一驚,趕忙道:「父親,你冷靜一點,這裡可是衙門,你要是殺了紀箐箐,你也要承擔責任的,那我們永寧侯府就真的完了。」
「父親,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你也要為兒子和三弟考慮一下啊,侯府現在可不能沒有你。」
話音落下,紀南川手裡的劍「哐當」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
他眼淚落下,瞬間泣不成聲,「是為父害了永寧侯府啊!」
「為父對不起風兒,對不起杭兒,對不對你……為父當初就不應該把你們的妹妹跟紀箐箐替換,都是為父的錯,都是為父瞎了眼啊!」
紀懷澈見狀,也覺得胸口像堵了個石頭一樣難受。
在他從小到大的記憶里,這還是第一次見紀南川落下了眼淚。
一直以來,遇到任何事情他都沒有這麼崩潰過。
紀懷澈能感覺出來,紀南川這次真的是後悔了,他後悔把紀雲棠跟紀箐箐替換了。
但是他們又何嘗不後悔呢?
早知如此,當初把紀雲棠接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對紀雲棠好一點。
她那麼善良溫順,給她一顆糖她都能開心半天,還從來不會跟他們索要任何東西,更不會給他們擺任何臉色。
這樣聽話懂事的妹妹,讓他們去哪裡找?
紀懷澈想到這,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們當初,怎麼就一顆心全撲在了紀箐箐的身上,看不見紀雲棠一丁點的好呢?
如果他們當初對紀雲棠好一點,雙方沒有在新婚夜斷絕關係撕破臉,那侯府如今的下場會不會不一樣?
紀懷澈壓下了心底鬱悶的情緒,對著紀南川說道:「父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二弟吉人有天相,他是不會出事的,秦太醫不是正在給他醫治嗎?」
話音剛落,秦太醫就走了出來,他滿頭大汗的說道:「侯爺,世子,二公子傷的實在太重了,老夫忙了一個時辰,現在也只是勉強幫他止住了血而已。」
「至於後面他什麼時候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老夫才疏學淺,不敢保證能讓二公子脫離危險期,還請侯爺去找個醫術更高明的大夫,來為二公子醫治。」
紀懷澈立馬問道:「秦太醫,你可有推薦的大夫?」
秦太醫開口說道:「老夫聽聞夜王妃的醫術就很不錯,她還會一種治療內傷的法子,好像是叫做手術。」
「紀二公子的病情,唯有做手術才能完全醫治,如果侯爺和世子能把她請來,讓她幫二公子做手術,那老夫想二公子應該能更快好起來。」
秦太醫的話,給了紀南川和紀懷澈當頭一棒。
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從臉上看見了難為情。
讓他們去請紀雲棠,那不是把自己的臉伸過去,讓紀雲棠踩嗎?
雖然,他們確實後悔了。
但以紀雲棠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會原諒他們吧?
臨走之前,秦太醫又重點提醒了一句。
「侯爺,世子,紀二公子現如今還沒有脫離危險,晚上要是再發燒,傷口感染可就麻煩了,你們還是快點去夜王府請夜王妃吧!」
紀懷澈臉色十分窘迫,他問紀南川,「父親,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要去夜王府求紀雲棠嗎?」
紀南川也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他很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最終下定了一個決心。
「去求她,比起你二弟的命,尊嚴和面子算得了什麼?」
「到時候,為父再來找紀箐箐算帳!」
他心裡恨的牙痒痒,紀箐箐這一波,可謂是殺了人不成,還把永寧侯府的臉面踐踏了個徹底。
讓他不得不去夜王府,跟紀雲棠低頭認錯。
這就是他辛辛苦苦養大,疼了十六年的女兒。
紀南川想到就覺得心梗,他讓隨從備好馬車,然後便帶著紀懷澈一起,去了夜王府。
夜王府大門緊閉,自從紀雲棠回來以後,她就讓駱斯年把外面巡捕營的人撤了。
如今外面就只站了兩個守門的護衛。
兩人都是認識紀南川和紀懷澈的,但是當他們看見對方的時候,直接偏過了頭去,擺出了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這把紀南川氣的夠嗆。
什麼時候,兩個守門的侍衛,也能對他這個侯爺甩臉色了?
他立馬就上前說道:「你們家王妃呢?本侯有事要見她。」
門口的一個侍衛道:「我們家王妃今日謝絕見客,還請紀侯爺和紀世子請回吧!」
其實不然,紀雲棠只是告訴了夜王府的下人,但凡看見永寧侯府的人,一律當做沒有看見的樣子,把他們無視過去。
夜王府,不歡迎永寧侯府的任何人。
因此,護衛見到兩人,才這麼的無動於衷。
這種行為,落在了紀南川的眼裡,那就是夜王府的下人傲慢無禮,不懂規矩。
他怒不可遏的說道:「你們家王爺王妃是怎麼管教你們的,見了本侯竟然如此沒有禮數,信不信本侯現在就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侍衛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開口說道:「侯爺,這裡是夜王府,不是永寧侯府,屬下也只聽從於夜王殿下和夜王妃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