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嫿深吸了一口氣,秉著早做早完事,早解脫,然後大步朝慕城珏走過去。
慕城珏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女人,眼神溫柔又克制,「麻煩你了。」
「無妨,把手給我,我幫你把衣服先脫了。」
林嫿故作冷淡客套的回應。
慕城珏也不在意,嘴角含著笑,把手遞過去。
因為他傷在左手手臂上,不把整個襯衣脫下來,根本不方便換藥。
脫下衣服後,林嫿管著自己的眼睛,不亂看。
她來到慕城珏左側,就看到手臂上纏著帶有血跡的紗布,不由皺起眉頭。
作為一名出色的醫生,她一眼就看出來慕城珏手臂上的紗布血跡,不對勁。
「怎麼了?」
慕城珏察覺到林嫿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低頭看了眼手臂上的紗布,抬眸詢問。
林嫿沒有隱瞞,「你的傷口應該出現發炎的跡象。」
她說著,指著紗布上的血跡邊緣,繼續道:「這個血跡,有明顯化濃的現象。」
慕城珏聽她這麼一說,低頭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紗布,發現上面的血跡,的確有些不同。
此時,林嫿已經開始動手拆除紗布。
隨著紅腫的傷口展露出來,都在證明林嫿剛才的話。
她神情更加凝重嚴肅起來,槍傷發炎可不是個小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可能整個手臂都會廢的。
「這你應該是沾水引起的炎症,你碰水了。」
林嫿十分肯定的看嚮慕城珏。
四目相對。
慕城珏沒有否認,「洗澡的時候,打濕過。」
「給你包紮的醫生,難道沒有告訴你,傷口不能碰水嗎?而且你這是槍傷,如果引起炎症,如果嚴重的話,是可以直接廢掉你整個手臂的!」
林嫿聽完慕城珏的回答,作為醫生的本能,下意識就開始說教。
慕城珏看著她嚴肅又擔心的表情,眼底浮現出溫柔的笑意,「你這是在關心我?」
一句話,讓原本有些氣惱的林嫿內心忽然慌了起來。
她眼神飄忽到,強作鎮定的反駁道:「誰關心你了,我只是出於職業對病患的叮囑。」
話說完,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消毒酒精和棉簽。
慕城珏看著她逃避的樣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林嫿卻沒有注意到,低著頭準備著上藥前的工作,一邊道:「你現在傷口發炎,一會兒用酒精清理傷口附近,會引起刺激反應,你自己忍著點。」
「要是忍不住怎麼辦?」
慕城珏挑眉,故意逗著眼前的女人。
林嫿動作頓時頓住,詫異的抬頭看過去。
她怎麼都沒想到,慕城珏會說這麼一句話。
慕城珏也回視著她,嘴角噙著促狹的淺笑。
林嫿見狀,哪裡不知道這男人是在故意逗弄自己,「忍不住,也得忍。」
說時遲,那時快。
她直接拿起沾有消毒酒精的棉簽往慕城珏傷口擦拭。
慕城珏頓時悶哼了聲,眉頭緊緊皺起。
可傷口傳來的疼痛感是一陣比一陣凶。
他暗暗咬牙,側頭看向身旁一眼一般的小女人,頗為無奈的質問道:「你是想謀殺親夫嗎?」
林嫿驚得手哆嗦了下。
「什麼謀殺親夫,慕城珏,你可別亂說,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氣鼓鼓的瞪過去,眼神閃爍,「我剛才就提醒了你,你傷口發炎,在消毒酒精的刺激下,肯定是會很疼的,你要是覺得我下手重了,我去把裴恆叫回來,讓他給你上藥,或者你把你家庭醫生找來。」
「算了,你繼續吧。」
慕城珏看著林嫿作勢要不管的樣子,不想失去這個和林嫿獨處的機會,做出妥協。
林嫿原本還以為這男人會同意自己的提議,結果就這?
是她不夠用力,還是這男人有受虐狂體質?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林嫿心裡的吐槽,慕城珏忽然意味不明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已經離婚了,我要是一會兒疼得忍不住發出聲音,你說外面的人會怎麼想我們?」
「之前網上就傳言我們會復婚,要是我手下聽到那些讓人浮想連連的聲音,怕是要坐實了那些傳言了,到時候我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林嫿聽著這些話,瞬間就懂了慕城珏的暗示。
咳咳。
好吧,她承認,剛才的確是她故意為之。
誰叫這男人受傷了,還要挑釁她!
不過她不會直接妥協,「怎麼,你連你手下的人都管不好嗎?讓他們隨便在外面傳播自己老闆的緋聞?」
「這又不涉及機密,言語自由,我的確沒辦法管。」
慕城珏反將一軍,說得林嫿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