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妾身自然無有不應

  「柔兒,鎮北王在此,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劉淑蘭趕緊上前,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可手臂上已經被抓撓出了長長的裂口,怪異的紅點幾乎撲滿了整條手臂,驚得劉淑蘭一縮手。

  「這……」

  這就不像是人的手!

  「娘,你這是嫌棄柔兒了嗎?」

  唐柔赤紅著眼看過來,劉淑蘭這才掩著嘴反應過來,可瞧著這紅疹,她也不敢靠近,只叫嚷著:「快來人,將柔兒帶下去休息!」

  「我不下去!」

  唐柔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將幾個下人都掙脫開來,瘋子一樣的抓撓過自己的手臂,嘴角都被咬爛,鮮血汩汩往外冒,繼續說著,「我只是有點癢而已,我還能坐在這裡,我還沒看見唐婉的醜態呢!怎麼能離開!」

  「柔兒,你在說什麼呀。」

  劉淑蘭急急的去捂住她的嘴,卻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驚得直蹦。

  而被提到的唐婉卻是勾唇,故作無辜:「妹妹要看我什麼醜態?」

  「自然是看你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

  「啪——」

  唐玄育一巴掌打斷了唐柔還沒說出口的話,急的一張臉都漲紅起來,趕緊朝著封北寒解釋,「王爺莫要見怪,小女不是那個意思。」

  劉淑蘭趕緊將女兒拖拽了下去,期間還伴隨著唐柔聲嘶力竭的怪叫,如同惡鬼,令人不寒而慄。

  封北寒的臉黑的可以滴出水來,手裡的杯盞瞬時被捏碎成了齏粉。

  碎裂聲驚得唐婉微微抬頭,下一刻便見他緩緩站起身來:「回府。」

  他的聲音分明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還是叫唐玄育汗如雨下,想要將人留下,卻又害怕將人留下,糾結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封北寒卻只是居高臨下的站著,並未離開,只是目光落在了唐婉的身上。

  他方才只看見唐婉一個人上前敬酒,同唐柔貼近了些擦肩而過,唐柔便如此瘋魔的說出不敬的話語,還抓破了女子最為在乎的肌膚。

  難道,是唐婉做的?

  她一介女子,又是如何能在自己這習武之人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給人下毒?

  著實有趣的很。

  封北寒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

  唐婉被盯著,只覺得寒意從腳下拔起。

  封北寒怕是要找她麻煩吧。

  她如此想著,緩緩站起身來,仍是一副半醉酒的無辜模樣,用那雙凝黑的眼注視著封北寒。

  「妾身,莫不是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

  封北寒的指尖無意的掃過她的指尖,並未發現異常,眼底的好奇和笑意轉瞬即逝,「不過是王妃和學士府,都叫本王驚奇而已。」

  唐婉感覺到他分明是試探的碰手,肩背驀地一緊,心肺都像是被壓迫在一起,竟是有些緊張。

  難道封北寒看出是她動手的了?但她做的那麼隱蔽,應該上無人看見才對。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都各懷心思。

  想法轉瞬即逝,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收回了目光,唐婉聽見遠處的尖叫聲,心裡的怒氣倒是散了不少,當即站起身來:「也不知妹妹的病會不會殃及他人,父親,我擔心雲州。」

  「為父自會好好照顧雲州的。」唐玄育額角突突,心想要是唐雲州也染上了這怪病,說出什麼對鎮北王大逆不道的話來,他這學士的帽子還能保住嗎!

  「可雲州他以前都不住在府里,身子弱的很……」

  唐婉竭力爭取,悄悄擰了自己一把,竟是簌簌落下兩滴清淚。

  唐玄育想要推拒,卻見封北寒的臉色陰冷了幾分。

  這位鎮北王,似乎很看重唐婉。

  唐玄育咽了咽口水,只好鬆了口:「罷了,去看看吧。」

  「多謝父親。」

  唐婉面露欣喜,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轉身去看唐雲州。

  封北寒早已經沒了用膳的興致,緊跟著唐婉來到了唐雲州的住處。

  這裡倒不像是個少爺住的地方,牆皮剝落,就連瓦片都未對齊擺放,角落裡都是些已經潮濕不能用的乾草和木柴,門口只有兩個在玩花牌的小丫頭守著,裡面也只有一個小廝。

  封北寒眉頭微蹙,隨著踏入屋中,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

  唐雲州之前暈倒在蒲團上,便得見他身材瘦弱。

  如今躺在床上,竟是愈發顯得蒼白瘦弱,就連頭髮都是枯黃,像是飯都沒吃飽。

  「雲州,再來喝一口。」

  唐婉見到弟弟還在囈語,也顧不上封北寒就在身後,忙將人扶起來餵藥。

  一碗湯藥灌下去,吐出來的倒是比喝進來的多。

  阿吉急的直蹦:「這可怎麼辦才好呀。」

  「不急,你且將這湯藥浸在帕子上,敷在他的嘴邊,如此往復。」

  唐婉眼底著急,做起事情來卻是小心謹慎。

  阿吉緊跟著照做,唐婉卻還想守在床邊,手腕卻被扣住:「王爺,您……你怎麼還跟進來了?」

  封北寒的眉頭幾不可查的一挑,眼神微寒:「本王不能來?」

  「自然是可以,可這地方……」

  「不宜住人。」

  封北寒順勢接了後面的話,將唐婉拉至身側,「本王倒是可以幫你弟弟離開。」

  封北寒刻意壓低了聲音,只有兩人才能聽見。

  唐婉幾乎靠在封北寒的懷中,聽見這話,先是震驚,旋即卻是覺得疑惑。

  天下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聰明如鎮北王,也絕不會平白無故的揮灑好心。

  唐婉卻想不出緣由,想了片刻,也只能放軟了身子,作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來,側臉磨蹭過封北寒的肩頭:「只要王爺能讓妾身的弟弟好好治療,妾身自然無有不應的。」

  「甚好。」

  封北寒神色淡淡,便叫人忽略了她收緊的手臂,似是將唐婉扣緊在懷中。

  唐玄育趕來的時候,正看見兩人親密的這一幕,再見床榻上燒得神志不清的兒子,唐玄育的心都涼了。

  沒想到唐婉這麼受寵,他這樣放任雲州在破屋子裡,豈不是留下話柄!

  果不其然,他還未開口,封北寒的話已經到了。

  「婉兒心疼弟弟,本王許了婉兒,帶雲州回王府養傷,不知學士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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