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國,切爾市重點醫院。
慕城珏已經做完取子彈的小手術,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來到戴娜搶救的手術室面前。
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臉頰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蒼白。
「艾伯特先生,戴娜小姐情況怎麼樣了?」
慕城珏走到一對夫妻面前,聲音沙啞的詢問。
這對夫妻,不是別人,正是等候戴娜的父母。
艾伯特看到慕城珏,泛紅的眼眶浮現出複雜,克制的情緒。
但是他身邊的妻子,卻沒有這麼好的忍耐,怨懟地瞪嚮慕城珏,「醫生說子彈打斷了戴娜腿上的主神經,就算重新連結上,將來也不能做劇烈運動!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她的一生毀了!」
女人越說越憤怒,那眼神好似要吃了慕城珏。
艾伯特見狀,連忙把人摟到懷裡,輕拍著後背安撫道:「親愛的,你冷靜點。」
「我沒辦法冷靜,戴娜有多愛跳舞,你應該清楚,未來她都不能站在她心愛的舞台上,這比要了她的命還要難受!」
女人不接受艾伯特的勸說,用力把人推開。
慕城珏看著這一幕,劍眉擰得都快打結了。
他也理解這位夫人對女兒的心疼,面色凝重的承諾道:「戴娜是為了救我,才會中彈,所以這件事我會負責。」
「你負責,你怎麼負責?」
女人眼底閃爍著精光死死盯著慕城珏。
但因為她眼中泛著水光,慕城珏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沉聲道:「這些年,慕家在醫療也有涉獵,知道近幾年,醫學界對神經一科有非常大的突破,我會召集全球權威神經科的專家,來為戴娜小姐治療。」
「那如果治療不好呢?」
女人步步緊逼。
慕城珏蹙眉,心中生出了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道:「如果無法治療,我可以答應戴娜一個條件,前提是我能做到,不違背道德和法律。」
聽到這話,女人情緒看起來穩定了不少。
但她臉上露出肉眼見的不滿,「我女兒的一生,就只值你一個條件?」
慕城珏險些氣笑了。
知道他的一個條件,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如果不是戴娜的確是為了救他才出事的,他不會給出這樣的承諾。
更何況,他其實壓根不需要戴娜救。
因為他身上穿著防彈衣。
畢竟是西卡國,敵人的老巢,他怎麼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就帶人過來。
艾伯特原本一直放任自己夫人和慕城珏糾纏。
這會兒看到慕城珏眼神不對,心知到了極限,就立即拉扯住自家夫人,「好了親愛的,不要再無理取鬧,你知道慕的承諾有多珍貴嗎?而且戴娜救慕,是好意,你可不要讓這件事變了本質。」
他說完,也沒有忘記給慕城珏道歉。
「慕,不好意思,我夫人就是太擔心戴娜了,她一直視戴娜為驕傲,尤其是這裡戴娜拿下芭蕾小天后的稱號,讓她很是得意。」
不得不說,這番話,說得很有技巧。
慕城珏也聽出了其中的含義,眼神冰冷客套道:「無妨,我能理解。」
說話間,原本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從裡面打開了。
護士推著病床走了出來。
醫生緊隨其後。
艾伯特夫妻聽到動靜,第一時間就圍攏了過去。
「我的戴娜……」
艾伯特夫人哽咽的撲到病床上,擔憂的看著上麵人兒。
艾伯特也很擔心,但是卻沒有他夫人表現的那麼誇張。
他十分理智的看向醫生,詢問道:「我女兒情況怎麼樣了?她的腿?」
「我的技術不夠,所以只是簡單做了神經修復,防止神經萎靡,如果可以,請你們儘快聯繫技術更好的醫生為她做神經連結手術,這樣對她未來行走影響更小。」
醫生如實說明情況。
慕城珏和艾伯特都聽得面色沉重。
醫生說的是影響更小,換言而知,就是沒有修復的可能。
一時間,除了艾伯特夫人傷心的哭聲,慕城珏和艾伯特都沉默了。
隨後一行人跟著護士前往病房安頓戴娜。
慕城珏和裴恆走在最後。
裴恆有些憂慮地,用著只有他和慕城珏聽得到的聲音,小聲道:「總裁,我怎麼看這家人的意思,是要你娶那戴娜小姐。」
「你忘記了我提出的前提條件是什麼了?」
慕城珏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
如果艾伯特這家人真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可以拒絕,表示自己做不到。
裴恆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原本的擔憂頓時消失了。
慕城珏卻話鋒一轉,追問道:「遇襲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警方那邊現在是什麼進度,還有大使館那邊,有做什麼安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