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著的下巴並不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見封北寒對自己還是留了手的。
唐婉便抬眸,直直撞進封北寒冰冷深邃的眼裡,壓低了聲音:「妾身之前只買了那兩包藥,為的便是雲州能多留在王府一段時日。若是王爺想要,怕得再走一趟賭莊。」
「那賭莊裡的東西倒是多的很。」
封北寒慢慢的鬆開了她的下巴,可指腹仍是流連忘返的掠過她的嘴角,力道加重了些,留下淺粉的痕跡,「王妃與賭莊走的如此之近,也不怕本王懷疑你有異心?」
「王爺怎會怕一個小小的賭莊?」
唐婉意味深長的說完,又茫然的眨了眨眼眸,狀似無辜。
她其實心裡門清。
封北寒倒是想置身事外,可手握兵權是真,收攏民心也是真。
他便是功高震主的典範,偏偏新帝登基不過十餘年,文臣早早換走了一波,可武將重臣,卻是一個都換不下來,更是難以替換。
如今十餘年沉澱結束,皇帝封馳自然要收攏權柄,為穩固皇位。
第一個要拔除的,便是封北寒。
封北寒歸來京城,礙的可不是賭莊的眼,而是那萬人之上皇帝的眼。
唐婉的話說的並不明顯。
封北寒卻覺得她早已看的通透,心中微動。
未出閣的女子,向來是困於府中,聽不見外面的閒言碎語,更不知道時局如何。
唐婉不僅知曉魚龍混雜的賭莊黑市,又似是能看破朝堂之下的暗流涌動。
定然是上頭下邊都有眼線埋著。
只是不知,她到底是皇上那邊派來的明槍,還只是勾連黑市的暗箭。
兩人各有心思。
封北寒緩緩撤回了手,負手而立:「若是本王的隱秘被人所知,王妃日後便不必再出鎮北王府了。」
「這個自然,如今妾身與王爺夫妻同心,自不會站錯了邊。」
唐婉如此順從,等兩人話說的差不多,便自顧自的招來了門外的小檀和雲心。
「昨夜貪涼,染了些風寒,你們去拾掇拾掇,打道回府吧。」
「是。」
小檀和雲心應聲,卻都悄悄的看向了封北寒,並未有動作。
雲心是效忠於封北寒,自然如此。
可小檀這麼看來,反而讓封北寒深深看了唐婉一眼。
定然是唐婉吩咐過小檀,要唯鎮北王的話是從。
唐婉勾唇:「小檀隨妾身入了王府,自然也算是王府的奴婢,府中上下,自然是王爺最大。」
封北寒冰霜覆蓋的臉緩和了幾分,頷首答應。
小檀和雲心這才下去拾掇。
封北寒偷偷錢來東鶴寺,自然也是偷偷離去,沒有驚擾到多少人。
只是兩日的路程有些難捱。
馬車裡。
封北寒與唐婉對坐,兩個心思詭譎的人相看兩無言,周身冰冷的氣息如化實質,化不開,反而讓人侷促的緊。
等到夜裡,幾人因白日小雨未能趕到城鎮,只好在途中的寺廟歇腳一晚。
唐婉正欲拉著小檀取暖,卻被封北寒生生扣入懷中,暖烘烘的外袍兜頭落下,將她整個人包裹的密不透風,只留一雙眼能往外瞧。
這是幾個意思?
她試著扒開外袍,可鑽進來的風卻冷的她一個激靈。
算了。
唐婉又縮回外袍下,只是離腰後的那條手臂稍稍遠了些……
「跑什麼?」
封北寒還怕唐婉又發了老毛病,那副痛苦的樣子若被人看去,平白惹人笑話。
他將人重新拉回來,圈著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他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來。
太瘦了。
若是放在他的軍營里,定是得好好操練十天半個月。
封北寒的目光陡然銳利了幾分,手臂稍稍用力,逼得唐婉只能靠近他的懷裡。
唐婉不合時宜的臉頰滾燙,慶幸這袍子好歹擋住了她的臉。
「那邊還有人,妾身與王爺這般親近……」
「那你去捉著個丫鬟睡,便妥當了?」
封北寒冷睨了一眼角落裡正烤紅薯的小檀,那邊的雲心已經瞭然的給小檀多塞了幾個,不叫她去打擾了兩位主子。
雲心想,王爺再怎麼懷疑王妃。
那王妃也已經被王爺啃了個乾淨,先是弄壞了床,而後又在神佛跟前做了那種事情,不論真心與否,怎麼說身體上也是契合的才對。
容不得小檀去打擾。
唐婉看在眼裡,嘴角直抽,這主僕倆究竟是玩什麼把戲?
這裡一個外人都沒有,就算他們夫妻打起來,以封北寒的手腕,還能讓手下的人出去傳閒話嗎?
她小小掙扎了一下:「胳人。」
「平日不多吃些,如今自然瘦的胳人。」
封北寒的臉色越來越陰冷,似乎是不想跟她糾結此事,半闔上眼準備小憩。
唐婉一時氣急。
她怎麼可能會說自己胳人!她說的分明是封北寒的手臂和胸膛!
可眼看著封北寒已經睡下,她只好在袍子下拍了拍發燙的臉,努力不去想那條手臂,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等小檀捧來烤紅薯的時候,只看見封北寒抬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看著已經睡熟的唐婉,跑回到雲心身邊,把熱紅薯往懷裡一塞。
「怎麼不吃?」雲心不解。
「捂著,明日等王妃醒來了再給她吃。」
小檀笑嘻嘻,和雲心肩並肩靠著睡去,沒有半點兒防備心。
翌日清晨。
唐婉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被安置在乾草上。
不比封北寒的懷抱暖和。
她模模糊糊的想著,爬起身來,當即被小檀的紅薯塞了滿懷。
主僕倆爬上馬車,將一個紅薯一分為二,在路上吃。
封北寒看著唐婉嘴角濃濃的笑意,又看著可憐的小紅薯,淡淡道:「等會兒歇腳,吃些熱的。」
「這也是熱的,足夠了。」
唐婉吃完半個,又將第二個一分為二,照例給了小檀一半。
「已經涼了。」封北寒不解,她為何執著於個紅薯。
「可小檀的心是暖的。」
唐婉說著,對上封北寒冰冷的眼,將手裡的半個紅薯塞給他。
封北寒斂眸,接過紅薯,果然還能感覺到一絲絲溫度,眼底掠過一抹驚訝。
唐婉已經笑出聲來,將第三個紅薯也分成兩份,塞了一份給雲心,另一份留給自己,淺笑道:「王爺以為,如何?」
手裡的紅薯再常見不過。
封北寒卻想到邊疆黃沙漫天裡,他與兄弟共分一個土豆啃食,嘴角稍稍揚起。
「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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