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嫿不想承認,但她心裡明白,慕城珏說得沒錯。
要論誠意,慕城珏的確比她更有誠意。
在沉默了半晌後,她最終壓下了心中的邪火,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慕城珏看到這一幕,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了,嘴角露出笑意。
他抬手彈了彈身上的灰塵以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的棉絮,然後就走到林嫿左手邊的沙發坐下。
剛坐穩,他耳畔就傳來林嫿清冷的聲音。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兩個月前有了猜測。」
慕城珏沒有隱瞞,說起他從凌赤那裡發現袖扣的真相,然後懷疑到林嫿身上。
林嫿聽完,粉色的唇瓣已經抿成一條直線。
但很快她就響起了另一件事,忽然沉冷否定,「不對!」
「什麼不對?」
「時間不對!」
林嫿眯著眼睛,不善的盯著慕城珏,冷冷道:「按照時間推算,你那時候已經出車禍,昏迷不醒,又是怎麼出現在酒店的?」
慕城珏沒想到這人這麼快就反應了過來,看著林嫿的眼神越發欣賞了。
他沒有否認,點頭道:「不錯,按照時間推算,那時候我的確已經出了車禍,被醫生宣布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不過這些都是障眼法,是為了方便我脫身去調查一些事情。」
至於什麼事情,他沒有細說的打算。
林嫿也看出來了,所以也沒有追問。
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垂下眼帘沉默,讓人無法看透她內心的想法。
客廳忽然陷入沉寂。
慕城珏看著沉默不語的林嫿,挑了挑眉頭。
講真,從事跡揭發後,林嫿的每個反應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知道林嫿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或許會生氣,可沒有想到這女人會動手。
甚至也沒有想到,在冷靜後,這女人會逃避。
是在,這一刻,林嫿的沉寂,在慕城珏看來,就是在逃避他。
為什麼呢?
想不明白的慕城珏,也不打算再放縱林嫿對這件事避而不談。
今日,就是他給林嫿的最後期限。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慕城珏暗啞的嗓音響起。
林嫿掀了掀眼帘看過去,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你想要我說什麼?」
言下之意,她沒什麼好說的。
慕城珏也聽了出來,氣笑了。
他點了點頭道:「好,你沒說的,那就換我來說。」
林嫿聽到這話,看著慕城珏皺了皺眉頭。
慕城珏對上她的視線,唇角微微上揚,繼續道:「你可知,在發生那晚的事情之前,我身邊從來沒有任何女性。」
幾乎是這話落,林嫿都愣住了。
「什麼意思?」
話是這麼說,但她內心已經有了一個荒唐的猜測。
慕城珏瞧著似乎有點驚訝的女人,眼底流光閃過,「通俗來說,那晚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你闖進了我的房間,對我……難道不應該負責嗎?」
林嫿已經目瞪口呆了。
繞是她隱隱有所猜測,可聽到慕城珏這麼直白說出來,還是久久無法回神。
而且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女人吃虧嗎?
就算要負責,也是男人對女人負責。
怎麼在慕城珏這裡,就變成要她負責了?
想到這裡,她頭鬧就忍不住發熱,跟慕城珏理論了起來。
「憑什麼我就要對你負責,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真要論吃虧,難道不是我更吃虧?!」
「我沒有找你負責已經不錯了,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好意思找我負責,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大概是情緒太過激動,說到最後林嫿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氣鼓鼓的瞪著慕城珏。
慕城珏仰著頭,看著面前氣呼呼的女人,眼底浮現出算計得逞的笑容。
他不急不慢也從沙發上站起身,聲音是說不出的低沉和溫柔,「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就聽從你的意思,對這件事負責。」
「呃……」
林嫿整個人都呆滯的看著慕城珏,大腦已經被剛才的話,刺激得宕機了。
負責?
是她想的那個負責嗎?
正當她茫然忐忑的時候,她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忽然從身上的衣兜里掏出一個暗紅色的絨盒。
絨盒不大,也沒有任何標誌性記號,但卻讓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當她看到男人緩緩打開絨盒,露出裡面做工精美的鑽石戒指,她仿佛聽不到其他聲音,耳邊只剩下她劇烈的心跳聲。
怦,怦,怦。
仿佛下一秒,她的心臟就能會從嗓子裡跳出來。
正當她愣神之際,頭頂傳來屬於男人低沉帶著蠱惑的聲音。
「如今,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你願意和我來一場,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