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言不發，坐在地上。
林嫿面無表情的問著凌赤：「你怎麼審問他的？」
凌赤撓了撓頭，「扭斷了胳膊和腿，威脅他，沒動私刑。」
林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這？不怪人家不說。
林嫿拿著改裝後的筆記本，噠噠噠點了一會兒，找到某個頁面後，笑了。
旁邊的凌赤略感驚訝的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人，又看了看被抓住的人，跟著笑了，「老大，厲害！」
林嫿把屏幕轉過去，面對著那坐在地上的人，「看看這是不是你？」
「利文安？年齡三十七，西卡國人，清潔工？家中有妻有一對兒女，還有父母，他們在一起生活。月薪兩百，多數用來給家人買東西，和妻子每月固定時間見三次，外面還有一個女人……」
林話越說，那本來垂著頭的男人突然抬了起來，直愣愣地看向她，又被電腦屏幕上的資料吸引，看過去後瞳孔緊縮，不敢置信的看向林嫿，「你、你是什麼人？！」
林嫿聳聳肩，「你看，我這麼容易就查到了你所有的事情。不過清潔工？你是嗎？」
男人哆哆嗦嗦的抖著身子，用流利的英文大聲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
房間隔音效果好，不論他怎麼喊，外面都不會聽到任何動靜。
林嫿悠哉悠哉的靠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我是什麼人就不用你關心了。現在該關心的是……他們。」
她伸出手指故意在屏幕上的幾個人臉上點了點，「我看看，到底先對誰下手呢。」
她帶了變聲器，又帶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不用擔心對方看到自己的臉，聲音悶在口罩後有些低，可是卻清晰的傳到了男人耳朵里。
「你要做什麼？」
男人驚恐，「不要動他們！」
「西卡國投疫病病毒的事情是你們做的吧？」
男人動了動嘴，沒開口，又沉默了回去。
林嫿繼續問：「你們在勒泊河投的毒？誰吩咐你們的？」
對方依舊沉默。
「你們是聽命於西卡國王室，那幾個公爵？還是……那個傳聞那種的秘密基地？」
林嫿發現自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這男的臉上的麵皮都抖了抖，不受控制的在動。
看來能確定了。
「說話。」她不耐煩：「只要你承認疫病病毒是你們西卡國投放的，我就放過你。」
對方不理不睬。
林嫿更不耐煩了一點。
「你家人現在生活的挺好，你妻子知道你在外面還有人嗎？想來肯定是不知道的。既然在外面還有人，那對你兒子女兒肯定也不關心嘍？」
男人這一次不是臉皮在抖了，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林嫿不知道那個秘密基地到底是怎樣管理這些人的說道這份上了，對方依舊不打算開口，寧願家人和自己死，也不透露一字半句。
這手段未免太厲害了一點。像是國內的某些傳·銷組織，把人心抓到了手裡，進行不斷的洗腦，最後同化了大人。
「你不知道吧。」
林嫿見他不打算說，換了個法子。
「我們H國有個很古老的技藝，叫做改頭換臉。這意思就是說只要我們願意，我們可以變成另外任意一個人。」
林嫿眼神細細觀察著他：「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可以變成你的模樣，在網上曝光你們西卡國秘密投毒的事情，到時候你這張臉就被西卡國的人記住並且通緝，你猜他們到底是信你還是懷疑你？」
林嫿不動聲色的加大砝碼：「你也是為了給西卡國打工賺錢，既然現在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為什麼要死磕到底？想想你的家人，他們還在等你呢。你要真不在乎他們了，我也可以幫你解決掉。對我來說，解決掉幾個人太輕鬆了，你盡可以相信這一點。」
男人起伏波動極大的沉沉呼吸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林嫿說出的這些精準的踩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他一面受制於人，一面又對家人愧疚。
「我不信。」他沉沉搖頭，看向林嫿，「怎麼可能隨意變換模樣。我拒絕你的提議。」
基地對待叛徒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尤其是他這種賣命了十幾年的老員工，絕對不可能活著。
他不能說。
「你不信？」林嫿看他一眼，「這好辦，你見了自然就信了。」
她打了個響指起身，往旁邊房間走去，「我給你親眼看看，你就知道到底該不該說出來了。說出來我至少可以保你一條命，如果不說，我也沒那麼好的性子跟你磨，直接一槍崩了你。最好相信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