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斂眸,起身繞過屏風,落座於封北寒的對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還沒說話,唐婉的手腕便已經被封北寒捏住,兩指摁在脈搏之上,唐婉的心狠狠跳了一下,難掩眼底的震驚之色。
封北寒,竟然在探脈!
她可沒聽說過堂堂鎮北王,還懂醫術。而且,自己也沒什麼大病,他探脈是做什麼?
良久,封北寒才將手收回。
「王爺這是做什麼?」唐婉乾笑,一時慶幸之前在王府中的時候,沒有真的給封北寒下藥,不然可真的百口莫辯了。
封北寒道:「鏢局少東家,半分習武的底子都沒有,也敢在本王跟前說,能替本王殺人?」
原來是為看她會不會武功,唐婉懸著心總算放下。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然無比的笑:「正因為我沒武功,別人才好放鬆警惕呀。」
封北寒不語,繼續品茗。
真是無趣。
唐婉不耐,瞥見桌上都是些微微發苦的茶點果子,叫她提不起半分的食慾,便只摩挲著杯壁,低聲道:「王爺,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何能從毒霧裡來去自如嗎?」
封北寒抬眸,眼底竟是露出一絲笑意。
唐婉一愣。
旁側,守一將早就準備好的文房四寶拿了出來,撤去唐婉跟前茶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安彥兄弟,將毒霧的解藥一一寫下,待得屬下們抓完藥試過之後,您才能全須全尾的離開。」
唐婉的指尖一頓,難以置信的看著封北寒。
「王爺的目的,原來在於此嗎?」
「本王喜歡你的忠誠,但你殺人太快,跑的太快,本王不太信任。」
封北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慢斯條理的將手裡的杯盞放下,指尖輕叩在桌案之上,房樑上瞬間下來四五個黑衣人,手裡都是明晃晃的刀刃。
「若你不主動提到毒霧之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封北寒字字擲地有聲。
唐婉不由得喉頭滾動,拿起毛筆的動作都跟著一頓。
這個男人,好可怕。
不過她反而覺得有些興奮,血液似乎都比平時流淌的更快一些,就連下筆的動作都用力了許多。
這個男人,某種意義上挺對她胃口的。
她不自覺的露出一個欣喜的笑,下筆如飛。
對面,封北寒看著她嘴角的一抹笑意,不禁好奇,她為了什麼而高興?
難道是為自己的試探所高興嗎?可自己本意是,她若不是十足的忠誠,便不必多留。
還是說,她是為了能解開毒霧而高興?可她若真是為此而來,第一次和李沐清碰面的時候,就應該自告奮勇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個安彥,讓人看不透,也猜不中。
「寫完了。」
唐婉突然出聲,將手裡的藥方給了身旁的守一。
守一接過來細看一眼,這字蒼勁有力,倒是有幾分男子氣概,只是瞧著和細胳膊細腿兒的安彥有些格格不入:「王爺,屬下這便派人去試一試。」
封北寒頷首,起身。
唐婉微愣,也跟著站起身,卻換來封北寒一記冷眼。
「待到試毒之後,您才能離開。」黑衣人走上前來,摁著唐婉的肩膀,叫他重新坐下來。
唐婉無語,要不要這麼多疑?
不過她看著幾個人手裡明晃晃的刀刃,還是坐了下來,只是不等封北寒離開,就一拍桌子,豪氣的大喊:「上好菜!好茶!」
「你……」
「隨他。」
封北寒臨走時留下這句話,匆匆離開。
唐婉得意一笑:「還不快給我將店小二叫過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黑衣人霎時黑了一張臉,趕緊收起了他們手裡的長刀,去給唐婉叫店小二來。
唐婉順勢將窗戶推開,目光落在封北寒的身上。
只見封北寒直接翻身上馬,策馬離開了嶗山縣,讓她頗為不解,封北寒這急急忙忙的又是要去哪裡?
而此時,封北寒感覺到頭頂上的目光,渾然不在意,只是在即將離開嶗山縣的時候,換了黑袍遮住自己,策馬踏入山林之中,來到了李沐清簡陋的營地。
周校尉還活著的時候,只當封北寒尋求李沐清的幫助,實際上卻和李沐清不和,才讓李沐清長居在山林之中。
實際上,只是李沐清幫封北寒盯著來往嶗山縣的人,順便盯著山匪們的一舉一動。
封北寒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李沐清的帳篷,單刀直入的開口。
「找到了?」
「有點消息了。」
李沐清點頭,指腹摸過密信上留下的盲文,微微蹙眉,「我的下屬到京城裡走了一遭,合著你們王府的赤霞姑娘,倒是找到了些線索?」
「唐婉這麼大的本事,竟叫赤霞出手?」
「倒也不是什麼大本事。只是當時從暗莊離開的人,本就不是唐婉,而是另外一個武功高強的江湖女人,平時就幫著人做替身的生意過活。」
李沐清解釋著,邊將手裡的密信口述給封北寒,「赤霞說,她們捉到那江湖女人的時候,她誓死不告知唐婉的去處,隱晦的表示出賣會死,而真正的唐婉,早已尋不得去往何處。」
封北寒垂眸:「她到底是做的滴水不漏。」
「你這個枕邊人,不僅能讓江湖女子如此膽寒,還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往偷梁換柱的把戲,當真也是個厲害的。」
李沐清無奈一笑,將手裡的密信塞入了杯盞之中。
墨水彌散於茶水之中,化作一片濃濃的黑。
封北寒的臉色亦是如此,他手背上清淨迸發,腦海里回想起那隻小狐狸的各類把戲,各種嘴臉,曾經只覺得甚是有趣,如今得知她偷梁換柱而來,怕是要為皇帝取了自己的性命,只覺得心寒,還有些恨意湧上心頭。
她的目的,就是殺了自己。
他抬手撫上額角,呼吸都跟著粗重了幾分。
李沐清雖然看不見,卻也能感覺到那怒意幾乎化作實質,抿了抿嘴。
「她不過是個皇帝賜下來的女子,你難不成……真對她動了幾分真心?」
「興許……」
封北寒擠出這兩個字,看著李沐清微微動容的神色,繼續說道,「她和京城其他的小姐似有不同。可如今看來,她和那些人,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都想置他於死地。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