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明夏從馬車上下來,鍾馨雨趕忙迎了上去。
「明夏,你沒事吧?」
明夏搖了搖頭,雙眸泛紅,「小姐,奴婢沒事,夜王妃娘娘救了奴婢,助奴婢假死脫身,以後奴婢就能一直跟著小姐了。」
鍾馨雨轉頭看向裴枝意和陳虎,對他們鞠了一躬。
「多謝裴小姐和夜王妃救命之恩,多謝這位壯士將明夏安全送了出來,小女子感激不盡。」
裴枝意拉起來她道:「別謝了,能看見你和何公子兩人終成眷屬,我和棠棠也很開心。」
「時間不早了,你們還是快點上路吧,馬車我已經幫你們備好了!」
就在這時,又一輛馬車駛來,幾人轉頭一看,發現來的人竟然是紀雲棠。
裴枝意滿臉驚訝,「棠棠,你怎麼來了?」
紀雲棠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道:「差點忘了一件大事,我來給鍾小姐送銀子。」
她接過王生手裡的匣子,「這八萬兩銀票,還請鍾小姐收下。」
鍾馨雨想都沒想,就趕忙拒絕道:「王妃萬萬不可,你都已經幫我們這麼多了,我怎麼還能收你的銀子?」
紀雲棠道:「這不是本王妃的銀子,而是鍾小姐你的嫁妝,今天鍾府派人把你的嫁妝送了過來,因為考慮到你們上路不方便帶那麼多東西,本王妃便幫忙替換成了銀票。」
她說完後,又讓王生從馬車裡拿出來了一個小箱子。
「還有這些藥,你們也拿上,以後路上有個什麼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的,說不定能用上,藥的作用和使用方法本王妃都寫在了上面,你們到時候直接看就好。」
裴枝意站出來笑著道:「還是棠棠想的周到。」
鍾馨雨和何為二人,也對著紀雲棠千恩萬謝。
就在這時,一個小瓷瓶從明夏的身上掉了出來,正好滾在了紀雲棠的腳邊。
她撿起來,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明夏這才想起來一件正事,她一拍腦門道:「看奴婢這記性,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這是奴婢出嫁之前,許夫人交給我的,她沒說這是什麼,只說讓奴婢隨身攜帶,以後要用的時候她會差人告訴我。」
「奴婢看這東西像是某種藥物,就想著見了王妃之後交給王妃看看,沒想到差點給拋之腦後了!」
紀雲棠打開瓷瓶毛塞,一種異香撲鼻而來,她暗道了一聲不好,立刻又將瓶子蓋了起來。
裴枝意看她的反應,心中納悶,「棠棠,怎麼了?」
紀雲棠眸光微冷,對她們解釋道:「這裡面裝的,是一種叫做烏丹香的劇毒,撒在周圍能吸引毒蟲毒蛇毒蠍子,倒進水裡喝下能使人七竅流血而亡。」
「許氏給你這東西,定然是想要加害於王爺和本王妃。」
明夏聞言,整張臉都嚇白了,她心裡後怕之餘,深吸了一口氣。
「還好奴婢覺得許氏沒安好心,留了個心眼,否則還不知道她要怎麼加害夜王殿下和夜王妃。」
裴枝意攥緊拳頭,憤恨不平道:「這許氏可真是惡毒,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紀雲棠看著手裡的小瓷瓶,諷笑了一聲。
「如果本王妃沒猜錯的話,這藥應該是別人給她的。」
是誰不言而喻。
鍾馨雨像是想到了什麼,她不由得蜷了蜷手指,神色悵然若失。
似是糾結了片刻,她抬起頭來,看向紀雲棠。
「夜王妃,有一件事情,臣女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紀雲棠淡定道:「鍾小姐有話但說無妨。」
鍾馨雨唇角動了動,才侷促的說道:「臣女懷疑自己中的毒,不是許氏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紀雲棠趕忙問:「鍾小姐可有什麼證據?」
鍾馨雨搖了搖頭,訕訕道:「證據臣女沒有,但臣女已經跟何郎分析過了,我們一致認為這瘋毒不可能是許氏給我下的。」
「許氏巴不得我能早點從鍾府嫁出去,嫁個有身份地位的王爺,給她的兩個兒子鋪路,她又怎麼可能給我下毒,把我留在府里?」
說到這裡,鍾馨雨停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了一抹犀利之色。
她抬頭看向紀雲棠,「難道王妃不覺得,夜王殿下的前三任王妃,死的都很蹊蹺嗎?」
「臣女雖然跟她們不相識,但是對她們的死法也是略有耳聞,一個跳井自殺,一個服毒而亡,還有一個上吊自盡,外界傳言,都說她們是被夜王殿下嚇死的。」
「臣女不會武功,也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膽大之人,連我都沒有被夜王殿下給嚇到,她們怎麼可能會被夜王殿下給嚇死?」
「所以臣女覺得,她們很有可能是被夜王殿下身邊的人給害死的,故意栽贓嫁禍到夜王殿下身上。」
「臣女還算幸運,只是被人下了毒並沒有要命,臣女懷疑此人之後還會下手,王妃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鍾馨雨的分析,更加驗證了紀雲棠內心的猜測,前三任夜王妃的死跟駱君鶴無關,駱君鶴是被人故意加害的。
至於目的嘛,可能是想搞臭他的名聲,也可能是想要逼死他……
總之此人內心歹毒至極。
而紀雲棠的心裡,隱隱也有了一個懷疑的對象,那就是麗妃。
要知道,駱君鶴的這幾任王妃,包括鍾馨雨和自己,都是麗妃為駱君鶴挑選的。
她之前一直打著賢妻良母的旗號,被自己戳穿後她也不裝了,逮到機會就想要弄死紀雲棠和駱君鶴。
只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麗妃一直沒有成功。
也幸虧駱君鶴娶的第五任王妃是自己,要是別的女子的話,怕是早就被麗妃和許嬤嬤給弄死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她跟麗妃算帳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紀雲棠對著鍾馨雨笑了笑,「多謝鍾小姐的提醒,本王妃會小心的,你們路上保重。」
送走了鍾馨雨和明夏三人,紀雲棠和裴枝意告別,回到了夜王府。
而與此同時,鍾府內。
許氏和鍾長吏被百姓們罵了一路,兩人連滾帶爬,狼狽的逃回到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