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馨雨聞言更驚訝了,「你……嫁給夜王殿下竟然沒事?」
「難不成夜王殿下已經……」
她見紀雲棠姿容絕世,十分正常,第一反應就是夜王殿下是不是已經遭到什麼不測了?
畢竟,他前面娶的幾任王妃,死的死,自殺的自殺,就連她自己也瘋了一年。
每個嫁到夜王府的人,下場註定都會很慘。
現在看見一個無比正常的王妃,鍾馨雨的心裡說不震驚是假的。
紀雲棠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笑了笑道:「你放心,夜王殿下很好,我也很好,我們都活得好好的。」
鍾馨雨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發自肺腑的祝福他們。
「那就好,夜王殿下吉人天相,他能娶到紀小姐這樣的王妃,是他的福氣。」
明夏在旁邊跟鍾馨雨說了許氏和鍾長吏這一年的所作所為。
說到讓自己代替她去替嫁的時候,她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小姐,老爺和夫人明知你病的很重,連床都下不了,還要讓奴婢代替你去替嫁,他們這簡直是不顧你的死活,將小姐往絕路上逼。」
「這次要不是夜王妃出手相救,我們兩個怕是都會死在許夫人的手裡。」
鍾馨雨眼眶瞬間就紅了,她沒想到自己瘋了的這一年,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而最後,救自己的人竟然會是現任夜王妃。
鍾馨雨立馬下床,跪在了紀雲棠的面前,「今日多謝夜王妃出手相救,以後有機會,臣女做牛做馬定當報答。」
紀雲棠將她拉了起來,緩緩道:「你不用謝本王妃,要謝就謝你的丫鬟吧,是她告訴了我鍾府的情況,否則本王妃也不會知道你的現狀。」
「你的身體是中毒,毒本王妃已經幫你解了,之前我答應過明夏,說是可以救你出去,讓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不知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鍾馨雨心中激動,她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臣女願意,只要夜王妃能救臣女出去,讓臣女做什麼臣女都接受。」
想到何公子,她心裡划過一絲暖流,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怎麼樣了?
但是只要他還活著,她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紀雲棠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交給鍾馨雨。
「這是假死藥,吃下後五個時辰之內,保證你跟死人無異,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五個時辰過了會自動醒過來。」
「明天中午過後,你把它吃下去,許氏得知你真死了之後,為了不影響後天明夏替你出嫁,她一定會派人低調的把你下葬,到時候本王妃再安排人把你救出來,只不過……」
鍾馨雨心頭一緊,立馬追問道:「只不過什麼?」
紀雲棠輕抿了下唇,說道:「只不過,把你救出去之後,你以後就再也做不成這官家小姐,到時候就只能改名換姓,過普通人的生活了,以後怕是也回不了這京城。」
鍾馨雨眼角泛紅,立馬道:「我願意,只要能活下來,就算不做這鐘家嫡女,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對我來說,榮華富貴都沒有關係,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紀雲棠輕嘆了一口氣,「那好,這顆假死藥你拿著,記住我剛剛交代你的事情。」
鍾馨雨將藥接過,對她道:「多謝夜王妃。」
說完,紀雲棠看向明夏,問道:「明夏,你今天回來後,許氏有沒有懷疑你,你可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明夏清淺一笑,「王妃,奴婢正準備跟你說這件事情來著。」
「今天奴婢回來,按照你的吩咐,說是被土匪給打劫了,許夫人和大公子雖然生氣,但是並沒有懷疑。」
「對了,奴婢還聽見夫人和大公子談話,她們說只要做好這件事情,就能巴結上什麼大人物之類的,還說那大人物一高興還能跟兩位公子封個官做。」
「但是這個大人物具體是誰,許夫人並沒有說,所以奴婢也不知道。」
紀雲棠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聲,「果然跟本王妃想的一樣,鍾長吏的背後有人。」
裴枝意好奇的說道:「棠棠,能承諾給鍾長吏的兩個兒子隨便封個官做的,這個大人物在朝中的身份,應該不低吧?」
「你說,他會不會是你們皇家的人?」
紀雲棠眯了眯眼,並沒有多說,「或許吧!」
這事十有八九跟狗太子有關,她不想把裴枝意牽連進去。
上次刺殺一事,裴枝意已經出手幫過她一次了!
這次她若是再插手,狗太子說不定會找人報復她。
更別說,裴枝意的哥哥裴副將還是狗太子的下屬,狗太子想對付他簡直不要太容易。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定遠將軍府為自己冒險。
紀雲棠心裡思索,她現在是弄不死狗太子,但是她卻能扳倒鍾府的人。
他們不是巴結狗太子,來針對夜王府嗎?
那她就讓他們付出代價!
想到這,紀雲棠看向明夏,問道:「明夏,如果本王妃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扳倒整個鐘府,為你和你家小姐報仇,你願不願意?」
明夏微微一愣,臉上划過一絲不可置信。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扳倒鍾府,我嗎?」
紀雲棠點頭,「沒錯,就是你,而且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
明夏心裡更震驚了!
她只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鬟,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有人告訴她她能夠扳倒整個鐘府,為自己和小姐報仇,這讓她如何能平靜?
她先是扭頭看了一眼鍾馨雨,待看見自家小姐臉上沒有反對神色的時候,明夏把心一橫,攥緊了拳頭。
「奴婢願意,許氏害死我們家夫人,搶走夫人給小姐留的嫁妝,還把小姐折磨成這個樣子,奴婢早就想殺了她們了。」
「只是奴婢知道,殺了她們奴婢也活不了,奴婢死了不要緊,關鍵是我怕小姐以後沒人照顧,現在得知夜王妃娘娘能夠救我家小姐出去,奴婢死而無憾。」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決絕,透著一股赴死的態度。
紀雲棠輕笑了一聲,「誰說讓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